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眼前有了一张美好的蓝图，但很遗憾，怀揣远大抱负不能让我一跃而起变成天才。我就是个不耐鸡的娃，学习能力就那样。卢米这次的教学时间比上次短了一些，他有意识地把学习内容删繁就简：魔法，只教了一个用来提高视力的；剩下的，就是教我挥剑和射箭的基本动作。射箭的姿势他只教了一个！
可我还是没学会……
是啊，动作很简单，但做起来就没那么简单了。我总是不自觉地让不该紧绷的地方紧绷起来，尤其是肩膀。整节“课”下来，卢米一直在提醒我不要架肩不要架肩。他说的时候我能记起要让关节放松一些，可过一会我又情不自禁僵硬起来了……
看着他抓着头发不住摇头的模样，即便他没把话说出来，我也知道他在怎么评价我的表现：我果然是个笨笨的小孩，和瓦尔达里亚比起来差远了，成为有公爵实力的女领主什么的，算了吧。
心情沮丧就让身体上的疲惫感明显起来。我穿越后头一次觉得双臂这么酸痛。
坐下休息时，看我这副模样，卢米倒是鼓励起我：“好吧，瓦琳娜瑞亚大人，也不用这么气馁。你也不是没有出众的地方：你模仿我凝出武器的速度就很快！”
这是我唯一值得夸的地方，可是我之所以模仿的那么快，是因为我没有模仿。我是穿越的，我知道剑和弓大概是什么样，有基础当然会学得更快。但问题是：没有基础的瓦尔德也能做得和我一样快。
看我还是这么沮丧，卢米又接着说了一些鼓励的话，总结意思他的意思就是四个字：勤能补拙。可这套我中学老师也经常用的话术完全不能安慰到我了，因为我身边有个瓦尔德，比我聪明得多还比我勤奋得多，我一想到他我就……
“所以，第一步就觉得太难了，想放弃了？”卢米问我。
“没有！我就是……感觉自己好差啊……”
“虽然我刚刚一直在挑剔你做的不够好，但那是因为我怕你记住错误的姿势。等我走了后，你大部分时间都是得自己来到这个僻静的宫室自己练习。如果反复练的是错的动作，那还不如不练呢！你没有很差，瓦琳娜瑞亚。”
“……可要是和你小时候比起来，就是很差吧？”
卢米大笑起来，接着告诉我：“你不能来和我比啊，瓦琳娜瑞亚大人，我只是个卑贱的半魔。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还没办法像你这样流利地说话，更别提挥剑了！你要比，也是和那些同你一样出生就拥有真名的贵族比——像是你年长的姊妹罗莱莎莉亚？不过罗莱莎莉亚小时候的表现……我还真不知道，哈哈！没准她和你一样学什么都要学半天呢？”
“不，她那么聪明，肯定是学什么都很快……”说着罗莱，脑海里浮现的仍旧是那个看起来和我模样相似，地位却天差地别的孪生兄弟，“跟我说说实话吧，卢米：我是不是真的资质很差，没可能达到公爵般的高度？”
“嗯……实话啊……好吧，我和你说说实话，妹妹。你知道为什么马尔维鲁斯会是你们这些魔后生的孩子里，公认的最弱的那个吗？”
“啊？马尔维鲁斯阁下……难道不是因为没有遗传到太多陛下的部分，所以资质不行吗？好像单论天赋，罗莱莎莉亚阁下都比他要强。”
“哈……罗莱莎莉亚比他强是因为罗莱莎莉亚的天赋太好了，而不是马尔维鲁斯的天赋太差了。其实——这是我那个主人告诉我的——他们小的时候，第一次切磋，虽然他赢过了马尔维鲁斯，但自己觉得是险胜，差点就输了。当时所有人都觉得他们的资质差不太多，甚至可以说大部分人觉得马尔维鲁斯要比卢克西乌斯强——高贵的魔后，魔王的孪生姊妹生下的，有着和魔王如出一辙的黑发的孩子，难道会比不过精灵女奴生的白头发的杂种吗？可是后来，他们差距越来越大。你猜是为什么？”
“呃……因为……”我揣摩着卢米的意图。他是为了鼓励我才提起这个话题，所以我回答说：“因为他不够努力？他自己放弃了？”
卢米嗤笑起来，显然觉得我的答案很傻。他告诉我：“他不可能放弃。他是贵族，男领主——放弃是不被允许的。他——据我的主人所说——相当努力，相当刻苦，忍耐着他们那个公爵老师的严苛和挑剔，完成了他能完成的所有训练。但是，每一天，每堂课，每一场切磋之后，我那个恶毒的主人都会和他说：太弱了，马尔维鲁斯；你永远都是这么弱，马尔维鲁斯。”
卢米抬起手，那只手按在我的头顶。他这次没有亲切的揉我的头发，而是一动不动地把手放在那，带来一种压力。他猩红的眼睛微微垂下来看着我，那个姿态是：睥睨。
“是不是每一次失败，每一次被人挑剔，你都要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句：我好差。”
然后他那压迫感化为乌有。他重新变得温柔，笑容染上暖意。他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接着往后一拨，让我的头昂起来些；他的两只手放在我的两个肩膀上，让我把后背也挺起来些；接着他向我弯腰，用接近平视的姿态认真地望着我，和我说：“不要再对自己说那些话了，瓦琳娜瑞亚。如果有人对你说类似的话，你更不要听从。你要斩钉截铁地告诉自己：我是最好的。”
*
这次打开门的是宫室主管洛芙斯。我进去后，在关门的同时她问我：“您去哪了，瓦琳娜瑞亚大人？”那语气让我一下子想起了我自己的父母，他们也总用这样的语气问我话，听起来彬彬有礼，实则暗含不满，已经在心里认定我做了什么令他们不满意的坏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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