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闻的草木香气阵阵袭来,宋颜有些醉了。
这人是谁,答案呼之欲出,她却不想去深究。只闭着眼,静静享受贴心的按摩服务。
太阳穴被轻轻按揉,紧绷的神经很快放松下来。僵硬的肩颈被加重力道揉捏,酸痛中夹杂着难言的舒爽。
酸爽难忍,宋颜也没憋着,随着力道的加重哼哼唧唧,眼角都带上了泪。
“嗯……里面一点……嗯……就是那里……好舒服……”
宋颜怀疑自己是不是近几日坐太多了,有些腰肌劳损,靠近脊柱的那圈肉特别僵硬酸痛。那双大手似有魔力,每一下都能揉到她心坎上,不自觉地,便溢出舒服的喟叹。
只是,身后的呼吸逐渐浓重,大手开始毫无章法地游走,隔着薄薄的衣衫,传来骇人的温度,烫得她脸颊通红,全身似被火蛇舔过,她莫名有些燥热难耐,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冲动。
不行!她不能着了这狐狸精的道!
“够了,别碰我……”宋颜声音缱绻,没有一点威慑力。
果然,对方没听她的,继续在她身上点火。
“二弟,快住手!别被人看见了!”
腰上的大手陡然收紧,磁性低沉的嗓音从耳边传来,“除了我,还有谁这么不知死活,随意进出嫂嫂的私人领地?”
“知道不知死活还不放手?”宋颜的语气不自觉带上娇嗔,反手拍在后腰的大掌上。
手腕却被李昭晏紧紧钳制,“嫂嫂一定要如此,拒人千里吗?”
宋颜用力挣扎,奈何男女力量悬殊,为了使力她浑身都在扭动,还是无法抽回手。不知怎的,心中生出一股较劲的冲动。
另一只小手加入战局,可惜,蚍蜉撼大树。
李昭晏仅用一只手,就将她的双手紧紧钳制在她的后腰。这男人甚至还单手撑在软塌上,虚虚伏在上方,将她圈在怀里。
好闻的草木香逐渐浓郁,鼻腔充斥着男人独特的气息,宋颜想起半月前的那一夜,突然有些头昏脸热。
她莫名心慌,连忙扭动身子,手脚并用,试图摆脱身上的男人。
“别动。”男人忽然将她搂紧,整个人压在她身上,令她无法动弹。
沙哑的嗓音,滚烫的身体……昭示着男人危险的变化。
宋颜这才想到什么,红着脸呵斥,“二弟你突然发什么疯?这段时日不是好好的吗?”
李昭晏声音低落,将头埋在宋颜颈间,“好?我不来找你,便是好吗?嫂嫂打算躲我到何时?”
宋颜努力克制颈间的酥麻,不自在地偏过头,没有回答这话,只冷淡道,“快起开,小喇叭随时可能找我,被她撞见就麻烦了。”
小喇叭,是宋颜给喇叭姑起的昵称。
宋颜原是要学着李昭晏叫她小月妹妹的,喇叭姑却不愿意,说自从当了说书先生,才知“喇叭嗓”的长处。如今她也不想嫁人了,根本不在意“喇叭姑”这一称号会影响说亲。而她作为说书先生,“喇叭姑”是听众对她的敬称。
“小喇叭?叫得可真亲热。”李昭晏有些吃味,“你跟她非亲非故,为何待她那般好?甚至……”
宋颜却无心听李昭晏嘟囔,她急躁打断李昭晏的话,催促道,“你先起来。”
“看到就看到吧,以你们的关系,还怕她说出去不成?”
宋颜觉得有理,下意识点点头。心想既然李昭晏不愿起身,那就抓紧时间聊点有意义的内容,比如两人今后的相处方式。
不料李昭晏又不乐意了,闷闷道,“你就如此信任林小月?”
林小月,就是喇叭姑。宋颜没想到李昭晏直呼其名,听语气似乎对这个小姑娘颇有怨气。
“嗯,有何不妥?”宋颜试探道。
此言一出,手腕上的力道骤然加重,“你可知,她的嘴并没你想的这么严?”
闻言,宋颜心下一惊,心中隐隐有个猜测,面上却一派淡然,“什么意思?”
李昭晏开门见山,“别装了,我知道王文轩那事,你是为了替她出头。”
宋颜脸色一沉,“你如何知道的?”
这事明明是她和小喇叭的秘密。
那夜缠绵过后,她为了逃避李昭晏,打算搬到村塾住一段时日。
不料一进村塾,就察觉出几分诡异来。原本该在村塾值守的护卫不见踪影,她休憩室的门锁也被砸开。
安全起见,她不敢一个人往里冲,便重新给房门上了锁,打算到最近的塾正家搬救兵抓贼。
不料听到喇叭姑细碎的哭喊声,和一道浑浊粗重又有些熟悉的男性嗓音,
“你喊啊,人都被我遣散了,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哭哭哭,本少爷临幸你一个豆芽菜,你还委屈上了?若不是你穿着骚寡妇的衣裙躺在她的榻上,本少爷隔着窗纱看错人,怎会花心思遣散那些守卫?啧啧啧,第一次玩得这么没劲,帮你破了身本少爷还没到……”
“来,你坐上来自己动,把本少爷伺候舒服了,今日这事本少爷可以不追究,就当上了狗吧……”
听到这些极其侮辱人的污言秽语,听到喇叭姑可怜的啜泣声,宋颜恨不得立刻闯进去杀了王文轩那畜生。
但她得沉住气,不能砸门打草惊蛇或者引来王家走狗,又因铜锁被砸变形用钥匙打不开,只能小心翼翼用发簪开锁。
可她气得发抖,好不容易才把锁打开,期间只能无助地听着屋内的动静。
等门打开,入眼便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坐在死肥猪身上。
她浑身气血上涌,几乎是瞬移到矮榻上,将可怜的小姑娘拉开,随后举起手中的簪子,下意识就要朝肥猪心脏刺去。
“不能杀他!”
小姑娘惊慌又担忧的嗓音惊醒了她。
宋颜知道,小姑娘怕她要面临杀人偿命的危险,也怕……给家人和自己招来更大的灾祸吧。
“他有羊角风,兴头上便没力气动,才……才威胁我……”坐上去。
最后三个字,喇叭姑说不出口,只颤抖着身子扑簌簌落泪,“姐姐别管我,快离开吧。”
看着地上被撕烂的衣裙,宋颜眼眸猩红,利落脱了身上的外衫给喇叭姑罩上,“傻妞,我不会丢下你不管。”
“可是……”
“我已经卷进来了,你以为他和王家会放过我吗?”
宋颜瞥了一眼瘫在床上气喘吁吁的死肥猪,死肥猪还色眯眯盯着她,污浊的眼神没有半分恐惧,只有得意洋洋的威胁,“还是,美人儿,识时务,快过来,伺候,本少爷。”
“好。”
宋颜默默垂下手,将发簪藏于袖中,嘴边漾起一抹假笑,一扭一扭地走到床边,娇声道,“来,张嘴。”
王文轩原本心猿意马,听到“张嘴”二字,小小的□□眼中闪过警惕,“干什么?”
宋颜强忍恶心,将食指抵在肉囔囔的猪下巴,吐气如兰,娇嗔道,“郎君还怕人家做坏事不成?王家权势滔天,谁敢对王家未来的家主不利呀?人家只是想好好伺候郎君嘛。”
王文轩只觉得骨头都酥了,不由自主闭上眼,张大嘴,面上泛起期待之色,愈发显得淫邪猥琐。
下一瞬,他面容扭曲目眦欲裂,想喊人却因舌筋被挑断喊不出来,想动手反击却被玉面女罗刹折断双手。他想跪地求饶,却爬不起来。眼睁睁看着滴血的簪子刺向命根子……
“呕!呕!呕……”
当死肥猪上吐下射,腥臭的浊液喷涌而出时,宋颜和喇叭姑同时干呕起来。
宋颜恶心透了,赶紧扔了红白交错的簪子,立刻脱掉溅到浊液的衣物,脱得只剩肚兜亵裤。
看着口吐白沫痉挛不止的王文轩,宋颜捂着鼻子狠狠朝他脑袋踢了一脚,将这畜生踢晕过去,还不解气,又啐了它一口。
这死肥猪真是淫性不改,都要断子绝孙了,还放出残兵弱将恶心人……
缩在角落的喇叭姑,见宋颜满脸嫌恶干呕不止,颤颤巍巍将身上的衣衫还给她,歉疚道:
“姐姐,都是我害了你。若不是我没照顾好弟弟怕被爹娘打,跑到你这里躲着,也不会给你惹来祸事。”
看着哭成泪人的小姑娘,宋颜自责不已,若不是她将休憩室的备用钥匙交给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说随时可以来她这里躲清净,若不是她教人家如何躲避门卫的视线,小姑娘怎会被王家这畜生糟蹋?
宋颜越想越自责,心中暗暗做了一个决定。她将衣衫披到小姑娘身上,仔细帮人穿好,紧紧抱着她,心疼道:
“傻妹妹,你替我受罪了。你放心,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喇叭姑却误会她的意思,连连摇头,“不,不行,这事传出去,我的名声就毁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要状告王文轩奸污我。今日你只当没来过。”
“不行!姐姐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不能继续害你!若姐姐真的忍不下这口气,那我愿意出面状告这畜生。”
“傻妹妹,你喊我一声姐姐,我定要担起姐姐的责任。你去告官掀不起风浪,我不一样,我是官派塾师,在村塾被学子玷污,性质不一样。何况我和谢世子还有赵大人相熟,有他们在,我吃不了亏,还要叫王家倒大霉。”
宋颜说得胸有成竹,其实心里没底。
她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赵无名一直在搜罗王家的罪证,至今没有动手,可见王家势力盘根错节,难以连根拔起。
但她只能出此下策。匹夫之怒,血溅五步。若她不快些行动,还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要遭殃。
幸好喇叭姑对她的话深信不疑,颓丧的脸上重燃希望,“好!听姐姐的!”
说完又似想到什么,连忙摇头,“不行,这样一来姐姐的名声就毁了。还是,算了吧。这畜生如今被姐姐废了舌头和双手,口不能言手不能写,说不清今日之事,我们躲得远远的好不好?”
“傻丫头,没关系,姐姐名声本来就不好,不差这一桩。更重要的是,被玷污不是女子的错,为何要女子承受骂名?总有一天,我会让世人知道,贞洁不在其身而在其心,失贞的不是女子,而是玷污这份美好的畜生。”
“嗯!”
喇叭姑重重地点了点头,终日死寂的眼神终于燃起火光。
此后,她一步步挣脱了贞洁的枷锁,投身她热爱的事情,不过半个月,便在说书界崭露头角……
“嫂嫂,弟弟的手艺还不错吧?”
揶揄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宋颜猛然回神,才发觉自己嘴角微微勾起,应该是为喇叭姑走出阴影、完美蜕变而感到欣慰。
而跪在她身后卖力为她按摩的男人显然误会了,以为她被服务得很舒服呢。
其实她刚刚陷入回忆里,被强烈的情绪左右,压根没注意到李昭晏的动作。
正想说一句“没感觉”来挫挫男人的锐气呢,一阵酥麻突然自尾椎处而起。
“嗯……”
暧昧的低吟,代替了嘴硬的回答。
随着修长的手指不断揉捏游走,酥麻感席卷全身,宋颜燥热不已,理智渐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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