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州城驿站暂定开春后开工,这个冬天就由边书画草稿,乌小冬自然就跟着边书学习了。过完年,大家都去染坊帮忙,现在已经开始给大家开工钱了,按劳分配,多劳多得。
虽然染坊还有胭脂铺都是归州城的产业,但是计家要是入驻,肯定会有竞争,这就要在跟计羽聊聊了。
“大人,学生们要开课了,就定在明天,您要不要去看看啊?”
春杏正在院子里烧午饭,乌小夏跟着帮忙,严知拿着书坐在檐下,冲着春杏点了点头。
这年刚过去,上元节还没到,严知已经开始研究花灯了。之前用的花灯过于简单,没有观赏性,这次她准备办一个赏灯大会,看谁做的灯最漂亮。
“春杏,过几天把你之前的月钱给结了,然后每次你来这里帮忙,都算工钱。”严知吃着饭,动作不停。
春杏夹住的菜掉在了桌子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严知,眼神中居然涌出了泪水。旁边的乌家姐妹也不敢说话,只是坐在一旁看着两人。
“大人...您...”
严知放下筷子,看着春杏笑着说,“这么多年了,你好容易有了自己的家,那就要为了家奋斗。之前从都城出来,没有银子只能欠着,但是现在有银子了,再加上学堂的银子,你俩的小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的!”
春杏眼中的泪珠啪嗒啪嗒的掉这,虽然严知是为了她,为了她跟谈问的小家好,但是这种划清界限的行为还是让她很难受。
“大人...我不想...其实,其实学堂的银子够的,我还会去帮忙,也有工钱。来县衙只是因为...我不想离你太远。”
严知看着低头哭泣的春杏,好像被感染了一样,眼中也出现了泪水。眼睛转动几下,眼泪才勉强收回去,“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家,当时没有给你嫁妆,等后面补给你好不好?县衙,还有丞相府,依然是你的娘家。”
“大人...如果我知道,成亲的后果就是离您越来越远,我可能就不会成亲了...”
午饭吃完,春杏一步三回头的往回走,严知站在门前看着她走远,旁边乌家姐妹跟在是身旁,到也算是有伴了。
下午到主街上帮忙,现在大家都是上午到染坊干活,下午修缮房屋,日子过的很是充实。严知看着已经修缮好的房屋,跟之前没有丝毫差距,而不少木头因为之前的焚烧,到是多了几分深沉,好像多年老物件似的。
“老何,喝口水吧,都开始咳嗽了。”严知端着一碗水递给正在掩面咳嗽的老何。
老何道了谢,端起来喝了一口,叹了口气。看着满头白发的老何,严知突然想到了家里的父母,快要一年没见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老何喝完水,看着严知正盯着自己发呆,赶忙问,“大人,怎么了?”
严知回过神来,笑着摇了摇头,“跟大家说,修缮的事不急,等计家商队来了,还是会重新修的。”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乌小夏跑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封信,看到严知之后立马招手。信是计羽寄来的,不仅说了回来的日期,还说去丞相府拜访了,二老一切安好,让她放心。
严知收好信就跟着乌小夏回了县衙,给计羽回信的时候还另外写了一张,给父母的,如果能送进去自然是好,不能也就当求个安心吧。
当晚,虽然离着上元节没两天了,严知还是跟大家说了准备办赏灯大会的事,大家都很是热情,恨不得马上开始。
第二日学堂正式开始上课,家长们一大早就将孩子送了过去,严知也早早的到了春杏家。谈问跟春杏两人站在前院门口,热情的跟大家闲聊,而学生也早就进了学堂。
“大人,您来了...都在等您呢!”春杏看到严知走过来,立马迎了上去。
“等我干嘛啊?”
“大家都说,要跟您一块,我们就一起进去看看,孩子们早就进去了。”
严知笑着跟大家打了招呼就往学堂走,院子很大,也很空旷,现在整个归州的院落或许只有计家是有绿植的了。
学堂位置虽然偏了一些,但胜在清净,大早上甚至都没有什么动静,站在院子里只能听到屋里孩子们的欢笑声。
就在大家准备去到屋里看看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清瘦的少年走了进来,朝着严知行礼之后,自顾自的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屋。
“他说要找个清净的地方,那个屋子是专门给他收拾的,虽然不大,但是很安静。”春杏指着何子明进的小门说。
严知点了点头,突然就觉得这孩子可能还真的能金榜题名。大家参观完了也就散了,但是严知却是跟着听了一会儿,谈问或许是个好夫子,有耐心,字写得好。
上元节这天,主街上虽然还有不少没修缮完的,但是在花灯的照射下倒也显得有些韵味。大家白天忙着挂花灯,傍晚就开始准备饭菜,虽然分了房子,但是一块吃饭的时候还是很多的。
“这是我们大家一块过得第一个上元节,早点吃完,早点开始赏灯。灯笼底下都标了号,大家要是看到很喜欢的,觉得最好看的都记住那个号,然后到县衙门口说一声,听见了吗?”
严知站在桌前,看着大家说了一声,大家也都应下。赏灯大会顾名思义,就是赏灯赏月,但是严知转了一圈就回去了,换了乌家姐妹去赏灯。
边书还在旁边看书,看到严知回来还有些奇怪,“怎么回来这么早?不好看吗?记下号啊。”
“没啥好玩的,大家的想法都很多,我有些看花眼了,索性不投票了。”
“听说,现在计家已经在找入驻归州的商家了,还是让那些老板主动的。到时候来了咱也得筛一筛,你就像张英那种人,或许能进来。”边书头也不抬,借着灯光看书。
严知也觉得在理,又想到了什么,凑近边书小声的问,“你说,赌坊、青楼这些也要吗?”
边书愣住了,好像也想到了之前肃州的事情,两人相顾无言,甚至记了好几个投票之后,才有了想法。
“我觉得...就让计家来吧,咱归州城的人就不要沾这些了,还要控制数量,这种店一个城一家就够了。驿站我倒是觉得可以养一些舞女,毕竟商队来的话,哎呀...这...”
边书说着,又不知道说什么了,严知也纠结了起来。百姓们陆陆续续的到县衙说了号,记好了就等着明天公布,严知坐在门口,很快一个清瘦的白衣女子出现在了视线里。
“心儿姑娘...”
心儿是被严知带回来的,但是一直跟在慧姐身边,现在索性住在了染坊里。边书看着心儿,严知也在看着心儿,直到人走近了,两人才挪开了视线。
等人走远,严知跟边书两人对视,都从对方的眼里知道了想法,驿站的娱乐可以交给心儿来。这样等建好,再找几个橱子,还能找人打杂,城里的百姓甚至都忙不过来了。
严知的美梦还没结束,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她惊醒,刚一开门就看到边书站在门外,还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在房顶上一闪而过。
“遭贼了,女侠追过去了,谭大壮让我来喊你,一块去看看。”边书说着,拢了拢衣服。
严知应下,从房里拿出披风就往外走,等两人到地窖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到了,大家看着大开的地窖门都没了动作。
“大人,进去看过了,东西没怎么少,倒是肉少了一些。城门是肯定没人进出的,所以我们觉得凶手就是在城内。”
谭大壮说着,递给严知一个火把。在火把的照耀下,地窖里黑漆漆的,而就在严知刚蹲下的一瞬间,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袭来。
好像刚来归州的一个晚上,她就是拿着火把蹲在地上,探头看着地下的一个黑洞。一切都好像重叠了起来,但是那会的大家甚至都吃不饱饭,现在却已经有了存粮。
地窖口没有暴力撬开的痕迹,就好像心有所感一样,严知看了一圈围在这边的人,立马站了起来,对着身后的谭大壮招了招手。
“大人去库房看看,好好搜搜里面。”
严知贴在谭大壮耳边说,周围的人没听见,还有不少人还在往地窖看。就在严知准备带着人下去的时候,追着人跑的柳穆熙回来了,一把将半边身子进到地窖的严知拽了上来。
“不用看了,人应该在库房。”
“谭大壮他们过去了,你要不跟着过去,我先看看地窖,万一里面还有人呢!”严知说着又要往地下钻,柳穆熙看着举着火把的严知没说话,只是跟着下去了。
身后陆续又下来了几个人,火把的光将地窖照的很亮,里面的东西好像没怎么动过,只有门口的被动了一点。严知举着火把往前走,黑暗一点点褪去,一张脸出现在众人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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