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是两拨人。”
这话刚完,他们身后现行似的也发了一串箭。
修竹急了,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城防、援军、百姓还有陆繁雨。
“往边上撤。”
四个人边撤边挡,眼见着就要出了包围,好巧不巧碰上了城防兵。
这回不禁修竹破口大骂,连景鸿都忍不了了,说覃国克他。
后有追兵,前面乱斗。
修竹再没这么糟心过。
“景鸿!”
景鸿登时提脚飞起半树高,修竹一脚蹬地回过身来,同时在怀里抓了把提前备好的石块甩出去。
打头那几个果然停了,石子打在他们的甲上,发出几声不合时宜的脆响。
景鸿已经落地,与修竹齐平跑着,轻声道:“五十多人,十几个重甲都在前头。”
修竹:“打着费劲,还是先跑。”
景鸿轻功极好,几下跑到了弓原前头,须臾没了影。
修竹断后,听那一队追兵似乎体力不支,有了要停的架势。
景鸿踩着枯枝从前头来,示意他们改道。
四个人刚隐入密林的阴影里,路上就冲出来几个江湖打扮,身上落着不同程度的伤。
没有引路,他们直直撞进身后的队伍。
其中有个人吓破了胆,凄厉的叫了一声,那嗓子喊得几个人汗毛倒竖,心跳如雷。
把人捆成粽子后,两边领头的各自拿着一幅画,把被俘的小可怜们聚到空旷处,燃着火把仔细辨认。
四个人还在阴影处躲着,一声都不敢出。
深秋十月,寒鸦历历,树影孤寂。
无虫、枯草、狂跳的心。
领头的认了半晌,收起画,一脚踹倒了最边上的那个,不知说了什么。
暗探碰了碰景鸿,指着被踹的那位,刚才那一脚,正好踹出个正脸来。
景鸿看不清,他又碰了碰弓原,轻声问:“你看他脸上有这么长一道疤没?”
弓原点点头。
“完了,金柏城里的暗探被清出来了。”
弓原当即下定决心,一会无论如何都要先把修竹按住。
两方带着人走后,四个人依旧趴在原地不动,对方果然杀了个回马枪,等人确实都走了,他们才悄悄松了口气。
景鸿先表态:“金柏城进不得了,咱们抓紧回去。”
修竹自然听到了他说暗探被清的消息,就近几天经历来看,陆繁雨并没有被抓,但也没人知道她在哪,她心里犯嘀咕,总觉得还是得进城探一探。
弓原看着她,迟迟未说话。
一个两个三个,都看着她。
修竹突然示意景鸿看向金柏城那过高的城墙,问他:“鸿雁儿,你说我出来的时候背着个老太婆,能飞那么高吗?”
弓原看样子想直接把她敲晕扛走。
说话间,换防时间到了,修竹根本不听劝,右脚蹬地就要起飞,嘴里还叨叨着:“严防死守,不要开门”。
头顶传来几声呻///吟,细若蚊起,像是黑暗的森林里必不可少的声音。
“师……侄,救……救我。”
比他们所藏更深处的高树有个人,那人明显是恐高,死死抱着最粗的那节树干,头朝上,绳子一半吊在腰间,一半掉在地面。没听见修竹回他,那人还以为修竹跑了,又比之前大声些:“树下……英雄好汉……管管我……我也是椿国的……我听见你们说话了。”
身后突然蹲了个人:“侄儿记得你说,江湖散漫逍遥客,无国傍身。”
淡墨先是一惊,继而破涕为笑:“要是你现在投敌了,我也可以是覃国。”
修竹把他救下来,稳稳当当放在地上:“师叔还真是能屈能伸,轻功都不敢学的人,竟也能爬那么高。”
淡墨在树上蹲麻了,头晕目眩,躺在地上缓着脑袋:“死地后生,不说也罢。”
一句刚完,他又撑着地面挣扎起来:“不对不对,快去东边。”
修竹扶他起来,心有灵犀似的:“我师父?今天?东面?”
“对对对,快去。”
金柏十七洲,是覃国主城的保护圈,东西横跨五百里,南北九百。修竹从北边来,若是去正东,快马跑上个三天,兴许能到。
所以修竹低下头,和同样神情有异的其他人一起看着淡墨。
“东面?今天?”
淡墨搭着修竹的胳膊站起来:“不是正东面,是咱们东面。”
“哦哦。”
躲躲藏藏,几人终于赶到约定的位置,只见孤月高墙,一片肃杀。
“师叔你认路吗?”修竹压低声音问。
“认。”淡墨压低声音答。
“地方对吗?”修竹又问。
“他俩嫌我麻烦把我药倒前,说的就是这。”淡墨不悦。
“万一没接上怎么办?”修竹再问。
“那就让她自生自灭。”淡墨怒答。
“你们栖鸣山都这样吗?”弓原问。
“完了暴露了。”修竹答。
一问一答间,两个人影真就出现在视线里,远远看去像是两只蚂蚱,只是蚂蚱身后没有飞箭。
“别躲着了,快跑。”
修竹一听便知,这是陆繁雨的声音。
墙里“咣”“咣”两声,火光甚至映到天上,飞箭少了一半。
修竹前去迎她,见到了身后的老头,登时停下拔剑。
陆繁雨正逮了这空逃命,一听身后无声,心道不好。
许久未见的徒弟竟然不先看师父,而是先对战朋友。
“都啥时候了还内讧。”陆繁雨拽了修竹的手就跑,紧跟着一句:“抓紧跟上啊老东西。”
修竹被人拽着,还有力气问上一嘴:“师父,这是舒图将军?。”
陆繁雨没过脑子,很真诚的“嗯”了一声。
一只烟花歪歪斜斜飞上天,终点是他们这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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