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月最后的记忆,是篮球砸在框上弹飞,他奋力起跳去抢篮板的瞬间。
再睁眼,人声鼎沸,古色古香。
他花了点时间确认——他,二十一世纪阳光开朗体育生江小月,穿越到了一个女子为尊、名为“大凤”的朝代。更让他世界观崩塌的是,这个世界的女子,个个力大无穷!
他看着那个娇小玲珑的卖菜姑娘,单手拎起足有百十斤的菜筐,面不改色;旁边酒楼的老板娘,笑眯眯地单手托着摞起来比人还高的空酒坛,健步如飞;就连街上跑闹的小女孩,都能轻松抱起一块他看着都费劲的石墩子。
江小月低头,看着自己这双骨节分明、白皙修长,却明显缺乏爆发力的手,不死心地想:“哥们儿好歹是练过的,总不能比小姑娘还差吧?”
求生欲驱使下,他开始了艰难的求职之路。
第一站,粮店。
“招工,扛包,日结。”牌子很诱人。
掌柜的抬眼看他,瞬间被他的容貌晃了一下神,语气不由得放软:“小郎君,我们这活儿累,你这身子骨……”
“我能行!”江小月信心满满,走到最小的米包前(五十斤),深吸一口气,用力——
米包离地,颤抖,他的脸憋得通红,踉跄几步,在女工们善意的哄笑声中,勉强放到指定地点。
“哎哟,这郎君真逗,长得跟画儿似的,来受这罪?”
“小郎君,你这模样,合该被人疼着宠着,快别干这个了!”
掌柜的也笑着摇头,塞给他一个铜板:“去买个饼吃吧,这活儿你真干不了。”
江小月:“……”
第二站,码头。
看着女工们扛着巨大的货箱在跳板上如履平地,他默默咽了口口水,转身离开。
第三站,建筑工地。
他试图帮忙搬砖,那砖块在他手里沉重异常,没搬几块就气喘吁吁,细嫩的手掌还磨红了。工头是个豪爽大姐,拍着他的肩膀差点把他拍趴下,哈哈大笑:“小郎君,你这手是拿绣花针的!听姐一句劝,找个轻省活儿,这卖力气的营生,不是你们男儿家干的!”
一次又一次被现实毒打,被或善意或调侃地嘲笑“中看不中用”,江小月看着自己这双“废柴”手,终于认清了现实——在这个女人当铁汉用的世界,他想靠力气吃饭,门儿都没有!
夕阳西下,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江小月,蹲在街角,一脸生无可恋。
“难道天要亡我?”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体面、面容和善的中年女子凑了过来,关切地问:“这位小郎君,可是遇到难处了?瞧你这模样,怎的如此狼狈?”
饥肠辘辘加上屡屡受挫,江小月没什么戒心,叹了口气:“想找活儿干,可惜力气太小,没人要。”
那女子眼睛一亮,上下打量他,目光在他脸上停留良久,满是惊艳,随即热情道:“哎呀!小郎君这般品貌,干那些粗活简直是暴殄天物!我认识一个地方,正需要您这样的人才,工作轻松,就是陪贵女们说说话,弹弹琴,银子还多!我看与小郎君投缘,不如我带你去试试?”
走投无路的江小月,听着“工作轻松”、“银子多”,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饥饿战胜了理智,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跟着那女子走了。
七拐八绕,来到一条更为繁华的街道,最终停在了一栋雕梁画栋、灯火通明、丝竹悦耳的华美楼阁前。楼阁上悬挂着巨大的匾额——群芳阁。
门口莺莺燕燕,皆是男子,个个姿容不俗,正与来往的女客温言软语。
江小月再迟钝也明白了!这哪是什么正经地方,这分明是……是女尊国的“青楼”啊!那中年女子,就是个“拐子”!
他心头一梗,转身想走,却被那女子牢牢拉住。恰在此时,群芳阁的负责人闻讯出来。那是一位风韵犹存、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虽上了年纪,但眉眼精致,气质不俗,想必年轻时也是位绝色。他便是这群芳阁的阁主,人称“柳爹爹”。
柳爹爹一眼看到江小月,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手中摇着的团扇都停了,眼中爆发出极度惊喜的光芒,如同看到了绝世珍宝!
“哎哟喂!这是哪来的仙郎下凡了!快请进!快请进!”柳爹爹声音带着男子特有的柔润,他直接甩给那中年女子一锭银子,热情无比地把还在懵逼的江小月拉了进来。
踏入阁内,扑面而来的暖香和喧嚣让江小月怔住。环境雅致,宾客虽多是女子,却也大多举止有度。最重要的是——穿梭其间的侍女、奏乐的乐师,果然都是……美女啊!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柳爹爹挥退旁人,亲自将江小月引到一间雅致的内室,一双精明的眼睛在他身上逡巡,越看越是满意。
“好孩子,瞧你这通身的气派,定不是寻常人家出身。遇到难处了?不怕,到了爹爹这儿,凭你这模样,保你锦衣玉食!”柳爹爹声音柔和,带着诱惑。
江小月此刻已经冷静下来,既来之,则安之,而且……这里确实看起来“前途光明”。他清了清嗓子,直接开门见山:
“柳爹爹,客套话就不多说了。我,江小月,可以留在您这儿。”
柳爹爹喜上眉梢:“好好好!爹爹一定好好栽培你……”
“不过,”江小月打断他,伸出三根手指,笑容明媚却带着不容置疑,“咱们得先约法三章。”
“第一,卖艺不卖身。这是我的底线。”
“第二,我的艺,我自己定。唱曲、说书、陪聊都行,但我不做我不想做的事。”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江小月身体微微前倾,一双桃花眼亮得惊人,“工钱怎么算?固定月钱是多少?客人打赏如何分成?若是红了,出场费又怎么算?咱们得白纸黑字,立个章程。”
柳爹爹被他这一连串清晰明了、直奔主题的商业谈判给弄懵了。他见过太多哭哭啼啼被送来的少年郎,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镇定自若、甚至反过来跟他谈条件的!而且条理清晰,直击核心!
这哪像是落难的小郎君,这分明是个小狐狸精!
柳爹爹愣了一下,随即用团扇掩唇笑了起来,眼中欣赏之意更浓:“哎哟,真是个妙人儿!好好好!就依你!卖艺不卖身!至于工钱嘛……”他眼珠一转,报了个数,“月钱五两,打赏你六我四,若有贵客专门点你出场,收入你七我三,如何?”这条件在行里已是极其优厚。
江小月心里快速换算了一下购买力,觉得这起步价还算公道,但他还是讨价还价:“月钱八两,打赏七三,我七。出场费八二。爹爹,您要知道,投资我,绝对是您这辈子最划算的买卖。”
他笑容灿烂,自信满满,仿佛自带光环。
柳爹爹被他这气势镇住,又实在舍不得这棵眼看就要长成摇钱树的仙草,一跺脚:“成!就依你!月钱八两,打赏和出场费都按你说的算!不过孩子,咱们可得签个长约!”
“长约可以,但要注明,若我将来想赎身,或者有更好的发展,爹爹您不能阻拦,价格咱们按市价再议。”江小月补充道。
柳爹爹指着他又好气又好笑:“你呀你!真是个鬼灵精!好好好,都写上!”
条件谈妥,江小月心里最后一块石头落了地。他仿佛已经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和满堂的美女在向他招手。
他站起身,对着柳爹爹露出了一个足以让日月失色的灿烂笑容:
“那么,合作愉快,柳爹爹。”
“以后,请叫我‘月公子’。”
柳爹爹看着他那自信飞扬的模样,心中激动不已:捡到宝了!这才是真正的头牌苗子啊!
江小月走出内室,重新站在群芳阁华丽的大厅中央,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惊艳目光,只觉得神清气爽,之前的郁闷一扫而空。
苦力干不了又如何?
哥们儿靠脑子、靠脸、靠才华,一样能在这女尊国混成顶流!
“美女们,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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