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昭从营地里出来天色已经晚了,
月色寒光,篝火冉燃。
“将军,有人来军营要人来了。”
“要就放人呗。”
温昭回头看向落后自己一步的杨垣,“本来也没想能把人关多久,”
她伸了个懒腰,心情颇为不错的道:“不过,关了谢安一日,也够我解气的了,这次只是给身后那位一个小小的警示,想算计我,这点小打小闹可不够格。”
——
次日一早,
天刚刚放亮,柳儿推开房门,放下手里提着的热水,手脚利索的敛起床纱,“将军,今日早朝。”
“嗯。”
温昭窝在床榻上,不想动,“我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柳儿姐,你再派人去给我告个几日的假。”
昨天刚把人东厂厂督和左相扣下,今日早朝还不知道怎么挤兑她呢。
“是。”
柳儿退下不久,温昭便起了,在军中早期惯了,这懒觉是睡不来了的。
温昭就着柳儿提过来温水洗漱完,在院中晨练,舞了会长枪,
三个月没动,手生了不少,温昭拿起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她回屋将手里的长枪放好,看向不知在旁看了多久的杨垣,“人都准备好了?”
杨垣点了点头。
温昭莞尔,“走,再去官府走个明面。”
杨垣看着温昭那狡黠的表情,心里默默为招惹她的谢安点了根蜡烛,惹谁不好偏惹她家将军,他家将军可是北境出了名的记仇。
“安昭将军。”衙门内的小兵拱手完行礼急忙进府通报。
……
肥头大耳的都尉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对旁的小兵小声嘱咐了几句,只见那小兵迅速挑了几人并入温昭身后的队列。
“有劳。”
“将军客气。”
都尉等温昭等人离远,急忙朝着身后的官兵喊到,“快快快,赶紧去跟厂督通报一声去。”
希望能来的急,
都尉摸了摸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强行下下心慌,暗自宽慰道,“保的住的,保得住的。”
远处的温昭回头看了眼乱成一团的衙门,玩弄着腰间玉佩,抿嘴一笑,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她温昭是软柿子了。
——
醉春楼,京城四大名楼之一,文人墨客聚集之地。
此时,
醉春楼一楼,靠近窗户是一桌,几位书生围着再一起正低语着昨日京城里发生的意见大事。
“唉,诸位听说了,昨日那安昭将军把东厂厂督和左相扣在了下来。”
“我知道,我知道,听闻是那安昭将军看上了左相,强取豪夺不成,便恼凶成怒将人抓了起来。”
“咦,你这消息不对吧,为何我听到的版本是那安昭将军久不上朝,圣上派东厂厂督谢安和左相前去劝说,谁料那安昭将军仗着自己手握的兵权,根本不将当今圣上放在眼里,直接将二人捉了起来,听说这二人昨晚被解救出来,全是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什么!这温昭真当如此目无王法!”
八卦,乃人之天性。
周围的宾客闻声,渐渐竖起了耳朵,更有甚者,十分自然的加入了进去。
他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醉春楼一楼渐渐只剩他们争论的声音。
突然,
一群官兵破门而入,训练有素站成一排。
正在柜台算账的掌柜,也顾不得那还没结账的客人了,赶紧丢下手里的算盘迎上去,“哎哎哎,官爷们,什么风把您们给吹来了,厂督知道吗?”
“我管他知道不知道。”温昭撩裙跨门而入。
“是安昭将军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掌柜立马狗腿的迎上去。
温昭举着半胁迫来的搜查令,“官府办案,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温昭看了眼身后,杨垣点了点头,带着身后的快速上了楼。
“唉,等等,”掌柜的急忙拦住,“这案子的事好像不归安昭将军管吧?”
温昭抬眼,示意杨垣不必理会。
她盯着掌柜,眉眼暗含被人质疑的不悦,浑身撒发着渗人的戾气。
温昭这一身的戾气可是实打实在战场上锻炼出来的,平时军营里的将士们见了都打怵,更提这些说不定连死人都没见过文弱书生。
周围的文人墨客瞬间被吓得脸都白了,胆子小一点的早就是受不住,低着头悄摸的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温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归不归本将军管本将军不知,不过,醉春楼涉嫌雅贿本将军倒是颇为了解。”
那掌柜听闻此话,脸刷的白了下来。
温昭挥挥手,上来两个士兵压住掌柜,“带下去。”
温昭环视了一周还在看热闹的众人,也不驱赶,找了个软座坐下,颇为悠闲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却突然感觉道一道陌生的视线。
温昭抬眼望去,却瞧见一颇为眼熟的青衣书生。
那书生与温昭对上眼后迅速低下了头。
“唉,你。”
温昭拿起桌上不知谁遗漏的折扇,指着那书生,“抬起头来。”
见人要跑,温昭赶紧起身,一把按住那书生的肩膀。
宋晏礼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宛如千钧,压得他动弹不得分毫。
温昭强迫着人转过身来,却见人死死的盯着地板,就是不抬头。
温昭将甩到胸前的马尾撩回脑后,烦躁的“啧”了一声,用折扇挑起那人的下巴。
是一张颇为俊雅脸庞。
周围看热闹的人倒吸一口凉气,有点姿色的公子瞬间不见了踪影。
看清这张脸的温昭心下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手中的折扇漫不经心的扫着人的脸,“长得真俊俏,跟本将军回府吧,怎么样?”
却见那人恶狠狠的瞅了他一眼,侧过脸去。
“呦,脾气还挺大。”
温昭也不在意,笑嘻嘻的按着人坐下,撩起那人一缕发丝捻在手中,不知道在想着这什么。
不久,杨垣带着人从楼上压着一些在京城中稍有名气的官员出来,“将军。”
温昭闻言抬眸瞥了杨垣身后,故作惊讶,“呀,人赃并获。”
“带回去。”
“是。”
杨垣朝身后压着人挥了挥手。
温昭拍了拍裙子,站起来,将手里的交给杨垣,“这人你亲自给我看好,等会带回府中,别让人跑了。”
“是。”杨垣话落,从身后的小兵手里接过绳子,将人捆好,见宋晏礼还在挣扎,上去就是一巴掌,“老实点。”
温昭看着杨垣这莽夫劲,想说点什么,最后又只好作罢。
温昭看了看还不走的众人,心情不错的体现了一句,“还不走,等会可有人来封楼了,他们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到时候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是要吃牢饭的哦。”
温昭话罢,便带人离开了醉春楼。
她这句话犹如那扔进水塘的石头,炸出了巨大水花后落入池底,丝毫不在乎那水塘下受惊四处逃窜的鱼儿。
醉春楼二楼走廊,
萧弃眼睛死死的盯着楼下的温昭坐过位置,搭在栏杆上的手青筋暴起。
“主子,该走了,大理寺马上就到。”
另一边,温昭将缴纳的字画与官员交给大理寺后,就带着杨垣和宋晏礼回府了。
这大理寺卿包忝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将此事交给他去办再好不过了,再加上,有她在上面给他撑着,倒也不怕有不长眼的在暗地里搞什么小动作。
“将军,这人不交于大理寺吗?”到达府中的杨垣拽了拽手中的绳子,将落后几步的宋晏礼扯道面前来。
“交交交,交什么交,你仔细瞧瞧这人。”温昭实在看不下去杨垣这冒着傻气的模样,照着人后脑勺来了一巴掌。
养眼哎呦一声,捂着自己的后脑勺仔细的打量着宋晏礼,越看越觉得好生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温昭率先看不先去提醒了一句,“五年前。”
杨垣突然嗷嚎一声,“是你!”
宋晏礼一脸鄙视的瞧着一惊一乍的大傻帽杨垣,没有说话。
温昭一脸无语,“认出来了,还不快给人松开。”
“噢噢噢。”
宋晏礼活动了下手脚朝着温昭拱手行礼:“安昭将军。”
温昭上下打量了一圈眼前的人,“你倒是胆大,不好好躲着,跑到这京城里来,也不怕被人发现杀人灭口。”
宋晏礼闻言一脸惊讶的看向温昭。
“怎么惊讶干什么,这很难猜吗,五年前那商队在忘恩负义诬陷我父亲的时候,就没想想自己的下场吗。”
宋晏礼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五年前的安定侯下狱,确实是他们忘恩负义,不管是做假证的商队还是不敢站出来作证的他。
“将军灵慧过人。”
“行了,你不来找我,我也会派人找你的,杨垣,找个屋子将人安顿好,再派几个伸手好的护好。”
杨垣起身带路:“这边。”
“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来找我的,我劝你最好识相一点,你应该清楚,我要你命够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温昭看着宋晏礼的离开的背影,出声敲打道。
宋晏礼跟着离开的脚步一顿,转身鞠躬作揖,“余悔之不及,望乞恕罪,将军不必过多忧心。”
“最好如你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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