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老师不能太偏心,人都到学校了,宁非名不可能想不起来那两个新学生。算回来,开学快一个月了,但他也只和新生在见面会上见过一次,有点说不过去。
宁非名找到微信里的师生群,艾特了两个小朋友:五点左右有空吗?带上你们的读书报告,看看。
老师说话轻描淡写,但到学生眼里就是——老师要逮我了?
俩小朋友战战兢兢地回复了有空,宁非名便让他们五点在学院楼下等。这个破会,他最多能撑到五点,再晚,谁爱开谁开。
事实上,四点五十左右就散会了,宁非名赶紧收拾东西走了,离开的时候和简长江遥遥对视一眼,看见对方眼里虚伪玩味的目光,懒得理会,直接转身了。
齐目成和章立言两个小朋友提前到楼下等老师,见到学院门口陆续有老师出来,知道散会了,莫名紧张起来。
“我的读书报告写得很烂,不敢给老师看。”
“没事的,我的瞎写,第一次嘛!”
“希望老师不要骂我。”
俩小孩在紧张中看见了踱步而出的帅气宁老师,一时间心一抽,赶紧扯出笑,迎上去:“老师。”
宁非名边走边道:“现在要吃晚饭了吗?带你们吃晚饭?”
“啊不用不用。”章立言赶紧拒绝了,跟老师吃饭,估计食不下咽吧?
宁非名也不强求,毕竟家里还有一个等着烤冷面的:“那去奶茶店吧,请你们喝奶茶。”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能再拒绝。三人在校门口找了一家人少的店坐下,宁非名让他们自己去点单:“不用客气,老师不差这点钱,想喝什么就点什么,你们师兄都挑贵的点。”
“好的,谢谢老师。”
不过就算老师这么说,这俩小孩也识相,知道自己不能跟师兄比,还是规规矩矩的,都点了普通的果茶。
那两人点单的空当,宁非名又给谢书白发消息:老师带师弟师妹喝奶茶,大师兄要不要?
谢大师兄一个激灵:要!要最贵的!
宁非名笑了笑:好。
俩小朋友点单回来坐下,一看老师,便不自在起来。宁非名放下手机,伸手:“把你们的读书报告给我看看,这学期要汇报的,可不能太丢脸了。”
齐目成和章立言一对视,最后女孩子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态把自己那份递出去了:“老师,我写得不好,您多指教。”
宁非名低头看了一眼题目,问:“带笔了吗?”
章立言忙摸出一支红笔来,宁非名接过,在纸上圈圈点点,道:“你们刚开始写论文,不用追求太出彩,但是要规范。这里是个病句,看出来了吗?还有这里,你的研究对象,上面说是这本书,下面又变成这个人的作品……”
“这里我想说用作品指代这本书,表达多样化一点。”
“但问题是他的作品不止这一本书啊,会有歧义,这些细节问题要注意。”宁非名拿红笔点了点,“这些还是小问题,多写,习惯了就好。另外是研究的视角问题,你的题目很大,但是论文的篇幅这么短,只能说很浅的东西。我看看你的——”宁非名说着看向齐目成,齐目成赶紧把读书报告交了过去。
“你看,目成的题目就小一点,比较有针对性,你可以回去再看看,不要想着什么都写,找一找书里你最感兴趣的内容,写个小论文就好。”
章立言点了点头:“好的老师。”
宁非名盖上论文,道:“你们两个一届,有伴,平时可以多一起学习,写了文章可以相互讨论,相互检查,病句错别字什么的,尽量少。我不住学校,你们可能不好找我,有什么事找你们师兄也是一样,我还有个师弟,你们小师叔,这个学期到师院了,有空带你们去见见。”
俩小孩乖乖点头。店员送了奶茶过来,宁非名顺便招呼:“你们店里最贵的喝的,打包一,算了,打包两杯。”
“好的。”
章立言眼珠子转啊转,似乎想知道两杯打包是师兄和老师吗,但是又不敢问,只得留在肚子里慢慢琢磨。
宁非名说完论文,又关心了一下两个学生的身体和经济状况,又强调了一次有什么事可以找师兄,结果他发现在他说到师兄的时候,俩小孩对视了一眼。
就算宁非名对这些事再不敏感,也察觉出不对劲了,联系下午开会的内容,他自己咂摸出一点不对劲来:“最近,有什么传闻吗?”
“呃……”齐目成直接卡壳了,章立言则猛咳起来,憋红了脸说抱歉。宁非名让她不要急,然后看向齐目成:“有什么新鲜事,说来我听听?”
齐目成一脸为难:“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就是……简老师说您和师兄感情很好。”
宁非名点点头,姓简的也没说错啊,可没想到齐目成连连摆手:“老师,师兄都跟我们解释过了,不是简老师说的那样,然后我们也知道简老师是什么人了,以后会和他保持距离的。”
宁非名听完,更懵了,姓简的到底说了什么?
迷惑间,开会时旁边女老师问的问题突然在脑海里闪过,宁非名瞬间就明白了——姓简的说他和谢书白感情好,恐怕不是师生情,而是……
挺像他干得出来的事啊!但是,谢书白又说什么了呢?
宁非名看着还挺淡定,问:“你们师兄呢?说什么了?你们知道简老师是什么人了?”
齐目成激动道:“就是上周,有个晚上师兄约我们吃宵夜,就给我们解释这个事,叫我们不要听信简长——简老师的话,还跟我们说简老师压榨学生、当甩手掌柜、跟学院其他老师闹僵了的事,老师,是真的吗?”
齐目成说的并不完整,但是宁非名越听越清楚了,怪不得开会的时候副院长说那些话。
“现在呢?这些话传出去了?”
“啊……”齐目成有点不好意思,“我也没控制住,回去就和舍友说了一下,结果没几天,就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
研一的小朋友,乍一听了这些劲爆消息,抱着吃瓜的心讨论了一阵,还有人直接去问简长江的学生是不是真的,一来二去的,就闹得沸沸扬扬的了。因为简长江不久前还说过宁非名和谢书白的事,大家很自然地就认为简长江的传闻是宁非名的手笔。
怪不得,副院长说学院里有关于他和简长江的传闻。
“老师,您会不会困扰啊?”
本来不会的,现在会了。宁非名脸色不怎么好,但也没冲小朋友发脾气,只问:“你师兄也没叫你们保密吧?是不是还怂恿你们到处去说?”
“也没有啦,但是,”齐目成心想,这样应该不算卖师兄吧?“师兄就是说,简老师的事大家都知道,没什么说不得的……”
不过确实因为谢书白那句话,齐目成和章立言的保密意识消失得一干二净,回宿舍就“呱啦啦”说了,才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读书报告回去再看看改改,改好发我邮箱就行。”
“好的,老师。”
宁非名率先往外走,走到门口被店员叫住了:“您的饮料。”
看着那两个水果桶,宁非名差点心梗——还喝个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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