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不是要你圆滑谄媚，只是有人的地方，就得有所顾忌。以后你若是还在这个领域，总会很有多这样的场面，请人来开讲座也好，去参加学术会议也罢，都会碰上人，你总该学着去处理的。”宁非名一点气也没有了，“这两天和莫老师一起，你要实在不熟，随便说点什么也好，问一声饭菜合不合口味，累不累，有没有休息好，都是你作为晚辈应有的关心，你明白？”
谢书白趴伏在沙发上，委屈的同时也有些后悔，他们这些纯文科专业，到了现在还是很讲究辈分礼数的，就像老师说的，即使他跟莫老师没什么话说，也要表示一下最基本的关心，可是，他什么话也没有，吃饭的时候还那样一声不吭地进进出出，其实不仅是坏了别人对他的印象，更重要的是，把他们师门的脸都丢光了。
人家都知道，他是跟在师爷身边学习过一年的。他不该这么无礼。
“老师，我知道错了，您打我吧。”
小孩子还是很听得进教训的，好好说他总能理解，可是宁非名也很无奈，原本只要动动脑子就能想清楚的事，最后却要动板子，那么软那么乖的一个人，却非要长一个欠揍的屁股。
“打了这一次，能不能记住教训？以后能不能不这样了？”
看来是准备打了，谢书白的屁股下意识地颤了颤，道：“能，老师说一次，我一定记住，以后再有别的老师来，我肯定不会没礼貌。”
好想叫老师轻点打，可是，犯错了，总是要受惩罚的。谢书白纠结了一下，道：“老师重重打吧，我知道自己欠教训，老师罚得重，我记得牢。”
宁非名都要被他气笑了，怎么又乖又傻？分明记得住，却还要重打。
“五十板子，你自己数着，一边数一边反省自己错哪儿了，能做到吗？”
谢书白点点头，随后跪直来，高高撅起了屁股。
宁非名看着学生乖觉的模样，却是轻轻摇了摇头，这么个姿势，很是累人，顶多几下就坚持不住了。但他也不说什么，只是站起身来，将板子贴在学生臀上，当作提醒。
谢书白被那宽板子的触感吓得一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没完全放松下来呢，就感觉板子离开了臀，随后不过一秒，便重重砸了下来，“啪”一声差点震破他的耳膜。
“啊！！”谢书白被疼懵了，眼前直冒金星，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咬着牙报数，“一。”
果然是重打，才一下，就把谢书白的臀尖打出一片红色。宁非名再次扬起板子，“啪”地落在臀尖下，只见那个屁股猛地一缩，随后才听见谢书白的痛呼：“呃……二。”
板子足够宽，这么两下已经把整个臀部覆盖了，臀面呈现出一片均匀的绯色，似肿非肿。
“啪！”
“唔……”谢书白禁不住扭了一下屁股，“三。”
“啪！”
“啊！痛……四。”
“啪！”
“五……”
“啪！”
果然，几下之后，那个屁股左扭右扭，根本维持不住原先的标准姿势，已慢慢趴回沙发上了，只是宁非名也并不苛求姿势，便由着他去了。
“啪！”
“七……”谢书白脑门出汗了，两手握拳，指甲全都深深掐进了手心里，“老师，好疼……”
“是谁说要重打的？”
“是、是我……”但是您不能不重打吗？谢书白悔得肠子都青了，刚刚为什么要说那句话啊？为了显得自己很乖吗？没必要啊没必要！
还想着呢，身后板子又打了下来，把红肿的皮肉压出一道白痕，随后迅速化为深红，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有谢书白扭曲的五官和沉闷的痛呼昭示着疼痛：“唔……救……”
“报数，别磨蹭。”
我也不想磨蹭，问题是我得能报得出来啊！谢书白都快疼得咬掉舌头了，却还是哆哆嗦嗦：“八。”
“啪！”
“唔……九……”也许真是太疼了，谢书白想起之前几次挨着板子，晕过去好几次，看来以后还是尽量不要挨这板子，真要挨，也绝不能说什么重打的话了。
“啪！”宁非名挟着全力落下板子，眼看那屁股已被打成深红色，却没有一点放水。他喜欢谢书白是真的，可谢书白该打也是真的。
一颗冷汗从额上淌下，落到鼻翼，谢书白咬着下唇，强忍着哭出来的冲动，夹着浓重的鼻音报数：“十。”
这才十下，怎么熬完五十？
皮肉的痛苦从臀上一直传到后脑，传到四肢百骸，仿佛全身的神经都一起挨着板子，随着屁股感受的痛楚一并起伏，“啪”声一响，谢书白整个人就怕得一颤，可咬牙忍下，还是要规规矩矩报数，一点不敢造次。
随着板子数目增多，臀上的深红已泛紫，显出了星星点点的血痧。谢书白不仅感受到沉重的钝痛，更在钝痛之中察觉了针扎一般的刺痛，板子一下来，他就忍不住扭动屁股，想要逃过这非人的折磨。
可是该受的疼他是一点也逃不过，板子还是结结实实地盖下来，重重地施加着疼痛，把他那两团肉打得狠狠一颤，温度一路飙升。
谢书白疼湿了乌发，疼白了脸颊和嘴唇，就连报数的声音都虚弱不少：“三、三十二……”
“啪！”
“唔！三十三……”
宁非名似乎察觉学生有些坚持不住了，稍稍停了一会，问：“还有十七下，能不能挨完？”
不能、不能了，好疼，可是谢书白不知怎么的，一点不受自己控制，还是点了点头。
“会越打越疼，”宁非名看了一眼那屁股，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紫红紫红的，“可能会破皮。”
谢书白不回话，却爬起上身一歪，直接扑向了宁非名：“老师……”
宁非民被他叫得心一软，摸着他汗湿的头发，道：“不打了，好不好？”
谢书白摇摇头，含糊道：“老师抱、老师抱着打……”
这怎么抱着打？宁非名没有被抱着打的殊荣，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处理，正想就这个姿势落板子，又怕小孩挨不住，等会他们两个人都要摔倒了。过了会，宁非名干脆坐在沙发上，把学生拖了上来，让他横着爬在自己腿上，屁股正撅在自己右侧：“这样行不行？”
谢书白一点力气都没有，只点了点头。
宁非名多少有点心疼，道：“别报数了，老师打完就行。”
可是谢书白不知道没听见还是怎么的，板子落下的一瞬，还是哽咽着出了声：“三、三十四……”
宁非名满是无奈，摇摇头，继续扬起板子责了下去。
“唔……三十、三十五……”
“啪！”
“啊！三十六。”
“啪！”
“三十七……”
“啪！”
谢书白昏昏沉沉，连疼痛都渐渐不那么难耐了，仿佛整个屁股乃至下半身都麻木了，从自己身上分离出去一般。他怔怔地报着数，直数到五十，终于整个人瘫了下去。
宁非名放下板子，看那屁股确实被打破了油皮，顿时十分不忍，却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只好轻轻拍着谢书白的背：“好了，打完了。”
谢书白像只小猫，慢慢转过头，蹭了蹭他。
宁非名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张开嘴，无声地叫他。
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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