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艾莉西亚没那么容易脱身，她才走了两步，就被谢尔夫叫住。
汉斯梅尔夫人也看到了，但她选择旁观——她可以投资，投资外的事情，她可不会多管，艾莉西亚可能会帮她赚钱，但谢尔夫可是她的同事，汉斯梅尔夫人可不会在回报还没到手的情况下得罪一个备受老板宠爱的同事。
特蕾娅担心地看向艾莉西亚，想要一起留下，被艾莉西亚制止了，她让特蕾娅和汉斯梅尔夫人一起离开。
现在的情况，谁都看得出来汉斯梅尔不想得罪谢尔夫，要丢个出气筒给他，艾莉西亚刚好撞枪口上而已。
老实说，艾莉西亚心里也憋着气没有发泄出来，谁撞谁的枪口上或未可知。
“谢尔夫先生？”艾莉西亚脸上带着笑，眼里带着挑衅。
葛利斯·谢尔夫把康奈尔甩给小安托瓦，今天没能达到目的，栽在一个女巫手里，谢尔夫心情很不好，一点也不想敷衍那个老东西。
而艾丽西亚的挑衅更让他怒火中烧，“干得不错，女巫，巴尔纳知道你的身份吗？我想他是不知道的，如果他知道，你早就破产了。”
艾莉西亚毫不示弱，“比起抓一个遵纪守法的女巫，我想，巴尔纳更愿意把违反伯爵禁令的超凡者尸体挂在钟楼上，不是吗？”
“该死的女巫，你威胁我？”谢尔夫暴跳如雷，青筋毕露，“你给我等着！”
艾莉西亚笑着，笑容里毫无温度，“我等着？还需要我等着，在这之前，你已经动过一次手，对吧？那两个纵火的家伙现在应该在巴尔纳的监狱里了，谢尔夫先生，你可以猜猜，巴尔纳什么时候能找到中间人赫伯特？”
“赫伯特？谁？”谢尔夫十分不屑，“我要杀你不需要别人动手，像你这样的女巫，我不知道处决过多少！”
艾莉西亚目光沉凝，不是他？
从利益链来分析，路易莎就和康奈尔这两拨人嫌疑最大。谢尔夫明显是支持康奈尔的，当众使用超凡力量炸掉艾莉西亚的车，这毕竟违法伯爵的禁令，一旦被发现，即使有芙蕾·阿斯蒙德的庇护，后果也很难预料，所以艾莉西亚推测他可能为了保险提前做准备。
毕竟这个人足够心黑。
可从谢尔夫嚣张的表现看来，这家伙既然说不是，那大概率就不会是他。
现在排除了谢尔夫，如果是康奈尔教授这边的人干的，艾莉西亚认为索普的可能性最大。也许可以给巴尔纳帮帮忙，提醒一下，这也是一个公民的义务，不是吗？
不过，刚刚谢尔夫说什么来着？
艾莉西亚眼里闪过一丝兴奋，“谢尔夫，你是沃华德的人，对吧？全大陆只有沃华德的刽子手会处决无辜的女巫，你来自那里！”
艾莉西亚的话题转得太快，谢尔夫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表情就有了反馈——他心虚了。谢尔夫意识到自己让艾莉西亚抓到了把柄，他立刻就想否认。
不等谢尔夫否认，艾莉西亚抢先说，“听着，我没想跟你过不去，谢尔夫，我就是想做生意而已，如果你不想被汉斯梅尔知道你来自沃华德，你最好老实点，不要再给我捣乱，听明白了吗？当然，你差点害死我的事我也不会向巴尔纳举报。”
“不举报是怕暴露你女巫的身份吧。”谢尔夫冷笑这说。
“你也可以这样安慰自己。”
艾莉西亚只盯着他，谢尔夫深吸一口气，他太低估这个女巫了，整个谈话节奏全掌控在艾丽西亚手里，他完全被她压着打。
“别让我抓住你的把柄。”最终，谢尔夫只能丢下这句话，怒气冲冲地上了自己的马车。
艾莉西亚看着远去的马车，甩了甩手，几滴淡黄色的液体燃料落到地上，艾莉西亚心情很好地走向自己的马车，她还是没走成，被康奈尔拦了下来。
小安托瓦站在不远处，没有过来。
康奈尔眉头深深地皱着，脸上有承担过多压力的疲惫。
“艾莉西亚，我们聊聊。”康奈尔说。
艾莉西亚态度冷淡，“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可聊的。”
“孩子，不要轻率地拒绝一个过来人的示好，听我说，我们之间有许多误会，今天你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好处，是时候消除那些不必要的误会了。”
“不，我们没有误会，康奈尔教授，你想太多了。”
康奈尔笑容愈发疲惫，“艾莉西亚，看在光明神的份上，看在我过去为你入学斯图亚特说过话的份上，看在我为你学习机械设计提供过帮助的份上，你至少听听我的请求。”
艾莉西亚语气缓慢而郑重，“我知道一句话，‘命运的馈赠总会在暗中标好价格’，而康奈尔教授为我提供那一点点帮助、说的几句没有任何效果的话的价格是，我心甘情愿地成为你们康奈尔家族茁壮成长的花泥——老实说，如果有这样的可能，我希望从没有认识你。你亲手毁掉了我对一位正直高尚的学者的信仰。”
康奈尔哑然，他觉得嗓子很干，很涩，他吞了吞口水，良久，他的嘴角强行扯出弧度，“是我的错，我不知道索普他对你有那样的想法——”
“不，你知道的，康奈尔教授，就像你默许他偷窃你学生的研究成果一样，你也默许了索普对我做的一切，如果不是小安托瓦先生还有一点良心，哦，对了，你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不如找小安托瓦先生拿投资，他可是一位资金雄厚的大财主啊。”
康奈尔教授还要说什么，小安托瓦走了过来，“打扰一下，教授，我刚刚收到了几位投资人的回信，他们对你的蒸汽汽车很感兴趣，正在过来的路上，你需要时间准备了。”
艾莉西亚挑眉。
康奈尔教授深深地看一眼艾莉西亚，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回去准备了。
艾莉西亚说，“我不会感谢你帮忙的。”
“我知道，”小安托瓦绅士地要扶艾莉西亚上车，被艾莉西亚推开，他也不坚持，跟着艾莉西亚一起上车，坐好，“我知道你有能力解决，但有个人帮忙，感觉也不错，不是吗？”
艾莉西亚心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谁知道你现在帮忙事后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那要看这个人是谁了？小安托瓦先生，你肯定不会是不求回报的慈善家。不过我和奇怪，刚刚在台上的时候，你为什么会打断谢尔夫施法？康奈尔成功拿到投资，才更符合你的利益，对吧？”
马车跑起来，哒哒的马蹄很有节奏感。
小安托瓦看着艾莉西亚，目光专注，“如果我说是为了追求你呢？”
艾莉西亚有点反胃，她扶着车座想找地方吐。
小安托瓦轻轻笑起来，声音很轻，很快又恢复成他平时冷冰冰的样子，快得像艾莉西亚的错觉一样。
他递过来一张手帕，“用这个吧，吐在车里清理起来很费钱。”
艾莉西亚翻了个白眼，不想说话。
“好吧，我承认，”小安托瓦说，“我是来确认康奈尔能拿到多少投资，而我又能从中分到多少利润——你知道的，我的贸易公司最近一定要精打细算才行。不过结果让人很失望，他输给你了，这意味着我赚钱的机会又少了。能帮上你我也很意外。”
“哦，那还真是抱歉，我可没办法回报你的帮助。”艾莉西亚没什么诚意地说。
小安托瓦，“没关系，我接受你的道歉。”
艾莉西亚奇怪地看着他，“你真的是小查普伊斯·安托瓦那个精明又冷酷的家伙吗？这比我看到你向埃诺里献殷勤还要恐怖。”
“我难道不能向你献殷勤吗？”
艾莉西亚深吸一口气，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全冒起来了。她往旁边挪了挪，离他远点，“你——”
她才开口，就听到突然有人喊，“着火了！马车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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