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八爪螃蟹不挣扎了,就像死了一样**地挺着。

如是,准备剥开蟹壳大快朵颐的馋货却又嫌这样不够劲。

“……你动动。”

扒拉两下文竹。

文竹继续装死。

“福全儿,去给爷把那姓顾的胳膊卸——”

司马德高声对外吩咐。

话音未落,八爪螃蟹摇摇摆摆,谄媚般,往床榻里侧挤了挤。

这般识时务,差点把司马德给气笑了。

他低头瞅瞅,适才昂扬的兴致好似也跟着失了泰半。

但狠话已经放出去了,人也绑在榻上了,都这样了,最后还没成了事,这小东西指不定以为他那玩意儿不顶事儿了呢。

心里虽在嘀咕,司马德面上还装着那花间老手的调调。

他慢悠悠从头顶上拆拔下来簪子,轻飘飘地将没被绑缚住的地方划了个七零八落,对那凝脂雪肤连摸带嗅好一番,直到脐下三寸隐隐又生出着火感。

恰巧,适才他的危言恐吓也像是奏了效,原本身躯直硬的少年有了配合。

文竹仰在厚褥间,楚腰纤细,轻挪袅动,倏而便似从前时僵直的八爪螃蟹幻化成了一条妖娆蛊惑的水蛇。

欲迎还拒,百媚千娇。

于是那微灼脐下,如浇热油,转瞬便烧起了汹汹欲/火。

司马德饬弄了几下,摆好姿势,就准备沉身抱佳人,却听外边儿突兀传来石破天惊地一喊。

“爷——!!!”

萎了。

“喊魂吶!不知道爷这儿正准备办事儿么?!”

司马德提着松松垮垮的裤腰,从榻上下来,一边骂一边脚步不停地往外走。

屋外守着的,都是跟随他多年的人,不至于那么没眼力见。知道会触怒他转而被责罚,也要火烧火燎地来叫他,定有急事需禀。

跨出门槛的时候,司马德就已经冷静下来了。

他扫眼看看左右不敢抬头,噤若寒蝉的侍从。

“傻站着干嘛?”

“就让爷这副德行去见客?”

“快给爷找条裤腰带来!”

“……等回去后,都去领十鞭子。”

恼羞言辞透过窗棂,传至内屋。

文竹抻了抻身,从断成几截的缚带中挣脱出来,扯掉口中塞物,咬牙呸出一声。

手腕翻转,亮出一把锋芒逼人的匕/首。

常年累月地做噩梦,让文竹养成了榻上藏利器的习惯。更换被褥的人不够仔细,没将这匕/首搜刮出来,他适才假借袅动,将其摸寻到后藏之于手……

呵,那狗东西若没被人叫走,下一刻身上就得多几个窟窿!

文竹抹了抹嘴,蹑手蹑脚下榻,准备绕后翻净室逃走。

可惜天不随人愿,那些个狗腿子铺床换褥不太行,欺男霸女倒是熟门熟路,净室窗棂从外钉死,竟是不能轻易破其而出。

也不知跟着它们那狗主子,做过甚多强取豪夺的脏心烂肺事,才能想得这般周到!

文竹捂着隐痛的胸腑,一瘸一拐地走回内屋,暗道,还是得想办法从前头出去才行。

许是料定文竹不能从那样的境况里脱身,前时守在屋外的那些狗腿子都被调到了其他地方。

文竹谨慎划破窗纱,便见排屋不远处的对门外,他们在那里重新聚成了苍蝇堆。

如此,文竹长吁一口气。

嗯,能行。

他脱了靴拎在手中,蹑手蹑脚地从此间走到这排屋的隔壁屋,眼瞅着就能顺利出门——

廊道上有了人声。

“不过一个书生,也值当殿、爷差使咱俩出手,真是杀鸡用牛刀。”

“这姓顾的深受太傅王伯臻青眼,若后头得入翰林,便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少师人选。别‘杀’不‘杀’地挂嘴边,爷意思是,得暂留他性命,只让他没法参加科举便是。”

“……那依你之见,还得再仔细谋划几日,不能轻易出手?”

“是了。”

隐秘的闲话声渐远。

背靠薄材木门,文竹捂紧砰跳不停的心口,几乎要被那话中内容骇得软倒在地。

顾宗尧年已及冠,早在多年前便有举人功名。他因双亲在乡试后接连亡故,无法参加春闱,才至今止步于举人,未能更进一步。

而大商虽对科举年纪无拘限,却对踏上仕途的官员在升迁时的年纪有严厉规限:

入翰林者,非虚岁二十有五及下不能入。翰林修书三或五年至于更多年生后,出翰林,三十虚岁以下者,留京轮转六部,若得帝王青眼,便能被拔擢出阁,从此踏上青云坦途。而三十往上者外放为官,经受三年又三年的考核,若在每三年的外巡官登记的考核簿上,政绩皆属寻常,在四十不惑前未出佳绩,可能此生官阶便止步于此,直至老死任上……

顾宗尧那般刚直的脾性,哪里懂甚么疏通门路。

若遇着个死要钱的外巡官,他把人得罪了都未可知!

文竹眼前几是立时出现了顾宗尧错过了这届科举后,将来在各种不毛之地,乃至于毒瘴丛生的穷山恶水处做小吏的悲惨情形……

自个是来报恩的,不是给顾宗尧引仇的,若真教人毁了顾宗尧将来的光耀人生,他倒不如立时就跟那狗东西同归于尽!

反正早在溺水那日,或是那腌臜地湮灭那日,他就该死了……

结束会面后,司马德回屋。

便见少年乖巧规矩地跪坐在榻上。

先时绑他身上的腰带早解干净了,断成零零碎碎的几截子,就散落在褥面上。

怎么解的?拿匕/首解的!

那寒光闪烁的利刃,此时也跟他突然老实的主人一般,老老实实地摆在床榻不远处的几案上。

司马德打量了眼,确定是在榻上伸手没法够到的距离。

“厉害啊您。”

他竖起大拇指,似笑非笑,“您给我说说,都自个儿解开了,怎没想着逃?还是解开了才发现逃不走,才搁这儿装乖呢。”

没张口闭口把“爷”挂嘴边了,反而阴阳怪气地改称文竹为“您”了。

文竹拿不准他这是甚么意思,思索半晌,下颌往侧门点了点,含蓄道:“能从那儿走。”

司马德余光一扫,果见侧门大开着,直通往隔壁学舍。

“那怎地不走?搁这儿等着爷呢?”

他也学着,下颌点点几案上搁着的匕/首。

狗东西还挺警惕。

文竹瞅着司马德光钉死了站在丈外原地上远叽里呱啦,愣是没往他这儿多靠近半步,不由腹诽道。

面上却挂着柔顺的笑靥:

“奴以为爷喜欢那些欲迎还拒的小把戏呢。结果出了门,也没见爷差人来追,冷风一吹,奴就清醒了——这把戏玩过了度,万一爷们生气了,不找奴了怎么办。错过了您这地儿,奴往后可再也攀不到爷这般丰神俊朗且英勇神猛的高枝了。”

小嘴噼里啪啦,给抹了蜜似地往外倒甜言蜜语。

若非与人会面谈事时,屋内屋外明里暗里都有暗卫盯守,司马德几是要以为文竹是偷听到了他的真实身份。

他掏掏耳朵,折扇转了几圈后定向文竹:“打住!真拿爷当嫖客了啊,收收你那些风月场上的矫揉做派。”

司马德看不起文竹,哪怕如今文竹穿着儒衫,身在庭山书院,他依旧将文竹视为当年青州一私伎馆里的挂牌小倌,只要给够了价钱,就可以弄来玩一玩。若是对方不从,那定是价钱没给够……

风月买卖上,从没有情愿不情愿一说。

伎子小倌是什么?逗趣玩意儿罢了。

那不是人,就是物件儿,哪有问物件儿愿不愿意被把玩的道理。

虽嘴上说让文竹收了矫揉做派,但司马德郁结的眉头松散不少,显见是被那些甜言蜜语给伺候舒坦了。

然前时他那活数次起来了却被迫萎掉,将兴致败坏了泰半,才刚又去见了人处理了些糟心事,今日已是彻底提不起劲头。

改明儿寻几本龙阳本子看看,找点厉害花样,再来收拾这小妖精。

满肚子淫邪,司马德面上却淡淡道:“爷有事,今个就放过你,明个还找不找你,就看爷心情了。”

扔下话,转身就出了屋。

待到司马德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屋外,文竹才松了一直紧蜷的掌心,从褥子里掏出司马德前时用来划衣裳的那根簪子。

簪尖乌黑,却是新淬了毒。

狗东西,算你这回跑得快,最好出门就被马车撞死,免得你爷爷我,还得费心想想怎么才能送你去见阎王……

他喃喃道。

反派攻好像那方面不行诶?(沉思)

虽然是自割腿肉,还是希望能有更多同好,所以从《佞幸》改名为《渣皇帝狗带,我选择清流攻!》。

唉,我真是个取名废QAQ

不止文名,角色名也是,以下碎碎念,不喜略过。

文竹——竹子,逢水则生,遇火则死。对应溺水和南风馆事件。

司马德——他妈死了,他还缺德,所以……

顾宗尧——几代单传一根独苗苗(文竹暗恋他,但并不强求他未来会和自己一起搞基)。

李博镰——谐音“薄脸”,快声连读就是“不要脸”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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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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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幸
连载中不负东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