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谢安低头跪在殿中。
砰——
瓷杯堪堪擦过谢安的肩膀砸到地面上,瞬间四分五裂。
“朕早就警告过你,把你暗地里的小动作藏好,藏好,你当朕的话是耳旁风吗!”庆幽帝龙颜大怒。
“陛下息怒,奴…奴实在没想到这温昭如此大胆,竟然……”
谢安哆哆嗦嗦的话还没讲完就被盛怒的庆幽帝打断,“没想到,你没想到的多了!”
桌案被庆幽帝拍的直响,“废物!这么点现实都做不好。”
“陛下息怒。”
“息怒,你让朕怎么息怒!”
谢安低着头缄口不言,大殿里突然陷入了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庆幽帝悠悠得开口,
“朕倒是小看温钺这好女儿了。”
他俯视着跪在地上的谢安,眼底划过一抹暗色,“不过,女人终究是女人,最终总是要嫁人的。”
“陛下所言及是,”
次日一早,
温昭收拾妥当,与一群大臣们等在大殿完,准备早朝。
她正在无所事事的躲在角落里抠着墙角,突然看见前方路过的步撵,“呦,这不是谢厂督吗,来上早朝?”
谢安看着笑咪咪的温昭,脸上的表情接近扭曲,“安昭将军说笑了,奴家最近身体不适,告了几天假,这早朝是上不得的。”
“真可惜,我说这几天的早朝怎么没见到谢厂督你人呢,原来是告假了啊,你说说,咱俩这身体,真会挑时间,我这前脚刚告完假,后交就轮到厂督你了,不过近日这天气确实反复无常,谢厂督注意身体啊。”
“谢将军提醒,将军也要多注意才好。”
“那是当然。”
身旁的大臣们已经陆陆续续进殿了的,温昭看着脸黑的跟锅底似的谢安,心情好的不得了,“本将军要去上朝了,就不耽误厂督的时间了,谢厂督慢走。”
“将军慢走。”
温昭目不斜视的与萧弃擦肩而过,堪堪卡着庆幽帝的进殿的点在大殿里站好。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大理寺卿起身出列,“臣有事禀报,醉春楼,明面上是一座茶楼,实际上却暗地里为各方势力行贿提供庇护所,今醉春楼被封,兵部侍郎,陈太傅等二十余位朝廷命官人赃并获,请陛下定夺。”
温昭对帝圣臣贤的场面不感兴趣,无聊的盯着自己面前的地面走神,不知不觉半个早朝过去了。
“温爱卿。”
神游天际的温昭突然被庆幽帝的一声爱卿叫回来,不明所以的抬头,看着庆幽帝假惺惺的笑容,神经瞬间绷紧,“臣在。”
“温爱卿回京也有四月有余,这庆功宴迟迟未操办好,爱卿可有怪朕?”
“臣不敢。”温昭有点摸不着头脑,这老狐狸这是在打什么算盘。
“也是怪这礼部尚书操办不力,朕瞧近晚就不错,爱卿觉得呢?”庆幽帝边说边瞅了眼礼部尚书,礼部尚书也很有眼力见,听闻此言,一脸惶恐的下跪,“陛下饶命。”
“微臣都可,全凭陛下定夺。”
温昭的脑子疯狂的转动,仔细回想了近日的所做所为,一个醉春楼,一个谢安,定夺就是觉得被自己吓了面子,倒还不至于这老狐狸在明面上给自己翻脸,况且这醉春楼被封,这老狐狸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乐呢。
“那就这么定了,今晚宫廷设宴,为按照将军庆功,诸位爱卿记得都要来。”
“是。”
还没等温昭琢磨明白这庆幽帝到底在搞什么鬼,夜幕已经奖降临。
“将军,你就这身装扮去参加庆功宴吗?”柳儿瞧着一身黑衣,都快与黑夜融为一体的温昭,
温昭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怎么了?”
柳儿撇了撇嘴,“知道的是去参加宫宴,不知道的以为将军是去做贼的呢?”
这鸿门宴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还打扮呢。
实在没琢磨明白的温昭已经放弃了,反正到时候见招拆招,毕竟庆幽帝目前还不能拿她怎样。
虽然温昭心里不以为意,但还是低头沉思了片刻,回屋换了件衣裳。
“这样呢?”
柳儿看着从黑衣劲装变为红衣劲装的自家将军,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
“还不行?”
“算了算了,就这身吧。”起码比黑色亮了不少,柳儿上下扫了眼温昭,“将军稍等。”说完转身小跑回去,回来手里拿个一张胭脂花片,“将军放在嘴上,抿两下。”
温昭瞧着兴致冲冲的柳儿,也没有扫兴。
柳儿接过温昭递过来的胭脂花片,后退几步,上下打量了一圈,“漂亮。”
温昭本来生的明艳,远山眉,丹凤眼,给人一种盛气凌人之感。
“好了?”温昭嘴角微微上扬,那对若隐若现的梨涡瞬间将那不好惹的假象打破,。
“嗯嗯。”柳儿点头。
“ 那我走了,杨垣都在门口等不及了。”
柳儿循着温昭的视线,看到了频繁从大门口探头的杨垣。
“将军早去早回。”
倒也不怪柳儿今晚这么兴奋,不仅是她,温昭手底下的将士们也一个顶一个兴奋,五年的冲锋陷阵,血洒沙场除了身后的国土,尊严,百姓,换来仅仅就是少数的人的升官加爵,和这一场庆功宴。
不过,也足矣。
温昭看着将领们一个个兴奋脸庞,“都到了?”
杨垣:“都在这了,将军。”
“出发。”
将士们:“是。”
这鸿门宴倒也不亏。
——
皇宫内宴,
庆幽帝怕官臣们不自在,官话讲完就提前离席了。
而作为本次宴席主角的温昭就遭了殃。
温昭打发走了不知道几批拉着她推销自家犬子的大臣,刚想喘口气,就跟兵部尚书对上了眼,温昭暗道不妙,却为时已晚。
兵部尚书找准时机,连拖带拽自家嫡子,朝着温昭的走去。
“安昭将军,这是犬子。”
接着也不给温昭反应时间,就是对着自家儿子一顿夸,垮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
温昭也没注意听,在人夸完之后,装模作样的来了句“令郎真是年轻有为啊!”
“爹,你看看她 ,又老又凶,一点都不娇软可人,我不要娶她。”
温昭闻言,这才正眼瞧了瞧这被兵部尚书夸得天花乱坠的犬子,这一瞧,将她瞧笑了。
此人长得硕大无朋,肥头大耳,五官挤成一团,打眼一瞧都能看见他那满面的油光,黏腻的让人反胃。
兵部尚书听闻,一脚踹在了那跟大腿一样粗的小腿上,怒斥道:“闭嘴。”
然后转眼恭敬的朝着温昭连赔不是。
“无事。”
温昭面上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温昭今年二十又二,确实早就过了谈婚论嫁的适龄,但这并不代表着她被人说“又老又凶”心情会很好。
她看着逃窜似离开的父子俩,
兵部尚书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但他儿子可没什么面子可言。
“哪来的死胖子,敢嫌弃我们将军,老子去剁了他去!”
躲在暗处不知看了多久的将士们,一个个的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去找那胖子算账,温昭急忙拦住一群喝上头了将士,“不用你们。”
看着笑盈盈的温昭,将士们突然感觉自己被温昭教训过身体又开始疼开了。
杨垣从一众将士中钻出,好奇的文:“将军就没有一个看中的吗?”
“没有。”
她话还没说完,一酒鬼酒端着酒壶摇摇晃晃的撞了过来,温昭及时闪开了,但裙摆上的还是被洒上了酒渍。
但相比于被泼了一脸的杨垣,她算是很好了。
“嘿,我酒呢,我酒怎么没了,谁偷喝我就酒了!!”
“大胆。”
“算了算了。”温昭摆了摆手,让压着人将士把人放了,“跟个酒鬼计较什么。”
“不过,杨垣你,哈哈哈哈。”
将士们顺着温昭的视线的望去,看见了被泼了一脸的杨副将,哄堂大笑。
“将军!”
“好了好了,不笑了,我陪你去找个地方收拾一下。”边说边从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毛巾捂在了他脸上,随手烂了个宫女带路。
说是陪人,实际上就是找个借口出来透口气,这不刚出宴会,她就将杨垣丢给了宫女,自己在这太和殿里闲逛了起来。
突然,耳边传来一沉声响,温昭转眼一瞧,这不兵部的那对父子吗。
“爹,我就不要娶那个丑女人,”
“你他娘的懂个屁,我相中的是那女人吗?我相中的是兵权,是那实实在在的北境铁骑,那温昭再怎么牛,不还是个女人,早晚都给出嫁从夫……,等把人娶进门,兵权到手,你想娶谁娶谁,老子不管,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把人给我弄到手。”
“爹——”
“你喊你太祖都不管用,快给我回去!”
温昭听了半天,全是些没用的屁话,她温昭敢回京就早已料到她一手握兵权的女子肯定会引起各方势力的觊觎,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过成亲。
就算真要成亲,她温昭也不是会那被困于后院的囚鸟,她从小到大偷鸡摸狗,上房揭瓦,官场,沙场,男子能做的是她一样毫不逊色,想困住她,封建礼数不行,婚姻嫁娶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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