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一轮弯月刀自刀鞘中拔出划破长空,锋利的刀刃立即搁置在脆弱的脖颈之上,顿时一道血线浮现,紧接着便是渗出鲜血。
被刀架脖颈的男子瑟瑟发抖,磕磕绊绊的结巴道:
“启。。。启禀王上,此次一共征召了一千五十六匹战马,其中退役老马就占了七成!
实在是这几年部落百姓热衷于放牧牛羊,大多数都放弃了饲养马匹!”
乌延王听着地上男子禀报着征召上来的区区千匹劣质马真恨不得发泄一般一刀砍了其头颅。
乌延王怒火中烧,双目瞪圆刷的一刀划过,骇得跪地男子恐惧的惊叫一声瘫倒下去,惊惧之后才发觉只掉落了几缕头发丝。
“我乌延氏乃是驰骋草原的马背民族!
每一匹战马就是我匈奴骑兵的双腿,在战场上没了战马的骑兵就等于被砍去了双腿,还如何扬我匈奴骑兵的悍勇精进。
如今我匈奴骑兵还未打仗就被自己人弄成了残兵,真该一个个都喂了草原秃鹫!
另外可查清楚了是什么原因让这些个蠢货愚民全都上赶着去放牧牛羊!”乌延王发怒的质问道。
“回禀王上,牛皮羊毛可向中原行商换取许多部落紧缺物资,如今在这草原上牛羊已经成了与边塞商旅交易的硬通货,这才使得部落百姓放弃了牧马改成大肆豢养牛羊!”
男子苦着脸说道,他脖颈上的血线并未愈合,一阵阵刺痛的同时滴落下来的鲜血将领口抹襟渲染红了。
这时候的古人哪里知道战争除了短兵相接血腥屠戮之外,还有一种不见血的经济战却也能润物细无声般的破家灭国。
就说乌延王自己的王帐里也多了好些王亲贵族孝敬上来的中原物品,尤其是征服了草原民族的烈酒早已经垄断了整个草原市场,只是无人发觉而已。
乌延王直觉有什么不对之处可犹如一层迷雾笼罩无法看破。
只是一切都太迟了,这些中原行商交易背后甚至还有匈奴贵族参手分一杯羹,若是乌延王直接下令断绝与中原行商的交易以此来泄愤恐怕要动了某些贵族王亲的利益蛋糕闹起内斗就更不妙了。
与此同时,早先的第一批秘密武器零部件都运输到了暗部人马手上,慢慢熟悉运用起来就等着顾谦一声令下。
琅琊山上,顾谦穿戴齐整一脸严肃朝上首的孔元敬拜别,又直接上了车架去征战他人生中另一场无狼烟无血腥的战斗。
一架马车铃铃铛铛的走远离开了嘉峪州地界,往北上而去。
“嘶!要热死个人,这才三月中旬,老天爷咋说变脸就变脸那,这烈日当空烤得人都要化了!”
顾五福整张脸汗津津的油光发亮,敞开嘴巴热得跟条狗似的吐着舌头散气。
他用双手不停地给自个脸上扇风,实在是这骄阳似火的天气里竟然无一丝风动,越发的闷热叫人喘不上气来。
顾五福朝身侧停靠在阴凉下的一架马车看去,只见着顾六顺端上一盏刚磨成的冰碗,用袖袍顺手擦拭了额头的汗珠便踏上马凳打开厢门进去。
伴随着一股热气进去,又迎来一波凉爽相抗衡,顾六顺感受到了冰火两重天的酸爽。
车厢四角各放置着冰盆故而车内温度凉爽,顾谦正舒服的侧躺在坐塌上闭目养神,天气实在太热,连胃口也小了不少。
这半上午赶车下来顾六顺忧心着顾谦吃食不多,就想着法子将冰块敲碎再佐着坚果仁加些牛奶做成一盏奶香爽口的冰碗给顾谦开开胃口。
“公子,您今儿午食便没吃多少,小的刚做了盏果奶冰碗,既爽口又甜香您尝着垫垫肚子。”
顾六顺将冰碗轻放于一盏茶几上,给自个擦拭干净脸上的汗珠说道。
话落,正闭目养神的顾谦眼皮震颤,紧随着一双黑亮深邃的眸子睁了开来,他一手托在塌上使力侧起了身子,随着大力动作原本就松泛的发包全部倾泄而下,当的一声掉落下一支白玉簪子。
顾谦任由其发丝披肩,淡然接过冰碗,纯白的牛奶中点坠着红黄等缤纷色彩,至少色香味俱全。
顾谦尝了一口先是一股清凉冰爽传遍了全身,在这炎热气温中很是舒服,再加上牛奶的纯滑坚果的甘脆使得顾谦意犹未尽的吃完了整碗。
“小的看公子爱吃,明儿便继续做着。
吃过食不适宜立即躺下,公子要不看会书?”顾六顺欢喜接过空空的瓷碗说道。
待着顾谦答应了一声,顾六顺便从车凳下方抽出一格子取出些书本来再小心翼翼的递给顾谦。
说来也奇怪,原本应该料峭的三月春寒一过中旬,便犹如老天爷发怒了一般,气温极速飙升,似乎转眼之间到了炎炎夏日。
这般极端变化之下人人隐忧害怕起来,若不是此前元宋帝广而告之全天下人有神佛赐下的红薯不惧旱季,再后来更是派官去往南北设试验区推广种植红薯,这才稳定了天下局势,不至于更严重的动乱爆发。
草原之上的情况却并不乐观,草原民族一切生活用水皆是来自于天湖,谁承想天神阿拉似乎震怒了不再庇佑草原生灵。
原本内陆湖河便不多,再加上烈日高温,无风无雨使得天湖水位极速下降湖床暴露出来,动物干渴而死植被枯黄渐渐沙土化。
这一切都变得恶劣起来,部族百姓甚至于为了抢一口河床底下的泥水而打得不可开交,一时间民怨沸腾。
匈奴王帐里,再次见到乌延王他似乎憔悴了不少,部族中已经有觊觎王位者传闻是乌延氏激怒了天神阿拉,为了压下这个异端声音乌延王不得不举行一场祭祀求得天神阿拉的宽恕庇佑。
炎炎烈日之下,帐篷中央搭起了一处高台,高台上一个戴着翎羽冠子,脸上画着七色颜料,穿着巫服的祭者跳着天神之舞,口中念念有词。
于高台正方位坐着乌延王氏所有王亲贵族以及一些兵将,而其他方位则是聚拢起来的部落百姓。
他们神色信仰,右手捂住心口同样念念有词与高台上传唱的祭祀之语相辅相成。
紧随着一窜被绳锁捆绑着手脚的奴隶被匈奴人推上了高台,从杂乱不堪肮脏的发丝间隐隐约约可见的黑色瞳眸可以看出这些奴隶是中原人,他们有些已经麻木不仁,有些惊恐万分,有些拼命挣扎。
这帮奴隶在高台上被匈奴人踢弯膝盖跪倒在木地板上,被扣压着臂膀等待着凄惨的结局。
嗒嗒嗒的一阵脚步声,只见着一队手执刀斧的匈奴兵士走上高台在每一个奴隶身后站定。
随着祭者突然吟唱一句洪亮的歌声,刷刷刷的一下子数把刀斧闪过寒光。
手起刀落间半空上飞溅起了无数血花,同时几颗头颅混合着血污咕噜咕噜的滚动着,有些甚至还滚下了高台,沾染上沙粒睁着死不瞑目的双眼仇恨的看向苍穹。
只是这场沾染了中原人血液的祭祀并没有任何效用,大旱依旧发生了,甚至于情况越发严重,已经不光是动物被晒成干尸,连着好些人命也因着炎热高温脱水而死去。
就在部落里气氛越发紧张起来的时候,匈奴王帐中来一伙不速之客,来人模样二十来岁,一身古铜色的腱子肉,威武不凡,尤其是一双眼睛通透,正是女真部落耶律王四子耶律齐。
“耶律齐见过乌延王!”耶律齐右手叩胸颔首行礼道。
“耶律四王子,今日你来我匈奴部落可是你父汗的意思!”乌延王警惕的说道。
要说乌延王一生中最忌惮的便是耶律王,耶律楚雄不光骁勇善战关键人家还有脑子,不像他就不爱动脑子上去就直接干。
当年三族争抢草原地盘划分的时候,乌延王就在耶律楚雄手里吃了好几波亏。
就说人家女真族早就鸟木仓换大火包,在草原上盖起了相似汴京一样繁华的黄金城,哪像他匈奴部落还住在帐篷里。
最近工程开工,忙碌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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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女真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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