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的书卷“啪”地掉在地上,愣了片刻,眼眶倏地红了。丁香端着刚沏好的茶从屋里出来,听见这话,茶盏一晃,热水溅在手上也没察觉,只盯着管家手里的红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等肖晨穿着崭新的状元红袍回来时,府门口早已挤满了人。族里的长辈们捋着胡须笑得合不拢嘴,平日里没什么往来的商户也提着厚礼赶来,连胡同口卖糖人的老汉都特意捏了个“状元游街”的糖人送来。
“我儿出息了!”肖父拍着肖晨的肩,眼圈泛红,肖母站在一旁,看着儿子身上的红袍,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转身就吩咐厨房:“把最好的菜都端上来,今晚摆流水宴,来的都是客!”
李傲雪走上前,替肖晨理了理歪斜的玉带,声音带着哽咽:“我就知道,少爷一定能成。”她指尖划过那身刺目的红,心里像揣了团火,暖得发烫。
丁香也凑过来,手里捧着个锦囊,里面是她连夜绣的“一路荣华”纹样:“公子……这个你带着。”她低着头,耳尖红得厉害,却能让人看清她眼底的光亮。
肖晨接过锦囊,又握住两人的手,笑着说:“这里面啊,有你们一半的功劳。”
正说着,外面传来鞭炮声,原来是同窗们抬着牌匾来了,上面写着“状元府”三个金字。肖晨拱手道谢,被众人簇拥着往正厅去,李傲雪和丁香跟在后面,看着他被族人和乡邻围住道贺,脸上的笑意就没断过。
到了夜里,流水宴开得热闹。李傲雪在席间忙着招呼女眷,应对得体;丁香则守在厨房和前厅之间,时不时给肖晨端些他爱吃的菜。有相熟的夫人打趣:“肖状元好福气,家里有两位这么能干的姑娘。”
肖晨举着酒杯,看向不远处的两人,她们正好也望过来,四目相对,满是默契的欢喜。他忽然觉得,这状元的荣光再盛,也不及此刻眼前的温暖真切。
窗外的灯笼红得像团火,映着满院的笑语。李傲雪看着肖晨被众人敬酒的身影,悄悄对丁香说:“往后啊,咱们的日子,该更安稳了。”
丁香用力点头,手里端着的汤碗,热气腾腾,像极了她们此刻的心情。
放榜后的第三日,是新科状元跨马游街的日子。
肖晨换上钦赐的状元袍,玉带束腰,乌纱帽下的面容带着几分少年意气,又因连日苦读添了层沉静。当他牵着御赐的白马走出午门时,街上早已挤满了百姓,黑压压的人群从街头排到街尾,喧闹声几乎要掀翻头顶的天。
“看!那就是新科状元!”
“果然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啊!”
欢呼声浪一波接一波涌来,百姓们争相往前凑,手里的鲜花、绸缎往他马前抛,还有相熟的举子站在人群里高声道贺。肖晨勒着马缰,微笑着向两侧拱手致意,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与周遭的喧闹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他目光扫过人群,忽然在街角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李傲雪和丁香挤在一棵老槐树下,正仰着头望他。李傲雪穿着件月白长衫,手里还紧紧攥着块绣帕;丁香则踮着脚,小脸上满是激动,见他望过来,慌忙红着脸低下头,又忍不住偷偷抬眼。
肖晨心里一暖,对着那个方向轻轻颔首。李傲雪似是明白了,拉着丁香往后退了退,眼里的笑意比头顶的阳光还要亮。
游街的队伍缓缓前行,穿过朱雀大街,又绕到贡院门口。周明等几个相熟的举子站在路边,冲着他用力挥手,肖晨也笑着回应。这一刻,他忽然懂了“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滋味——不止是金榜题名的荣耀,更是身边人眼中的期许,和这份被众人祝福的踏实。
马队走到街尾时,有位白发老丈捧着幅字画挤过来,颤声道:“老臣……老民曾也是举子,可惜一生未中。今日见状元郎风采,总算没白等这几十年!”
肖晨翻身下马,恭敬地接过字画:“老伯谬赞,晚辈愧不敢当。”
老丈抹了把泪:“好啊,好啊,朝廷有你这样的年轻人,是大幸!”
重新上马时,肖晨望着前路,心里忽然沉甸甸的。这一身红袍,不仅是荣耀,更是沉甸甸的责任。他勒转马头,看向身后的京城,目光坚定——往后的路,定要不负这份荣光,更不负那些在街角为他守望的人。
游街归来,肖晨刚踏进府门,就见李傲雪和丁香候在影壁旁,手里各捧着东西。
李傲雪递上一杯温茶:“游街辛苦,先润润喉。”茶盏是她惯用的白瓷杯,杯沿还留着淡淡的体温。
丁香则捧着个小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双绣着祥云纹样的软底靴:“街上人多,马蹄颠,公子定是累着了。换上这个歇歇脚。”
肖晨笑着接过来,刚换好靴子,就见管家匆匆进来,手里拿着张帖子:“公子,王老爷带着其子王景明前来道贺,已在花厅候着了。”
肖晨微微一怔,随即了然。他理了理衣袍,对两人道:“我去去就回。”
花厅里,王老爷满面堆笑,见肖晨进来,忙起身拱手:“肖状元年少有为,真是羡煞旁人!景明,还不快见过肖状元?”
王景明站在一旁,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拱手时眼神却往肖晨身后瞟——他原以为能在这儿见到丁香,却没料到只有肖晨一人。
“王老爷客气了。”肖晨落座,目光平静,“不知二位今日前来,除了道贺,还有何见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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