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乐梅亲自将那瓶已经快要升华殆尽的茅香倒进了五只小酒杯里。
霎时间,整个大厅都充盈着馥郁的醇香,勾得人不由自主地深吸了几口气,陶醉在这袭人肺腑的香甜中。
“啧啧啧!”孙乐梅砸咂舌,“不愧是茅香,珍藏了三年,本以为要挥发干了呢,没想到还有这么多,而且酒香也更精纯了,不错,很适合今天这个好日子。”孙乐梅笑得合不拢嘴,适才发生的不愉快似乎像是完全不曾存在过一般。
“这酒配上今晚这一锅涮羊肉,简直堪称人间美味!来来来,都过来吧,别傻站着了!”
几个徒蒂还未从刚才的冲突中彻底回过神来,看到孙乐梅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都露出了不解又困惑的表情。好在苗淼是个反应快的,不仅帮着孙乐梅倒酒,也配合着又落了坐。其他人见状,这才又慢吞吞地回到了桌边。
“不跟你们客气了,来,举杯,今晚上,不醉不归!”孙乐梅率先拿起了杯子,一饮而尽。几个徒蒂见状只当自己的师妇是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迟疑了几秒,也总算恢复了先前的状态,纷纷端起酒杯打起了哈哈。
“师妇,我该死,不应该瞒着您自作主张,您罚我!”程冰端起杯子来,给孙乐梅至了个歉,没等孙乐梅说话,便仰起脖子将杯中之物吞了下去,辣得她瞬间被激出了眼泪。
苗淼等人望着程冰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程冰挠挠头,也跟着傻笑着。整个大厅冰冷的氛围再一次被年轻的女警们所点燃,回到了最初的热闹。
孙乐梅瞬间笑弯了眉眼,望着龇牙咧嘴的程冰,眼里竟然透露出少见的慈爱来。
这双眼睛,已经很久没有流出过感情和情绪了。
聂君摇了摇头也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师妇,这事也不能怪程冰一个人,我们一开始都犹豫过。所以,真的要说有错,我们都有错。师妇,我也领罚了!”有了程冰的前车之鉴,聂君憋着气,将一口烈酒硬生生地全吞进了肚子里。
烈酒划过她的喉咙,又顺着食道留下一串滚烫的足迹,直到隐入了肠肚里,这才令人体会到一股难以言说的,直达四肢百骸的暖意。
“好家伙!”聂君忍不住尖叫道,“怪不得大家都爱喝茅香呢!这酒喝得人也太舒坦、太暖和了!我去!我还是第一次喝,怎么,平时那帮男警们都吃得这么好吗!我们竟然完全没有享受过这等待遇!”聂君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捧起了茅香的酒瓶子,仔仔细细地端详着,直到看到上面发黄的标签和褪了色的字迹,心里不由得一阵阵发酸,于是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忿忿不平起来。
听她描述得如此激动,余娜和苗淼也被肚子里的酒虫勾着,赶紧打断了聂君的话,“好你个聂君,你是给师妇请罪呢,还是借机偷喝好酒呢?”说罢两人端起面前的杯子,毕恭毕敬的向孙乐梅敬了一杯酒。
“师妇,我们俩没有起到对她们的监督作用,差点害俩人从此反目成仇,唉,是我们的错!”余娜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我也罚,自罚三杯!”
“你走开啦你!”苗淼一个肘击挡开了身旁敬酒的余娜,“师妇,不论如何,瞒着您就是不对,今天我们几个都跟您一起道个歉,您放一万个心,以后我们绝不内讧了,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找您商量,我也自罚三杯!”
说着两人像是比赛般,将本来就所剩不多的茅香一口一杯地往嘴里送去。聂君看了直摇头:“还有没有点出息了!今天不是来陪师妇过节的吗?怎么跟跑来占便宜的似的!你们真要喜欢喝,有本事去隔壁组,把何锵他们几个的私藏弄来!”
孙乐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行了行了,难得过节放假,你也不要太严肃了,就依着她们俩吧!来来来,你和程冰也别光看着她们俩喝了,这酒珍贵,可不能只便宜她们俩了!你们也赶紧再来几杯,暖暖身子,暖暖胃。不够了我就去翘何锵组的柜子!”孙乐梅说着,神态又依稀回到了三年前那个大大咧咧,豪气云干的样子。
几人在孙乐梅的连番劝酒下,很快便喝光了一瓶陈藏了三年的茅香……
白酒虽然甜辣,但后劲儿更为霸道。高纯度高浓度,又几经挥发三年的茅香,此时虽然依旧还是香气宜人的美酒,但实际上说它是麻痹神经的药剂也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从来没有喝过白酒的聂君和程冰率先栽倒在饭桌上。一开始还看热闹笑话二人酒量大的余娜跟苗淼,说话间也慢慢阖上了双眼。四个人分开左右两边,趴在桌子上此起彼伏的打起了呼噜。
孙乐梅望着四个傻徒蒂,眼睛不由得潮湿了起来。她叹了口气,熄掉了燃气炉里的微微跳动的火苗,又抬过两三张长椅来,将四人扶了上去。几个女警对孙乐梅毫无防备,早已醉得不省人事,任由她把自己放倒在躺椅上,盖上了厚厚的羽绒服……
待到四人恢复意识,迷迷糊糊醒来时,竟然已是大年初一的晌午后了。路边传来的鞭炮声将睡得四仰八叉的几人从美梦中吵醒,新来的值班民警皱紧了眉头正居高临下地端详着她们。
“师妹们,昨晚上一夜未归吧?呵呵,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昨晚上吃完怎么不说收拾一下啊?你们瞅瞅,这警局还有点警局的样子吗?我的办公桌被你们造成什么样了!”
睡眼惺忪的四人,相互依偎着从长椅上坐了起来,空荡的警察厅,还残留着昨夜没有散去但已经变得刺鼻的酒味,和腥膻的羊肉味。四人定睛一瞧,满桌的残羹冷炙还残留在被大家拼起来的几张办公桌上,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聂君:“实在抱歉啊师兄,昨晚上不小心喝多了,我们这就收拾!”
程冰打了个哈欠,撑着疲惫的身子率先发现了异常:“咦,不对啊!师妇呢?这羽绒服谁给我盖的?”
值班民警不解地看看程冰:“我说你们到底是喝了多少啊?现在还没醒酒呢?你看看这大厅里哪有什么师妇,师兄倒是有一个。”
四人回过神来扫视着整个警局大厅,往年一直呆在局里值班的孙乐梅,竟然一大早就不见了踪影。
一个不安的念头闪现在程冰的脑海里,她赶紧推了推其余几个人问到:“师妇呢?你们谁见师妇了?”
聂君听程冰这么一叫唤,瞬间酒醒了大半:“什么意思?师妇不见了吗?”
“别紧张啊,万一是去了洗手间呢?你们这么一惊一乍的,不会给师妇丢脸吗?”余娜跳下了长椅,舒展了一下四肢,“都别急,我先去洗手间看看。”说罢便披上羽绒服朝洗手间走去。只是还不到一分钟,她便又急忙跑了回来,看跑边嚷嚷道:“不好了,不好了,师妇真的不见了!洗手间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程冰赶紧踩上鞋子跑到餐桌边乱翻起来,值班师兄见她们疯疯癫癫的样子,没好气地小声抱怨道:“真倒霉,大过节的还要上班也就算了,结果竟然遇到这一群疯子。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不见了!真的不见了!”程冰抬头望着几人,神情激动地喊道:“那个录下了绑匪声音的录音机,也不见了!”
昨天又一次去换镜片了,我和店长小姐姐都信心满满,觉得这次适应了这么久一定能成功,结果戴上眼镜后,双眼仍然无法对焦……只得再换回上周戴着的适应镜片,有意思的是,换回镜片后,这个原本已经适应了的镜片也开始无法聚焦了……我人已经麻了,算了就这么着吧,不想再耽误了。从今天开始恢复日更,不过为了我的眼睛,以后每周日、周六休息两天。谢谢大家的支持,一直到现在还在等我更新,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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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第二章 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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