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这人近期可有什么动作?”

温昭看着看着手中少的可怜的信息,眉心微蹙。

为官前的经历仅有吏部尚书庶子这一句话,为官后的事迹更是只言片语,死人都没有这么干净,一点有用的都没有。

“主子回京的前几日庆幽帝单独召见左相,二人在偏殿呆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

温昭转着手中的令牌,

想起那是萧弃在自己院中怪异的行为,应该是为了那黑色锦囊,可这五年那么多机会,为何非要在她回京之前呢?

总不可能是庆幽帝那老狐狸老糊涂了,待自己回京才想起来父亲手中的密阁令牌,不对,那早些年谢安抄府的时候就那么眼拙……

暗中的人抬头看了眼温昭,低声补充,“萧府中有关左相的痕迹都人摸的一干二净,属下在调查中还发现一股不明势力,暗地里一直阻挡这调查的进行。”

指尖轻扣在令牌上,发出细小响声,却清晰的回荡在屋内。

温昭沉思了片刻,“继续查,有进展随时禀报,下去吧。”

“是。”

早已排好兵,布好阵,等待许久,却在敌人自投罗网之前,兵阵里突然闯进了一无名士卒,这让温昭有些不悦,

更何况这士卒还不知是敌是,是兵是帅。

事情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麻烦。

温昭枯坐了半天,没理明白,懒散的起身伸了个懒腰,起身熄灯上床。

困死了,先放一旁,改日在说。

——

夜晚在睡梦中悄悄流逝,院前歪脖子的海棠树一夜之间生出了花苞。

天气回暖的很快,温昭穿着从屋内角落里翻出的红衣,她这些年都倒也没怎么长,旧衣穿在身上倒也不违和。

耀眼的阳光洒在院中,照的人睁不开眼睛。

温昭站在屋檐下躲着耀眼的太阳,指挥着站在庭院里杨垣。

“右边一点,过了过了,左边,哎呀,那么大的蛛网你看不见吗。”

杨垣回头看向转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温昭,气呼呼的摔了手里的扫帚,“看不见!”

“呦,还有小脾气了,看不见就看不见呗,反正睡柴房的人又不是我。”

杨垣语塞,看着地上的扫帚,重新拾起,朝人抱怨道:“将军,咱们为什么不去外面买几个丫鬟啊,这卫生咱俩个大老粗又整理不来!”

“你才大老粗,我精细着呢,别扯上我,跟你不熟。”

她停顿了片刻,接着道,

“用不着买丫鬟,这府里总共就我们两个人,过会客栈将柳儿姐接过来,也就才三个人,要什么丫鬟,收拾出三间房凑活住就行了,再说,你还想在这京城住多久,就这些老狐狸,玩死你八百遍都不为过,等我把事情解决好,咱们就回北境。”

这还是温昭第一次明面上和他透露她要做的事情,杨垣其实猜到了,无非就是侯爷的事情,他知道却并不戳破,温昭不和他明说,他便装作不知道。

别的不说,带个人逃命的本事他还是有的。

杨垣对上她的视线,低声道好。

“行了行了,笨死你算了,别扫了,随我出去趟,雇两个人过来给你收拾间屋子,你说说你,就你这蠢样,哪家漂亮娘子能看的上你。”

“将军,你瞧不起我,我昨日回京可是被砸香包最多的。”

“那你倒是给杨叔带个儿媳回北京啊。”

两人有来有往的拌着嘴,不知不觉走到了大门。

不用温昭开口,杨垣已经主动的推开了门。

“怎么了?”

温昭看着动作呆滞的杨垣,面漏疑惑。

“将军,你找来的人?”

温昭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向门外,就与刚从马车上下里的人对上了视线,也是一愣。

“安昭将军。”

萧弃扶了扶脸上的镜片,拱手作揖。

温昭疑惑:“左相这是?”

“将军昨日刚刚回京,这侯府又废弃多年,恐早已不能住人,陛下命微臣带人前来收拾一番,却不知将军早已入府。”

这一本正经的语气,公事公办的模样,完全看不出他内心的忐忑,萧弃握了握出汗的手心,刚想再次开口说点什么,便被人出声打断。

“左相来的正是时候,本将军刚想出去雇两个下人回来,如此倒是省了事。”

听闻此话,萧弃心中暗松了口气,同意了就好。

温昭微微侧身,“左相,里面请,府中有些不堪入目,还望见谅。”

片刻之后,温昭与杨垣愣愣站在大门口,看着府中忙前忙后的下人,和坐在堂前指点江山的萧弃。

明明她们才是主家,如今却站在门前像是宾客,两人面面相觑,

“将军,这左相……”

杨垣斟酌了用词,“这左相好贤良,有夫人当年料理家业的风范唉。”

温昭看着庭前的男子,赞同的点了点头。

贤良淑德,灵惠能干,适合娶……额给人当夫君。

“将军里面请。”

温昭突然惊醒,对上萧弃望来的视线,点了点头。

“这位是……”

“杨垣,我的副将。”

萧弃上下打量着杨垣,眼底划过一丝暗色,“下人们对府中的事物还不是很熟悉,恐怕会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事物,可否请杨将军前去指点几番。”

府中的东西早在几年前被一场大火焚烧殆尽,那省多少事物,不过既然人家开口提了,他还是走一遭好了。

杨垣压下心底的怪异,看了眼温昭,见她没什么指示,便应了下来,“客气客气,将军,我去去就回。”

萧弃瞅了眼杨垣离开的背影,怪里怪气道,“将军和杨副将关系可真好。”

“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关系好也不为过吧。”

温昭好奇的盯着他脸上的小镜子,随口敷衍道,错过了面前人眼底一闪而过的嫉妒,也丝毫没有注意到萧弃的阴阳怪气。

“你脸上的小镜子能取下来给我能瞧瞧吗?”

温昭盯着他,眼见的他抬起骨节分明而又白皙的双手,不急不慢的从脸上取下镜片,放在她的手中。

“将军随意。”

这小玩意的整体是木质的。

两片圆圆的铜镜样的材质镶嵌在木槽中,两条细支向前延伸,被可活动的榫卯固定木槽两侧,小巧却又不失精细,妙得很。

不过,温昭摸了脚架,抬头瞧了眼因摘下木镜眯起眼睛的人,有些粗糙,难怪鼻梁两侧红红的。

温昭将手里的木镜物归原主,不由自主的多嘴了提醒了句,“不适的话就少带。”

“好。”

萧弃接过木镜,接上怀前的金链,便没再管它。

这时,温昭才发现,面前的人的脖子上挂着一金色链子,木镜被链子拴挂在胸前。

萧弃抿嘴一笑,“平时不常戴的。”

那双眼睛里好像承载着万丈星辰,闪闪的,亮亮的,比屋外的阳光还耀眼。

温昭看楞了,脸颊渐渐泛起薄红。

萧弃见此,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砰——”

温昭突然惊醒,手忙脚乱的站起来,眼珠儿不知在忙什么,左转转右转转,就是不看眼前的人。

“我出去看看。”

萧弃看着慌张的背影,不解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好看吗?

温昭如果知道了他心中的所想,肯定会给他两拳,并狠狠地反驳他。

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而此时的并不知道被人刻意勾引的温昭却暗暗地在心底里唾弃着自己。

丢人,

太丢人了,温昭,跟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似得,那军营里的汉子还不够你看的吗,没出息!太没出息了!

温昭朝着声源赶来,刚想开口就吃了一嘴的灰尘。

“咳咳咳。”

举起袖子捂住口鼻,看着从一片废墟里爬出来杨垣问道,“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就这屋子不怎么结实,轻轻一碰就塌了,得亏这屋里就我一人。”

这府中的屋子,前些年走水后就没人管过,再加上乾朝这几年雨水丰沛,能坚持到现在才塌,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温昭上前看了眼杨垣,“没受伤吧?”

杨垣动动胳膊,动动腿,傻笑道:“没事。”

“那就行,你先去跟下人吩咐一下,让他们打扫的时候注意一下,看着不对快点跑,还有那些一看就微微颤颤的就别进去了,搭上性命就不好了。”

“是。”

“顺便把你自己收拾干净。”

“嘿嘿,知道了。”

温昭嘱咐完,一回头,看见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萧弃,心里又泛起了几分不自在,还在想该说点什么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小心——”

温昭急忙跑过去,却还是慢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人掉了下去,她低骂一句,朝旁边的下人喊到,“去找些绳子过来。”

倒塌的房屋掩盖住了枯井,普通人仔细看都不一定会发现,更何况眼睛有疾的萧弃。

枯井随着人的掉落,露出了原貌,温昭俯身趴到井旁大声喊着人,

“萧弃——”

“将军。”

温昭接过下人递过来的绳子,绑在了枯井旁的石磨处,边说边把另一端的绳子绑到自己腰间,“去找个大夫在这等着,绳子轻拽三下,你们就把人拉上来,明白?”

温昭见人点了点头,以防万一,她还是让人去把杨垣叫了过来,“我下去救人,你在上面接应。”

凭她两个多年的默契,温昭根本无需多言,简单交代了几句,拽着绳子下了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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