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甜!老师他可有起身?”
顾谦只尝了一瓣,剩下的又递还给顾五福问道。
“听小厮说,今儿一早宅子里来了个五先生同孔老先生一道进了书房,小的觉着这五先生可不就是公子的五师兄吗!”顾五福说道。
顾谦心里默念了一声五师兄,在孔元敬的十七个弟子中,他只见过十七师兄南宫懿。
两人脾性相投这些年也有书信往来,南宫懿洒脱成性,至从当日一别他便游山玩水寄情奏乐,有时候遇上什么新奇玩意儿会寄过来一份给顾谦玩耍。
如今来了个五师兄,这让顾谦非常好奇一见,他说道:
“既是贵客临门,合该去见礼一番,你俩便留在屋里不用跟着我!”
顾谦起身抚平衣袍大步出了屋子,款款而行来到书房门口伸手叩门。
嘟嘟嘟三声打断了屋内二人的谈话,草席上一方暖炉,炉中红色的火炭散发的光热将屋子熏得暖洋洋的。
另有一顶四方小桌,上置着一盏茶壶,两杯茶盏,孔元敬与一美髯公相对而坐,待听着敲门声,孔元敬笑容可掬的说道:“准是你的小师弟!进来吧。”
之后三字对着门外之人,顾谦听闻便推门而入,一股暖气扑面而来,行进室内顾谦掀起纬布,便看清了他那五师兄的模样。
“顾谦,这便是你五师兄韩愈,字孝正,还不快过来见过一二。”
孔元敬见着这两位年龄相差甚远的师兄弟相顾无言,便做媒介衔接。
“顾谦见过五师兄!”顾谦顺势拱手一礼唤道。
韩孝正应答了一声“嗯”,脸上毫无表情,只是手上动作拿下腰间的玉佩递给顾谦,这一系列操作还真是让顾谦印象深刻。
“你五师兄就是这个臭脾性,不说话能将人憋死!拿着吧,难得让这么个抠门鬼肯送出好东西,可见你五师兄对于颇有好感。”孔元敬说道。
顾谦顺势接过玉佩,入手温暖还是一块价值连城的暖玉,他这五师兄还真是外冷内热的闷葫芦啊。
顾谦顺势坐到草席上,成三角之势,之后便听韩孝正说道:
“老师,官家将学生从汉阳调任南抚大夫负责筑建一个江南粮仓以应对灾中粮荒,而推广种植作物红薯实是出自老师之手,必然更为熟悉一二。
学生便想将试验区地址优先建在嘉峪州界,以此为据点向四周辐射一州,以五州大地千万万亩的田地供养一国万民,还望老师相助一二。”
韩孝正起身向着孔元敬躬身一礼拜服道。
“哈哈哈~这是福佑天下苍生之事老夫必然关注一二,孝正尽管放手作为,在这孔门大本营想来没有哪个不识相的敢阻拦!”孔元敬此时眸光锐利俨然家主之风。
顾谦安静倾听并未插嘴,倒是孔元敬见着顾谦沉默不语,眉头紧皱的模样显然心里有事,于是他便说道:
“说起来还是你小师弟发现的红薯,想当初你小师弟与老夫一见面便胆魄非凡的要以这万世功德作为拜师礼。
考虑到你师弟羽翼未封,老夫便也沾了点光为其转移一些有心人的瞩目算计。”
孔元敬说道,韩孝正不知其内幕闻言吃惊,当时才九岁的顾谦便能明白怀璧其罪的道理,懂得为自己找尊大佛借势隐于后缓缓图之。
毕竟光靠顾谦区区白身守不住这份举世功绩,甚至于连元宋帝的一丝衣角都碰不到,又何来如今的封赏,何以成孔元敬的弟子,这般细细想来一石二鸟之计啊。
“却不想小师弟对农事竟也真知灼见,如若小师弟对此事有何见解之处尽管道明。”韩孝正严肃真诚的说道。
顾谦被孔元敬同韩孝正二人一道注目,他纠结再三试着将心里的隐忧道出:“老师,不知您对于塞外势力如何看法!”
“塞外?莫不是武夷,山海,平襄关外以匈奴,女真,狄戎三族为势的草原,山越蛮夷吗!
哈哈哈~不过是一些不成气候的化外之民,你且提及作何!”
孔元敬很奇怪顾谦为何有此一问,虽说历年开春后总有那么一股塞外骑兵侵扰边关,但都是小打小闹随便抢些东西女人便回去了。
“旱灾一起,学生担忧塞外势力会为了转移内部矛盾,更是为了获得战争所带来的巨大财富,便会趁此时机攻打我元宋边关!”顾谦凝重的说道。
“哈哈哈~顾谦你多虑了,这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蛮族哪里懂得弯弯绕绕的计谋,光靠一股股的乌合之众能成什么气候!
再者若是真打上来,想我泱泱大国人才济济岂非不能以举国之力打服这些不遵教化的蛮子。”孔元敬孤傲自满的说道。
顾谦心头咯噔了一下,他未曾想到连孔元敬这般大儒也未看清边塞危机,难道这便是站在高处太久产生了优越感,自负修养潜意识里便将塞外之族弱化甚至于看不起!
可这自古以来因着自负轻视之态导致一场本该胜之的战争离奇转折最后落败的事例不胜枚举。
犹如顾谦前世清王朝最后闭关锁国,以□□贵民自居岂不知你在故步自封沾沾自喜的时候,外族人不停的在进步,他们的狼子野心随着实力提升便会越发具有攻击性。
那么自元太‘祖后一直遵循重文轻武的元宋朝廷真的准备好了打赢胜仗,真的还能如昔日太‘祖领兵北上战功赫赫游牧草原,打的塞外之民臣服尊其为天可汗吗!
元宋的百年和平正是元太‘祖打下的根基,可如今以孔元敬文魁之首对于塞外之族的漠视态度,顾谦越发担忧起来,要知道国破家亡,他还考什么科举。
话不投机半句多,之后顾谦不再多言,只是私下里开始秘密安排行动,情报部与暗部甚至于顾谦属下所有的势力刹那间都忙碌的动员起来。
“公子,咱们要去道台省应试,虽说到了阳春三月,可这两年气候多变,小的觉着要不再带上些厚质衣袍备用。”
顾六顺同顾五福正给顾谦收拾着准备去往道台省的行囊,他们非常兴奋,至于原因自然是相信顾谦能考中乡试,说不定按着前头两回再考出个案首来呢!
只是无人应答,二人疑惑的转头看去,只见着书案后顾谦一脸凝重的手执一张签纸阅看着。
顾谦手上签纸正是关外传来的情报,其言女真,匈奴,狄戎有结盟之势,顾谦心头一惊,太快了恐怕这场战争即将打响。
顾谦双眸锐利白玉纤长的手指用力将签纸捏成团扔进洗笔池内化开,不论是为了乡试如期举行或是为了家国情怀边塞三关不可破!
一时间苍穹之上信鸽来往飞舞频繁,近的来说钱多福领命开始囤积更多的粮草,保暖夹衣或棉袍。
同时百里农庄内由着顾谦砸钱支持工匠研发的秘密武器被拆分成不起眼的零件通过水陆两道航线运往关上。
远的即是山海关上一些伪装成不同面貌的暗部人员偷偷潜出关外不知去做何任务。
匈奴部落所在的蒙古包群中央是乌延贵族的王帐,今日王帐中气氛紧张。
帐中上首是一张狼皮铺就的高座,乌延王正坐于其上,满脸络腮胡的脸上一双青色瞳眸因着愤怒变得嗜血可怖。
地毯上跪倒着一帮马司,正瑟瑟发抖等着乌延王的裁决,原来此前顾谦密信实施吞马计,索性当初来到边塞布置经济战的行商因着浓烈醇香白酒以及在匈奴百姓里良好的口碑渐渐得融入进了匈奴部落。
其中一个暗部伪装行商人员头脑灵活,与匈奴贵族私交甚笃,甚至于称兄道弟起来,慢慢得暗部之人接触到了更多匈奴内部信息。
待着吞马计实施,他便是最好的执行人,以他如今混开的身份不容人怀疑来往帐篷间甚至一些只能贵族进出的地方。
但最后驻地边塞的暗部首领否决了此提议,能有这么一个打入敌人内部的卧底实属不易,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轻举妄动,必须用到关键之处。
此行目的只是要将匈奴饲养的战马毁掉,也不是只有一条路可走,既不从马儿身上下手,那么便从放牧马场上的草料着手。
只需让那潜入内部之人告知匈奴人牧养马场所在,夜里暗部便可派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草料上下些东西,待着马司将马儿放出任由它们随意吃这些有问题的鲜草料,岂不是轻而易举。
果然第二日一早,马司照常打开圈养栅栏,要将马儿牵出放牧的时候突然入眼的就是一地的马儿尸首,马屁股后面全是拉稀的屎粑粑,整个栅栏里臭气熏天。
马司当场吓的屁股尿流,这么多的马儿全死了,这要是被乌延王知晓了绝对落得个死无全尸啊!
这些马司们不敢伸张,索性这些日子因着行商奔走,匈奴们换到了不少紧缺之物,倒是不打算做起往日行当,也就是骑马去边塞抢上一波物资。
这些心惊胆战惶惶不可终日的马司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最后只能卷包袱而逃,这一逃走就惊动了乌延王,于是派兵将他们半道上绑了回来。
一问之下,才造成乌延王如今愤怒的要杀人的模样,整整三千匹骏马全军覆灭,当然要严查,最后得出的结论竟然是吃坏了肚子拉稀脱水致死,不是中毒。
然后一搜查之下竟然发现一堆腐烂草料在料槽中,不说这些马司看到这些腐烂草料面面相觑,惊疑这都是谁干的事。
再说乌延王立即明白是这些个马司照顾不利,用这些劣质草料喂食可不就吃肚子拉稀。
乌延王大发雷霆命人将这些个马司拖出去喂食草原秃鹫,只是心头之怒未息。
原本因着旱季草原受灾植被枯黄一片,发愁着放牧之地越来越少,牛羊马能吃的草料也越来越紧缺,谁知这下倒是不用眼瞅草料缺不缺了,而是该发愁部下骑兵没了战马实力大减。
此时乌延王打算着强制收缴百姓私下放养的马儿,可他却不知道顾谦早就派人实行了经济制裁。
匈奴百姓包括一些贵族已经尝到了用牛羊皮毛交易中原物资的甜头,如今每家每户都放弃了圈养马儿,反而倒是养上了一大群的牛羊。
不知等着乌延王命令下去,到时候一匹马儿都收缴不上来的场景又该是如何的发怒表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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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战争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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