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轻吻而下,轻易地撬开了她的贝齿,如入无人之境,尽情探索。
未经风月的苗绣馨无力招架,节节败退,全身颤抖,双腿酥软,双掌抵于胸前,欲将之推开。
程晚忆不容分说,一手托其螓首,一手环其纤腰,以强势之姿,粗野地深吻。
程晚忆的气息娇喘,苗绣馨的低声娇呼,空气中弥漫着暧昧与热烈。
“嗤啦”一声,罗裳应声而裂,宛若凝脂的肌肤……望去,端的勾魂摄魄。
长夜漫漫,春色无边。
翌日拂晓,苗绣馨朦胧睁眼,遍体酸楚。
以掌抚额,缓解那昏沉之感,心中暗忖: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
垂首一瞧,自己赤条条一身,肌肤之上尽是欢愉之痕,那素白的被褥之上,更是点点刺目的红梅。
她记忆之中,曾觅得一位姿容绝尘的仙女。
昨夜,她泪如雨下,痛不欲生,耳边却有一道柔沉悦耳之音,温言抚慰。
简而言之,她已失贞。
她何曾料到,自己守候多年的初夜,竟糊里糊涂地交付于一位陌生之女,她原以为,此身应留与心爱之人。
然较之于委身那姓刘的痴肥之徒,她反倒觉得此番际遇尚可容忍。
轻叹一声,哀悼不已。
心中愤懑不平,暗想,此坊之姑娘,竟如此不顾道德操守,她已无意纠缠,她却再三挽留。
苗绣馨小心翼翼地着裳,耳闻浴间隐约水声潺潺,那女子正在沐浴。
忆起昨晚酒醉之余,竟未能辨其真容。
虽她是她首位入幕之宾,却无半点情感纠葛,不过是金银交易,清醒之后相遇,难免尴尬。
此情此景,不走更待何时。
苗绣馨翻开荷包,从中取出五两银,置于桌上。
昨夜那位姑娘,想必是此坊之翘楚,区区薄礼,或许不足以表敬意,她囊中羞涩,无多余银两,尚且未责其不尊客之道,便算作两不相欠。
婀娜倩影之姑娘,此乃姑娘之身价,愿日后不复相见!
苗绣馨手忙脚乱地收拾衣着,推门疾走。
程晚忆以巾拭发,自浴室步出,但见床榻空空,人影全无。
这小妮子,竟尔逃脱了。
她不得不承认,昨夜实为**之夜,她身躯似有天然魅惑,令她难以自拔。
本欲粗野以待,但闻她细微呼痛之声,忽生怜悯之心,遂轻声安抚、温柔诱哄。
及至目睹桌上放置的五两银子,与一张留言纸书,程晚忆面色遽然转阴。
婀娜倩影之姑娘,此乃姑娘之身价,愿日后不复相见!
此言虽为苗绣馨摆脱干系之辞,但在程晚忆眼中,却是明目张胆的挑衅。
她程大姑娘,何曾遭受此等羞辱。
小娘子,汝将为汝之言行,付出沉重之代价!
……
“老爷,二小姐,二小姐她不见了!”此时,苗员外与夫人裴氏正于饭桌前用早膳,家仆周妈面色苍白,急匆匆地奔入。
“不见了?”苗员外一脸惊异地起身,急步上楼。
目睹空荡荡的闺房,苗员外怒容满面,再有数个时辰,刘员外便将上门迎亲,她竟在此刻失踪!
不多时,苗家众人皆被召集至厅堂。
苗员外面色铁青,审视着立于一旁的三名家仆,喝问道:“快说!是哪个放走了二小姐!”
“老爷,小的昨晚早早就睡下了,绝无此事!”
“小的也没放,我们岂敢擅自让二小姐离去。”
“无人承认是么?好!每人扣减三个月的月钱!”
一直静立一旁,未曾言语的苗绣珠蹒跚迈步而出,淡然说道:“父亲,是女儿放走了姐姐。”
这些家仆每日辛劳,看人脸色,早起晚睡,实属不易。若扣去这些银钱,恐她们家中生计难以为继。
“是你?”苗绣蝶满脸不信,指着苗绣珠斥责道:“竟是你?平日里不言不语,没想到心机如此之深!刘员外即将登门,你便替你姐出嫁么?啊?你究竟是何居心,莫非巴不得苗家产业落入他人之手!”
苗绣珠脸上掠过一抹痛色,低声辩解:“女儿只是不忍姐姐嫁给那等人物,姐姐尚且年轻,怎能以她终身幸福,换取苗家一时的安宁。”
确实,每思及姐姐将要委身于那老迈好色之徒,她便如芒在背,怎能坐视不管。
“逆女!忘恩负义之徒!你可知道是谁将你抚养成人!”苗员外亦是怒火中烧。
让她留于此宅,已是极大的宽容,岂料她竟敢行此悖逆之事!
苗绣馨心中始终担忧绣珠在家中的安危,她放她离去,苗弘义他们断不会轻饶于她。
苗弘义的怒吼传遍整个苗家大宅:“苗绣馨,速速归家!若半刻钟不至,便休想再见你妹妹一面!”
苗弘义怒气冲冲的跺脚甩袖子,气的胡子震颤,他坚信她不会对苗绣珠置之不理。
只要她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归来,尚能赶上成亲之礼,直接穿上嫁衣,送上花轿即可。
……
苗绣馨一踏入家门,便感受到厅堂内压抑的气氛,三名家仆战战兢兢地立在旁侧,不敢吭声,苗绣珠静默地站在角落,苗弘义则面色如冰。
她的出现,让众人神色各异。
三名家仆暗自松了一口气,二小姐既已归来,老爷应不会将怒火发泄于她们。
苗绣蝶母女则是满脸轻蔑与冷笑,似乎在说,终究还是逃不过嫁为人妇的命运。
“姐姐,你怎的回来了!”唯有苗绣珠,满脸的痛心与不解。
即便不得相见,苗弘义又岂敢对她下杀手,最多是将她打发到某个偏僻之地。
与姐姐的幸福相比,这又算得了什么!
“带二小姐去更衣!”苗弘义冷声吩咐。
“不必劳烦,我自己去。”苗绣馨冷笑一声,径直朝闺房走去。
她就是要等那姓刘的上门,才要揭露一切,她就是要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她要的是,即便她归来,那姓刘的也不敢娶她!
“二小姐,快些,刘员外已至府上。”苗绣馨在房中拖延许久,门外传来家仆的催促声。
苗绣馨面上带着冷漠傲慢的笑容,缓缓步下楼来,那姓刘的男子一脸喜色,正欲伸手相牵,却被她轻轻推开。
“刘世叔,成亲前有几句话不得不说。”
“绣馨,日后但唤我名即可,有何事,但说无妨。”姓刘的尚沉溺于喜悦之中,笑眼盈盈地答道。
“妾身已非完璧之身,昨夜,曾与一女子有过肌肤之亲。”苗绣馨语气淡然,声音虽不高,却坚定不移,令在场的众人皆是一震。
“甚么?!”
“不信?”苗绣馨轻轻拉低衣领,露出肌肤上暧昧的痕迹,看来那夜的情形颇为激烈。
“绣馨,你……”姓刘的面色骤变,脸部表情狰狞抽搐,他,他最是厌恶女女之事!
转头,看向苗弘义。
“第二件事,刘世叔,你已年迈,容颜显出颓态,你确定能胜任夫妻之道?嫁你亦无不可,但你是否相信,成亲后,我或将日寻新欢!”
姓刘的气得脸色发绿,苗弘义亦是不遑多让。
苗绣蝶母女则惊愕无言,不料苗绣馨竟有此等行径,说出这等言语!
“苗绣馨!”苗弘义怒吼一声。
“届时,你若头顶绿云盖顶,休怪妾身未曾提醒,刘世叔,你真的愿意娶我吗?”苗绣馨对她父的怒吼置若罔闻,眨眼间,一脸无辜地望着姓刘的。
她既能与那女子有染,日后难保不寻他人。
原本是一场喜气洋洋的婚事,却不料演变成如此闹剧,简直是自取其辱。
“苗员外,令千金我高攀不起!你我之间的约定,就此作罢!”姓刘的愤然扔下这句话,转身扬长而去!
苗绣馨心中暗自庆幸,成功了,手中却是不住地冒着冷汗。
“啪!”一声脆响,苗弘义突然扬手,一记耳光重重地打在苗绣馨的面颊上,顿时脸颊肿起,痛得如同火烧。
苗弘义气得呼吸急促,怒斥道:“吾家门中,怎会有你这般不肖之女!”
这一掌,将本就脆弱的父女情分打得支离破碎。
“姐姐!”苗绣珠心忧如焚,急忙上前扶住苗绣馨。
苗绣馨眼中含着泪水,却硬是将泪水逼回,面上挂着一抹无畏的笑容,冷冷道:“好,这一巴掌,便算是偿还了你多年的养育之恩,自此而后,你我情义两断,再无瓜葛!”
昔日恩义,俱在这一掌之下烟消云散。
“绣珠,吾等速速离去!”苗绣馨将姐妹二人衣物细软纳入箱中,决然弃此十六年安身立命之地。
……
长街之上,绣馨肩负轻巧书囊,一手拖曳行囊,一手推送轮椅之上的苗绣珠,茫茫然不知所往。
“绣珠,汝且在此看守行囊,待姐姐去寻些吃食来。”树荫之下,苗绣馨卸下行囊,解下书囊,纳入绣珠怀中,叮嘱道。
街对面有一间小肆,绣馨翻开钱袋,窥见其中寥寥银钱,不禁苦笑,谁曾想,苗家千金之身,囊中羞涩,不过数百铜钱。
苗绣蝶随手一件饰物,亦不下千金。
幸而自入女学以来,绣馨便尝试女红烹馔,略有生存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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