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安昭将军温昭,收复失地,御厥有功,赐良田千顷,黄金万两,京城府邸一座……,以示嘉奖。”
殿前太监宣读完诏书,端坐与龙椅之上庆幽帝缓缓开口,“爱卿御敌有功,可还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温昭低头行礼:“陛下隆恩浩荡,微臣已是感激不尽,冲锋陷阵,杀敌卫国乃微臣分内之事,怎敢另要赏赐。”
庆幽帝大笑叫好,不知是为温昭的识相还是什么。
“京城之中,爱卿可有看上的府邸?”见温昭面露犹豫,“大可直言不讳。”
“城南前安定侯府。”
“大胆!”
庆幽帝挥手,制止住身旁的太监总管。
温昭跪地:“陛下息怒,微臣自幼丧母,在边疆每每念及起母亲,心疼不已,几日前,母亲从托梦让微臣回家,此府乃微臣与母亲在这世上仅存的联系了,望陛下成全。”
温昭只字不提安定侯,却并不代表相安无事。
温昭话音刚落,便有人迫不及待的站出来,
“陛下不可,世人皆知安昭将军乃罪臣温钺之女,谁知道此女要来这府邸是何居心!”
“世人皆知,罪臣温钺待其女非打即骂,能有何居心,况我朝自建朝以来便以孝治国,此等孝心,感人催泪,实为百姓之榜样,微臣认为可行。”
“微臣赞同陈太傅所言。”
“不可……”
庆幽帝看着底下吵成一团的人,静静地看着殿中的温昭。
而作为引起此次争吵的人却默默不语,安静的跪着。
温昭听着耳边的争吵不以为意,这群老狐狸,一人八百个心眼子皆为己利,不用动脑子知道他们是想的什么,此等局面她早已料想到了。
那父亲虐待她的传言便是她让人在城中散播的,为的就是给这群老狐狸借题发挥的理由。
不管怎样,今天这安定侯府,她要定了。
不过,自进殿以来,她就感觉到一股灼热在一众好奇的视线里格格不入,盯得她后背发凉。
此时可算得了空闲,
温昭稍稍侧目,视线在与人对上后,心惊的同时瞬间收回视线。
是他!
那日侯府里的男子。
一袭绀蓝色的官服他在一众大臣间鹤立鸡群,那日披散的头发如今一丝不苟的束了起来,老老实实的藏在官帽之下,腰背挺直的站在殿前,
看起来倒是精神了不少。
温昭眼底的惊艳渐渐被暗色取代,果然是狗皇帝的人。
“肃静。”
吵闹的大殿瞬间安静下来,庆幽帝看向殿前的萧弃,开口询问,
“左相可有什么想说的吗?”
萧弃不急不慢的拱手作辑,朝堂上传来低沉的声音。
“臣赞同陈太傅所言,那宅子荒着也是荒着,不如借机发挥它最后的价值。”
这话前言不搭后语,却让庆幽帝沉思了片刻,同意了下来,
“左相所言极是,那便依左相所言。”
……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退朝——”
大臣们你一句我一句,洋洋洒洒的出了大殿。
等温昭打发完前来套近乎的大臣后,大殿里已经仅剩她一人了。
温昭走出空荡荡的大殿,站在殿阶前,吐出一口浊气。
“安昭将军。”
温昭问声转身,略微惊讶道:
“左相还没走啊。”
“没有。”
话罢便朝温昭走来,停在了距她一臂的距离。
“额……”
温昭看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人,
这话她该怎么接,不过看这样子,萧弃并没有认出她来。
“一起走吗?”
“好。”
只是客气一下的温昭再次被直言的人被噎住。
不过,如此俊美的男子同行也算是赏心悦目了,要是不是狗皇帝的人就更好了。
二人静静地走出了皇宫,温昭等了一路,都没等到人开口打探。
难道是她猜错了,他不是皇帝的人。
“左相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作、小心?”
温昭顾不得还没说完的话,急忙拉住还在向前走的人。
一辆马车迅驰而过。
“这哪家的马车!还有没有王法了,闹市里都敢驾车?”
同样差点被撞的男子破口大骂。
同行的女子赶紧拉出自己的丈夫,笑声提醒道,“小点声,小点声,那是厂督的干女儿,我们平民百姓家的惹不起。”
“干女儿了不起啊!”
……
街道上传来一道道呼骂声。
萧弃看着胳膊上的纤手,心底突入而来喜悦冲昏了头脑。
“狗蛋——”
一老妇的惨叫声从不远处传来。
温昭闻声望去,一孩童站在道中,低着头舔食着糖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靠近。
听见老妇的叫声还笑嘻嘻的回头招手。
手臂上的手离开了。
萧弃见此,眉间瞬间充斥着戾气,眯起眼寻找的手的主人。
此时的温昭,将怀里的孩童递给老妇。
“谢谢,谢谢姑娘。”老妇押着孩子感激的朝温昭鞠了一躬,迅速的抱着孩子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温昭抽出脚边的扁担,起身奔向还在热市里横行的马车。
对准马匹的前腿,奋力一掷。
“砰——”
马仰车翻。
温昭不满意的“啧”了一声,没有的她的长枪好用。
“谁干的!”
你姑奶奶我称王称霸的时候,都没在热市起过马,更别提撞人了,欠收拾。
“我!”
她不急不慢的从人群里出来。
温昭还没看清这小霸王长什么样子,一黑色长鞭边贴脸甩了过来。
她急忙躲开,
鞭子的主人一脚踩在马车上,怒气冲冲的又是一鞭。
温昭看着狼狈的小姑娘,轻身来到他身边,痞里痞气的调笑道:“妹妹,闹市不让车辆骑行,你不知道吗?”
说完,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鞭子,随手一甩,
啪——
“鞭子不错啊,归公了。”
“鞭子还我!”小姑娘气的追过去,却怎么也抓不到人,
气的原地躲脚,“你快还我,还我!”
“我不还,不还,就不还。”
“官府办事,让开,都让开。”
十几号官兵破开人群,迅速的将两人围起来。
小姑娘趾高气昂的指着温昭,“就是她,把她给我抓起来。”
“上。”
“搞错了,搞错了,抓是她,你们抓我干嘛,放开。”
“温将军。”为首的官兵朝温昭抱拳打了个招呼,急匆匆的带着人离开。
都已准备好打一架的温昭愣愣的眨了眨眼睛。
“你的人?”
她看向不知什么时候重新出现在身边萧弃。
“嗯。”
温昭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划破手臂,“应该是刚刚不小心划到了,小伤,没事。”
“去医馆。”
“不……”温昭对上萧弃紧皱的眉毛,未说完的话堵在了口中。
被人拽到医馆的温昭坐待大夫面前,盯着被处理伤口,出神中。
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
“今日之事多谢。”
二人异口同声。
温昭莞尔一笑,“天色不早了,左相快些回府吧,明日早朝见。”
温昭与萧弃挥别后徒步回到侯府,将大门上的封条撕下后坐在门框前,下巴抵住膝盖,抱着双腿发愣。
春风拂过,海棠未开,空气中却开始弥漫起了淡淡的花香。
收到消息赶来杨垣见此,脚步一顿。
春风,花香,生气勃勃,却与她无关。
“将军——”
温昭抬头,惊讶道:“杨垣!你怎么来了?”
杨垣神神秘秘的上前,“给你送个好东西。”
温昭看向他伸过来的手,“什么啊?钥匙!!!”
温昭不可思议拿过钥匙,“你哪来的?”
“我爹在临行前给我的。”
“还得是杨叔。”
“将军快开门,我们回家。”
“嗯,小垣子,你可算干了件靠谱点的事了。”
杨垣看着兴致勃勃开门的温昭,心底暗松了口气,还是这样的将军顺眼,
“我什么时候不靠谱过。”
温找听着杨垣得意的语气,不爽道,“你非要我数数你从小到大干过的蠢事吗?”
“将军——”
*
入夜
温昭把玩着手中的令牌,“查查白天那个小姑娘和谢安的关系。”
“是。”
沉思了片刻,“萧弃查的怎么样了?”
吏部尚书萧山海的庶子,难怪之前没听过此人,原来是那花花肠子的儿子,吏部尚书萧山海可是出了名的好色,府中房妾不断,后代更是不少。
她这个总共在京城呆过不足半年的人都知道一两个,确实是够不起眼的。
这儿子官比爹还大的整个京城都没几个,可有好戏看了。
昏暗的烛火倒映在地上,温昭看着手上查到信息,
眼疾?
三尺之外人畜不分?
难怪今天他看向远处会眯眼睛,
温昭回想起萧弃低头看向自己时的模样,那双漂亮的眼睛居然是天生残缺所致。
注视着手上的宣纸,
有点可惜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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