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雪夜归京
灯市将阑,盛京内城却仍亮着成排鲸油灯,照得朱雀大街恍若白昼。
沈青鸾的玄青小轿停在锁龙台侧门,轿帘刚掀,一股淡淡血腥味便混着夜风扑面而来。
萧烬跟在校尉身后,白衣早染成暗红,锁龙链缠在腕上,环扣相击,像一串细碎骨铃。
“督主,人回来了。”校尉低声禀报。
沈青鸾抬眼,目光掠过少年染血的衣角,最后停在他颈侧——
那点她亲手点上的朱砂痣仍鲜艳,仿佛雪里残梅。
她轻抬手,示意近侍递去狐裘,“披上,别脏了本督的地。”
萧无咎含笑接过,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袖口,一瞬冰凉。
狐裘覆肩,血味被雪气掩盖,只剩少年眼底那抹还未来得及掩去的亢奋。
二暗室授印
锁龙台第七层,暗室无窗,四壁皆石。
案上只一盏青釉灯,火光被铜罩束成一线,映着一枚小小铜印——锁龙十九,背面却多了一道新刻的“鸾”字。
沈青鸾端坐案后,指腹摩挲铜印边缘,声音低而冷:“黑水渡办得利落,按例,当赏。”
校尉捧上木匣,匣内整齐码着水匪首级,最上层盖着被血浸透的“谢”字旗。
萧无咎单膝点地,单手掀盖,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那颗早已洗净的心脏,被红绸包裹,像一份虔诚的供品。
“主人要的胳膊,我砍了。”少年抬眸,血丝未褪,却笑得温驯,“心脏带来给你玩。”
沈青鸾以指尖挑开红绸,血珠滚落案面,她眼皮未眨,只将铜印推到他面前:“从今天起,你是锁龙十九,掌东厂暗刃。”铜印背面,她新刻的“鸾”字在灯火下闪出幽冷光。
萧无咎双手接过,额头触地,锁龙链轻响:“衔雪拜印,刀口向外,刀背向心。”起身后,他忽然俯身贴近她耳侧,声音轻得像雪落:“我会把这颗心,藏在你最顺手的地方。”
三药与痛
更深漏尽,锁龙台最底层却灯火通明。
沈青鸾坐在矮榻前,面前摆着一只鎏金小盆,盆里是暗红色药液——
专治蛊毒。
萧无咎盘膝坐于对面,白衣褪至腰际,锁骨下那道旧刀疤正被灯火映出苍白。
“脱。”沈青鸾声音淡淡,手里银剪已剪开他肩口衣料,露出被箭毒侵蚀的肌肤。
少年顺从,将上衣尽褪,锁龙链缠在腕上,像一条驯服的蛇。
药液淋下,伤口瞬间冒出白烟,他却只皱了皱眉,喉间滚出一声极低的笑:“原来,疼是这种感觉。”
沈青鸾手上未停,纱布沾血,她低头吹了吹,热气拂过伤口,少年指节瞬间绷紧。
她抬眼:“忍不了?”萧无咎摇头,额角青筋隐现,却笑:“忍得了,想多忍一会儿。”烬
药毕,她以指尖沾了剩余药汁,在他颈侧那粒朱砂痣旁轻轻一点——
第二颗朱砂落成,像一对并蒂红痣。“这是今天的印记。”她声音低而冷,“再敢私自放血,我就让你疼三天。”
少年喉结滚动,忽然抓住她手腕,指尖沾血,在她掌心写下一个“鸾”字,血迹未干,他俯身吻了吻那字,声音哑得近乎气音:“主人的名字,比药更疼。”
四暗桩反击
次日清晨,内阁值房。
谢清晏看着被血浸透的“谢”字旗,面色铁青。
黑水渡暗桩被拔,粮道断了一截,像被当众扇了一耳光。
他抬手,将旗子掷入火盆,火焰瞬间腾起,映得他眼底阴沉。
“东厂……”他轻声道,声音温柔得像寒暄,却字字淬毒,“也该尝尝火烧的滋味了。”
当夜,锁龙台外暗巷,数名黑衣人潜近,手持火油罐,意图明显。
暗哨却早被调包——萧无咎亲自守夜,白衣隐在雪色里,断刃“衔雪”横于膝前。
火油罐刚倾,断刃已至——银光一闪,火油未落,人头先落。
血雾喷在雪地上,像一树早春红梅。
少年收刃,锁龙链轻响,他抬手,以指为笔,蘸血在墙上写下一个大大的“X”——
与黑水渡船舷那记号一模一样。
血字未干,他转身离去,背影被雪光拉长,像一柄未出鞘的刀。
——朱痕为印,疯犬再立功。
写疯批是我一直以来的执念,但疯得好看、疯得让读者心疼,比单纯"疯"难太多。感谢宝贝们一路追更、评论、灌溉,让青鸾和阿烬能在刀尖上走完第一卷。
① 更新:卷二进入"互猎反驯"阶段,日更两章不变,偶尔加更掉落。
② 互动:每满100评论加更1章,长评必回,弹幕可点梗。
③ 下卷预告:皇城焰火、蛊毒反噬、谢清晏绝地反击,疯犬开始反锁猎人。
④ 小彩蛋:第六粒朱砂=共死契,后续每添一粒,少年寿命减一年,能接受再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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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朱痕为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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