原来是谯烬,谯烬的突然出现,让众人措手不及。
“是你?不对,不应该啊。”
谯烬盯着宁十五,“你认识时逸吗?”
“什么?”
陆景行先上前,伸出剑就要隔开二人,但却被谯烬轻而易举躲开,顺带拉着十五转了个方向,陆景行欲再要上前,被湛渊拉住了手。
“你刚才吹的那首曲子再吹一遍。”谯烬要求,“吹完整。”
十五不是听话的人,却偏有反骨,一言不发。
谯烬手一伸,玉笛从石桌到了他手上,“用这个?”
“绛蝶石萝给我?”
“你不认识时逸。”
谯烬确认面前的女子不是他要找的人,“这首曲子谁教你的?我要见她。”
湛渊见宁十五的眼睛里不知怎么带上了恨意,在她出手的那刻,抢先一步伸手拉过人,挡在谯烬身前。
“你的事之后再说。”
谯烬现在要确认的是另外一件事,他跳过湛渊,直盯着宁十五,“我要寻的应该就是这首曲子的主人。”
宁十五伸手推开湛渊,站到了谯烬的面前:“你认识我师姐?”
“你师姐就是这首曲子主人?”谯烬心中大喜,压根没有注意到十五眼里的杀意。
“你是不是送给她过她一支银饰蛇尾发簪?”
“发簪?”他回想了半晌,“可能真的有。”
谯烬还在回忆,谁也没看到怎么回事,宁十五已经拔剑直接往面前的人刺去,幸亏湛渊眼疾手快,拦了一剑。
“让开。”
“怎么回事?”
大家都被这突来的变故弄懵了。
十五剑往前推,扫过湛渊,腰下一转,走了位绕到前方,又往谯烬杀去,谯烬一点一退,也没明白这个小姑娘怎么突然对他有了杀意。
“你有病啊?”
谯烬双指轻夹十五刺过的剑,对方手腕一转,剑尖回转,又往他而来,谯烬侧头避过,却还是被穷追不舍。
“她是不是什么毒又复发了?”
谯烬上下打眼面前的人,想起听到他们在结界的话,可这也不像啊,中毒不是连命都要保不住了,怎么还越打越兴奋。
陆景行见谯烬游刃有余地躲着宁十五,脚步上前,剑却被湛渊按回剑鞘里。
“谯烬不会伤了她。”
几十个回合下来,谯烬估计是累了,几个还手,夺了十五的剑,不知从哪里变出的藤蔓将十五一捆丢回了院里。
阿梨连忙跑上去,扶着十五,芷希看了一眼,幸好没有受伤,体内的毒也没复发。
“小姑娘,你该不会也想杀我吧。”谯烬跟着落地,就发现又被阿梨恶狠狠地瞪着,转头看见另一旁也是面色不虞的陆景行。
“你说你们这一个个怎么回事?我跟你们无冤无仇,是你们要来这求药,怎么还一副我欠你们的样子。”
谯烬真是气煞,倒了一杯水,混着怒气喝了下去。
阿梨用手掰,匕首割,剑砍,藤蔓纹丝不动,气哭了,陆景行和刘芷希也无力解开,看向上神湛渊。
湛渊无奈一笑,朝着谯烬喊:“解开吧。”没有反应,走上前,“你想要寻的人目前只有她知道在哪?”
谯烬手一挥,藤蔓落地,风一扫,宁十五抢回剑又架到了谯烬脖子上。
“你说说,我到底怎么得罪你?”
谯烬转身看十五,实在想不通,初见这小姑娘,就看出脾气不好,但也算是明事理,怎么到了晚上一见,就性情大变,莫不是中毒,毒傻了脑袋。
“自己做的事,欠的债,心里没有数吗?”
此话一出,皆惊,刘芷希先缓过神,上前让十五放下手中的剑,“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
“我做什么了?”
谯烬来了兴致,上下左右仔细瞧了个仔细,确定自己从未见过宁十五,更不曾听说过这个名字。
“你如果不是心虚,为何寻人?你当初既然许诺要娶我师姐为妻,共度一生,又为何食言。”
自小到大,二师姐就只有一银饰簪子日日佩戴,小心珍藏,从不肯他人碰。
小时她不懂,而后下山特意选的红梅玉簪,师姐也只不过戴了一次,后还是日日银簪束发,她不懂,三师姐说那是二师姐的往事,她十八下山,一年后回到山门,此后再也未曾踏出过山门一步,只知道带回的那支银簪是一个男子对二师姐的承诺,却也是师姐日日寡欢,时时哀伤的情思。
“我从未承诺任何一个女子关于一生的事。”
虽然出谷的那三年他中间行事是有些许荒唐,但却从未做过此事。
“那你为何将簪子送予我师姐,还说此簪在你们这就是相依永伴之诺。”
谯烬听此,大腿一拍,“那支簪子头部是不是有镶嵌着一颗非常小的珍珠。”
此话一出,十五更是确认,剑又往前了一步,“承认了吧。”
谯烬转身一躲,心中大喜,指着十五喊道:“你师姐真是我要寻之人,她在哪?”
“想知道是吗?”十五眼里的恨意越发浓郁,直接挣脱开陆景行湛渊的范围,朝谯烬刺去,“那我送你去见我师姐。”
一个没拦住,两个又打了起来,但这次谯烬下手更是放轻,“你又怎么好好的就动手?”
十五不说,只有一个想法,替师姐杀了这个负心汉,谯烬故意往右一闪,实往左绕过,直接到了十五后背,十五手一松,察觉于此,将剑从腋下闯过,就要背刺谯烬,背后之人还是早了一步,再次空手夺刃,还将她反手擒住。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十五双手挣扎,未能动分毫,阿梨要上前,被芷希拉住。
湛渊上前调停,从谯烬手里接过十五,十五刚被放开,就要夺回剑,却反手被湛渊一推,坐在石凳上,陆景行挡住十五去路,“他应该不是送你师姐银簪的人。”
谯烬这才恍然大悟,大呼误会:“簪子绝对不是我送的,而且我真的不认识你师姐。”
湛渊询问一切的开始:“那你又要找的人是她师姐这是怎么回事?”
“我是要找这个人,但你师姐绝对与我素不相识,我之所以寻人。”
谯烬说道此处,确认应该没错,“也就是你师姐,是为了我对朋友一个承诺。”
“朋友?”
“他叫时逸。”谯烬这才将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三十年前,时逸还是决定要出谷,他在人间游戏十二年,荒唐行事,不免错信他人,遭了嫉恨,被追杀,被毒,拖着一副残躯逃回西南,才记起还有一个凤凰谷等着他,但再无多力回到凤凰谷,惨遭虐杀在破庙里,幸得一个少年所救。
而这个少年就是时逸,也是后来才知,他那时收到教里师长书信,让他回苗疆道继承衣钵。
回苗疆道的一个月总是瞧时逸一路闷闷不乐,夜里常用玉笛吹一曲,绵绵情意,婉转心伤,谯烬多问了几句,才知道他此番游历遇到一位一见倾心的女子,想要相守一生,便以苗疆两两相约一生的银簪相送,约守终身。
但这时收到教里书信,苗疆道教众叛门,因他自小控蛊天赋极高,所以自小就被教中师傅长老悉心培养,寄以厚望,教里此事一发,事关一教存亡,所以他不得不与那女子断情。
那女子也是性情刚烈,扬言最多等他一年,如果他回去继承教主之位,那他们就此生不再相见。
因谯烬受伤中毒严重,时逸虽用蛊保住了他一命,却没有办法能医治好他双腿,时逸答应要送他回去,但因教内一事非常紧急,最后时逸将他安顿在山下一户村寨里的人家。
半年之后,听说苗疆道一分为二,暂息事端,谯烬等到了时逸。
谯烬一路从未将凤凰谷一事与时逸说清,但时逸却信守对陌路所救之人的一诺来送他归家。
他深有感触,便将凤凰谷告知,言明入谷极其困难,九死一生不过如此,真不必为此冒险,他当时有了想法,此生不再回谷。
但时逸却言:“我既然当初答应了你,要送你回去,就必定不会食言,且你不是说了回谷之后,你腿就可痊愈。那这样,就算是求药,我也会去的。且正好,我也有一事想要求你,我想要绛蝶石萝。”
就这样,时逸背着他入密林,密林的第二个晚上,谯烬才了解到时逸为什么想要绛蝶石萝,他说找到绛蝶石萝,可以让他们教里圣物蛊王复苏,而这个条件是他千辛万苦求来,想要用这个换他能心安离开苗疆道,与心爱的人厮守终生。
时逸的确擅蛊,控蛊天赋极高,在此前的八百年谯烬也见过不少控蛊的,却少有能够与时逸匹敌的。
所以他们有惊无险地过了密林,而后就是谯烬指路,只要进入凤凰谷结界,一切美好就在眼前,谁也没料到,苗疆道叛教的那群人会和当初毒杀他的那伙人勾结在一起,跟踪在他们身后一起进了凤凰谷。
纵是时逸擅蛊,一人难敌十人,且苗疆道是以蛊纵横宗门,术法灵力总是差了些许,还是败于那群人手里,二人被擒获,各种酷刑而上。
谯烬为了时逸说出凤凰谷的秘密,并答应带他们进入结界,就在最后一夜,谯烬根本想象不出时逸是怎么逃脱一群人看守,满身是血站在他面前,背着他逃走。
但带着他这个双腿以废的,终究还是差了一步,被那群人抓住,结界一步之遥的地方,时逸为了护他被无情杀死。
谯烬满身是血拖着残躯,爬进了结界,而那群人也紧接跟进了结界,在结界中谯烬凭借残余能用的灵力找到了一个可躲避的地方。
三日后,他双腿逐渐有了痛感,五日后双腿彻底痊愈可行,十日后他感受到结界回到他的体内。
他当时第一想法就是报仇,找到那群人并不难,但进入真正凤凰谷之前的劫难并不容易,那群人最后也就剩下三个。
报了仇后他就到结界外去寻时逸的尸体,原他想送时逸回去的,可才离开结界十步,他的双腿就再次废了。
谯烬只能给时逸立了个简单的坟。
后来他将那支玉笛带了回去,他希冀着有一天能见到那个叫晚儿的女子,告诉她,时逸选了她,为了能和她厮守终生做了很大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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