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呵着气:“冻坏了吧?我让丫鬟拿冻疮膏来。”
丁香摇摇头,往他怀里靠得更紧,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只要公子心里有我,我就不冷了。”
丫鬟很快端来冻疮膏,肖晨拧开瓷盒,挖出一点温热的膏体,小心翼翼地抹在丁香红肿的指尖上。药膏带着淡淡的药香,触到皮肤时有些微凉,却奇异地缓解了刺痛。
他一边轻轻揉搓着她的手,一边低声道:“以后不许再这么熬着,你要好好爱自己,知道吗?”
丁香点点头,眼眶还红着。
肖晨放下她的手,语气笃定:“一会儿我就去跟母亲说,让你回我身边来。我读书的时候,你在跟前研墨、添茶,我也能时时看着你,才放心。”
丁香却慌了,连忙摆手:“公子,万万不可!”她抬头看着他,眼里满是担忧,“万一母亲不同意,岂不是又要惹她生气?她本就对我有意见,若是知道你特意为我说话,说不定会更不待见我……我不想让你为难。”
她知道肖母的脾气有多执拗,更知道“孝道”二字在这个时代有多重。肖晨正忙着备考,她怎能让他因为自己,和母亲起冲突?
“为难也不能让你受委屈。”肖晨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母亲只是一时转不过弯,我好好跟她说,她会明白的。你是我的妻子,本就该在我身边,哪有让你跟着下人干活受冻的道理?”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回。”
丁香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暖又急。她知道肖晨护着她,可也怕这份护着,会让他在母亲面前难做人。
书房里只剩下她一人,披风上还留着他的体温,冻疮膏在指尖慢慢化开,暖意顺着血脉蔓延开来。她轻轻摩挲着手指,心里默默祈祷:但愿夫人能松口,但愿公子不要因此和母亲闹僵。
李傲雪正坐在肖母身后,轻轻给她捶着背,肖母闭目养神,脸色稍缓。忽听门外脚步声,睁眼便见肖晨进来,她刚要开口问他读书累不累,就听儿子沉声道:“娘,儿子有话想说。”
肖母挑眉:“什么事?”
“让丁香回书房伺候吧,她在跟前,我读书更安心。”肖晨开门见山。
肖母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瞥了眼李傲雪,语气带着嘲讽:“傲雪在这儿,难道伺候得不好?非要那个贱蹄子在跟前碍眼?”
李傲雪的手顿了顿,没敢作声。
肖晨却寸步不让:“娘若是不允,那我谁也不要伺候了。”他看着母亲,眼神里带着执拗,“您要是再为难丁香,我心里堵得慌,书也读不进去,反倒耽误了备考。”
这话像块石头砸在肖母心上。她最看重的就是儿子的前程,一听“耽误备考”四个字,顿时急了,坐直身子瞪着他:“你这孩子!为了个贱女人,竟拿自己的前程赌气?”
嘴上虽怒,心里却打起了算盘。儿子说的是实话,他若真安不下心,春闱出了岔子,那才是天大的事。那个贱蹄子固然碍眼,可比起儿子的功名,终究是小事。
肖晨见她神色松动,放缓了语气:“娘,儿子不是赌气。丁香性子静,在跟前研墨添茶,不会扰了我。您就让她去书房吧,儿子定能安心读书,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肖母狠狠瞪了他一眼,又瞥了眼低头站着的李傲雪,终是咬着牙道:“罢了罢了!就依你!但你得答应我,让她安分守己,别在我跟前晃悠,更别生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儿子谢娘。”肖晨松了口气。
肖母挥挥手:“滚吧滚吧,别在这儿烦我。”心里却暗忖:等你春闱高中,看我怎么收拾那个小贱人!
肖晨转身往外走,脚步轻快了许多。李傲雪看着他的背影,轻轻舒了口气,肖母却狠狠拍了下她的手:“还愣着干什么?捶重点!”
她低下头,继续给婆婆捶背,心里却明白,这场风波虽暂歇,可那根刺,终究还扎在每个人心里。
肖晨推开书房门时,丁香正裹着披风坐在炉边,手里捏着他刚才放下的书卷,看得有些出神。听见动静,她慌忙抬头,眼里还带着几分忐忑。
“都妥当了。”肖晨走过去,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以后你就守在这书房里,陪着我。”
丁香愣住了:“真的?母亲她……”
“娘那边我已经说通了。”他拉着她走到书桌旁,指着摊开的策论,“你从前跟着花船上的先生学过字,文笔功底本就不错,与其闲着,不如跟我一起读书。遇到不懂的地方,咱们还能互相讨教。”
他拿起一支新笔,蘸了蘸墨:“你看这篇策论里的典故,你前日还跟我讲过类似的民间故事,其实道理是相通的。”
丁香看着他眼里的认真,心里的不安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暖意。她点点头,指尖轻轻拂过书页:“我……我怕笨手笨脚的,给你添乱。”
“怎么会。”肖晨握住她的手,放在笔杆上,“研墨、抄书,这些你都做得来。有丫鬟在外间听候,洒扫、端茶的活计不用你沾手,安心陪我就好。”
说话间,外间的丫鬟已经端来新沏的热茶,轻手轻脚放在桌上,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丁香看着跳跃的烛火,看着身边低头翻书的肖晨,忽然觉得那些委屈和寒冷都成了过眼云烟。她拿起一张素笺,蘸了墨,轻声问:“公子想让我抄哪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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