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夫人,快快叫您丫鬟住手,这是何意啊?”
李知县声音传了过来,提着衣衫下摆,跑了过来。
“不知内子这是因何事得罪了夫人?”
那李夫人不停的挣扎,双眼赤红,眼神癫狂,嘴里咆哮着放开。
“敢问李大人可知您夫人犯的罪孽?”
李知县一脸茫然,看了看李夫人,她却转过头不看他。
亦停止了挣扎,垂了眼帘。
“昨个儿夜里,李夫人房中抬了个红色木箱,里面是一具血淋淋的无头男童尸体。”
许岚心说完后,看向李夫人:“不知李夫人作何解释?”
可她却没看到,侧面的李知县嘴角微微一勾,眼神骤然变得阴冷,杀意尽现。
“来人,杀了她倆。”
树叶草木晃动,飞出数个黑衣武士,各个轻功绝佳,踏水而来。
数把白光剑影飞过,青色身影闪至她面前。
“锵”数剑相击,呲啦声震耳,带起零星火花。
青鱼受压,连着她一起后退数步。
李知县嘴角蔓延着嘲讽的笑意,摸了摸八字胡,后带着李夫人退到战圈之外。
“李知县这是要知法犯法?就不怕岑大人定你的罪?”
岚心躲避同时,从青鱼腋下探头而出,看向对面的李知县。
一道银色剑光直逼过来,剑身锋利如镜,印出她双眼的恐惧之色。
许岚心本能的闭上双眼。
“铮”的撞击声传来,银光擦过她脸颊,耳边发丝应声而断。
睁开眼,却见白色身影已至她面前,腰身一紧,人已在他怀中。
而黑衣武士犹如落叶飞身而出,掉入湖中。
许岚心回神后,抱紧岑砚,犹如水中浮木。
打斗正如火如荼之时,一群官兵闯了进来。
“住手,缴械投降。”
带头穿官服的中年男子,中气十足的喊道。
青云快他一步飞身过来,加入战斗。
很快,李知县的人被制服。
“下官见过岑大人。”
领队的官员朝岑砚施礼,眼神有些紧张。
“杨大人还可以再慢些。”
那人作似擦了擦额角的汗,小心翼翼的鞠着身子。
“下官不敢,下官接到大人密令,便赶了过来。”
“跟上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李夫人的院子,岑砚吩咐一群人在屋外开始搜索。
而他则带着少数几人去了屋内。
众人找了许久,终于在梳妆桌下找到密道。
密道内阴森森的,若有似无的飘散着血腥气味。
尽头有扇石门,门后的地上有个内似祭祀的符文,颜色有些红得发乌,看起来像是早已干涸的血迹。
而那李知县的痴儿便躺在符文中间,身旁有着七盏莲花灯。
他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青云上前探了他的鼻息,后看向他们,点了点头。
还活着。
跟进来的官兵开始搜寻,翻找,均一无所获。
那李夫人究竟把头藏哪儿了。
众人出来后,领首的官兵来报,亦未找到。
杨知州大人看了过来,岑砚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
“把所有人带回衙门审问。”
吩咐完后,杨大人小心翼翼的询问。
“岑大人您看”
“我同你回衙门,内子同我一道,她可检验尸体。”
杨知州听闻,顿时惊住了,愣了一下:“尊,尊夫人可真是女中豪杰。”
许岚心只在衙门喝了一盏茶功夫,衙役来报李府下人已招供。
孩子的头颅在后院便远处的一口废井里。
当衙役把头颅带进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震住了,还很愤怒。
一共七颗头颅,有些腐烂的很厉害,但相似的都是头顶上方有一个大洞。
“子,子今”岚心抓住岑砚的手,寻求安慰,虽然自己本质工作见了很多案件,但这次案件全是孩子,让她愤怒同时有些受创。
“子今,我曾经看过一个案件,那犯人听信吃啥补啥偏方,残忍杀害数人,并开颅食其脑髓,治疗头痛。”
岑砚看了过来,看出她心中所想,开口道:“你是想说这案子相似。”
岚心点了点头,拉过他的手。
“这李夫人儿子有些痴傻,你看她去找那道士,有没可能是道士告诉她偏方,吃哪儿补哪儿,那密室还有祭祀纹,还有那莲花灯盏。”
手被微凉的气息包裹,岑砚轻轻拍了拍。
最终,李知县夫妇伏法,判斩立决,其余人判流刑。
没成想李知县模样奸猾,却也是疼儿爱妻之人,可那两夫妻用错了方法,走上不归路。
案情解决后,岚心夫妇踏上回程的路。
为何?只因在柳州县耽搁十数日,岑砚婚假告罄。
途径一个小镇,众人暂时歇脚,补给一些生活所需。
回京都的路,并未原路返回,岚心本着好奇心,在小镇逛了起来。
小镇人不算多,也够热闹。
许岚心从零食铺出来,远远便瞧见一处热闹地方,被人围住。
一个凶神恶煞的男子强拉着一个美貌哭泣的女子,好不可怜。
一旁的地上躺着一块木板子,卖身葬父。
草席里,确实像裹着一个人。
“大哥,有话好好说,大街上拉拉扯扯不好看吧!”
同为女性,肯定见不得这些,岚心觉得维护正义是一个良好公民基本素质。
“滚开,老子的事儿用不着你管,这小娘子卖身葬父,老子给够她银钱,她就必须跟我走。”
那白衣女子乘机挣脱,连忙跪倒她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
“求夫人救我,小女子未收到银钱,不愿跟他走,是他强逼与我。”
控诉完后,还朝她磕起了头。
那恶汉见青云冷着脸抱剑上前,本想着再来拉那女子的手,僵在一旁。
“即,既然你想帮她,那你帮她葬父好了。”
恶汉磕巴说完,转身撒丫子跑了。
岚心给青云使了眼色,青云递了钱袋给那女子。
“谢过恩公。”
女子接过谢过后起身。
白色身影越过岚心,脸上尽显羞涩,走到岑砚面前。
翘了个兰花指挽了耳发,侧脸羞答答的低垂着眼,施礼。
“小女子白灵儿,谢过恩公。”
这位小姐姐,你眼神不好就去治治,哪只眼睛看见他救了。
“滚。”
岑砚冷声冷气的,一个字,绝。
不愧是她哥,美色当前不为所动。
岚心这时站到岑砚身前,似笑非笑的看向她。
“这位百灵小姐姐,你梦游呢?”
岚心抬手指向青云,接着道:
“请你向后看,看见那抱着剑的黑衣小哥哥了吗,你的恩公在那儿呢。”
那女子也不气恼,笑脸迎来:“夫人这是哪儿得话,你们即是一起的,那便都是灵儿的救命恩人,灵儿愿为奴为婢报答。”
“可别,我家婢女挺多的,想上我家当婢女,得排号,号码牌一百两。”
岚心伸出手,好似真要钱一样。
那女子立马洪水决堤,泪珠子跟不要钱似的流。
“夫人,怎得如此为难人,小女子只是想报恩而已。”
她哭得确实我见犹怜,引来路人停下脚步围观。
岚心不想成为吃瓜主角,于是拉上岑砚走了。
那女子也快速跟上,好样的,连她老父的尸体也不要了。
他们上了马车回程,她也小跑跟着。
最后在茶寮歇脚,她也神奇的跟上了,在不远处一旁石头上坐着看向这边。
“这小娘子对你可真够执着啊,一路追到这里。”
岚心喝了一口茶,真是苦涩。
“要不,爷,您给带回去,瞧她那样儿,楚楚可怜,爷也不怜惜一点儿。”
这酸溜溜的话一出,岑砚给逗乐了,赏了她一个爆炒栗子。
“青云,去把她打发了。”
那女子和青云说了几句,尽直接晕了。
好手段。
“青云,你也别累了,带上她吧,咱府上正好缺个倒夜香的不是?”
岚心复上岑砚手背,示意他别开口。
那女子脸色一下变得异常难看,眼珠在眼皮底下转悠。
看你能忍到几时,小白花。
回程路上,岚心夫妇未下马车,那白灵也只能干着急,找不到地方施展她作精的才华。
刚进府门,那三房的远房亲戚,摇曳着身姿走了过来。
黄色薄纱长衫,高椎髻上还簪了鲜花,模样娇俏可人。
她那直勾勾的眼神,恨不得把岑砚给办了。
“见过表哥,表哥舟车劳顿辛苦了,表妹在小厨房给表哥煨了汤,”
她停了话语,眼睛看向身后的大美人白灵。
“表哥,这是?”
“这是我新招的倒夜香奴婢,怎,你想加入?”
岚心不客气的回怼。
什么表哥表妹,狗血剧么。
“你我并无血缘,无须唤我表哥。”
岑砚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冷声说完,拉直许岚心回清竹苑。
“哥哥,你这是一点机会也不给人家呀,好歹还是表妹呢。”
“吃醋了?”
“对,还是山西老陈醋,你要么,晚上给你来点儿?”
岑砚有时听不懂她说的,只能无奈摇摇头,拦腰一抱,一路抱回清竹苑。
亥时,月落乌云,光影散去,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几个起落来到一个奢靡的院落。
院落敞开大门,酒醉歌糜,舞姬在堂中央献舞。
萧慕寒衣衫不整,脚未穿鞋袜瘫坐在美姬身上。
黑衣女子上前跪下,抱手向前施礼。
“主子。”
她抬头看向萧慕寒,这不是那楚楚可怜的白灵儿是谁。
“什么味儿,滚远点儿。”
白灵儿闻了闻身上,自己都嫌弃。
“奴已成功进入岑府。”
“行了,探些有用的消息,滚吧,臭得要命。”
萧慕寒摆了摆手,嫌弃的表情爬满了脸。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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