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两天无事发生,两位公主抄完经文便离开国师塔,但从始至终她们都没有见到国师本人。
“姐姐,你说国师长得怎么样,会是何许人?”三天的相处下来,秦渝清摸清楚秦沁沁这人吃软不吃硬,倒是适合她这种变扭的性格。
“这不是我们能知道的。”秦沁沁转过身,一脸认真对秦渝清道,“就这里停下吧,剩下的路六妹妹你自己走吧。”
秦渝清了然地点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等候的春桃,于是在春桃的搀扶下离开马车。
“六妹妹,我会送一些补品到你宫里,别忘记我们的合作。”
秦渝清点了点头,她看向春桃道:“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春桃点头,扶着秦渝清一步步向着狭窄的宫院内走去。
“还请公主赎罪,但请公主相信春桃,春桃唯公主马首是瞻,为了公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春桃是个聪明人,不用秦渝清开口她便主动请罪道。
“公主与主子见过面,想必也知晓了奴婢的身份,这话说起来大言不惭,毫无可信度,但公主。”春桃从怀中掏出汤婆子放在秦渝清的手上道,“从始至终,春桃效忠的唯有公主你。”
秦渝清目光从春桃的脸上移到一旁的宫墙,她发现越来越多的事情脱离了原书的剧情,可恰恰系统给的任务之一便有改写剧情。
那这个改写剧情,是改写原书的剧情,还是将这个世界的剧情改写回原书的剧情?
不过这个念头刚出来,秦渝清便自嘲笑了笑,有成为女帝的任务存在,怎么可能会将这个世界的剧情改写成原书的剧情,要是她真的按照原书的发展,别说成为女帝了,就连后宫都活不能活着出去。
“别急啊,你啊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急了。”秦渝清看到万丈高的宫墙,还真的压抑啊,于是接着问道,“我记得五公主的生辰宴是不是要到了?”
原书中提过一句,五公主的生辰宴开始前,女主独自庆祝生辰时,偶遇到正在下棋的皇上,不过很可惜女主的恐慌与胆怯让皇上对女主彻底失望,正因为女主的行为举止让她在后宫彻底人人可欺,最后沦落为男主的附属品。
“公主教训的是,春桃知错了。”春桃担忧地看向秦渝清,“就在明日酉时,公主若是想过生辰的话,奴婢可以去通报皇后和膳食宫。”
“不必。”秦渝清对生辰早就没有想法了,况且她在意的也不是生辰,“你对陆景川说,明日生辰宴会,不管皇上说什么,他只管拒绝就好了。”
春桃迟疑地看向秦渝清,眼底似乎是不解,半晌她还是犹豫问出声:“公主,你不杀了奴婢吗?”
秦渝清踏进院门的那一刻,白色的雪花从天空中飘落,秦渝清伸出手接住道:“杀啊。”
眼看着春桃就要跪下去表忠心,秦渝清一把拦住道:“可我总得给你一个机会不是吗?一棒子打死不是我的性格。”说着雪花越下越大,秦渝清心情颇好地看着雪花,她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雪对于她来说算是稀罕物。
就算后面有钱了,她也看了很多场大雪,可骨子里面对雪依旧有一份执着,近乎于病态的执着。
“谢公主。”春桃从屋内拿出外套披在秦渝清的身上,又拿出一份新的汤婆子道,“切勿贪玩公主,小心受寒。”
“你还不去吗?”秦渝清算了下时间,再不去的话宫门就要关了,到时候戒备森严,春桃又如何出去?
“主子马上就来了,今日是小皇子武学授课,算算时间主子快迷路到这边了。”春桃指着不远处老槐树下的秋千道,“公主在那边稍等片刻,奴婢去给公主烧炭。”
“这迷路还可以指定位置的?”秦渝清不由得觉得好笑,她第一次听到陆景川是路痴时,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既是路痴的话,那行军打仗又是如何记得路?
现在想来,这路痴也是演出来的吧?
“不过,我不记得内务府给我们批了炭火。”秦渝清坐在秋千上,随意地询问道,“这炭火是陆景川给的?”
“是的。”春桃毫不掩饰,此刻院中只有她和春桃两人,不怕被人听到,“公主放心,主子说这炭火是记账的,以后要还的。”
“真抠搜。”不过听春桃这么说,秦渝清心底才接受炭火,不过,她倒是不知道这个世界炭火是多少钱,想来有空还是要出宫见识一番。
“冒昧打扰,出宫的路在哪边?”一如既往冷淡的腔调,但这一次透露出一丝笑意,“听到墙角了。”
秦渝清轻轻切了一声,她坐在秋千上自己推动着道:“我这和宫门是两个方向,小陆将军不会特意迷路到这边吧?”
“你都知道了。”言外之意是,那还问什么。
“明天生辰宴,皇上不论对你说什么,只管拒绝就好。”
“理由?”陆景川思考片刻反问道。
秦渝清心想总不能和你说我有剧情吧,我知道明天皇上会威逼你陆家带兵打仗,然后你的弟弟为了保护你,主动请缨代替你上战场,结果便是战死战场。
而陆景川万万没想到,弟弟的战死,陆家军誓死不降传入京城变成了通敌叛国,至此他们陆家在男主的打压下彻底败落,而最大的原因是因为陆家不站队。
“我听说边境连续败三城。”话点到这里就够了,陆景川是聪明人,剩下的不用秦渝清说清他自是知道。
“诶呦,我的小陆将军,你这么来这里了。”叶公公的声音响起来,“还请六公主见谅,小的在宫门口未能等到小陆将军,想来又是迷路了,只是没想到又到了六公主这里。”
“无妨叶公公,我也是才回到宫里。”秦渝清抢在叶公公之前问道,“四姐姐可到了吗?我于她一同进来,不过因为不顺路便先行分开了。”
“到了到了,瞧奴才这记性,方才四公主也问奴才六公主到了没有。”叶公公做了一个请的姿态对陆景川道,“小陆将军,你该认认路了。”
陆景川点头抬腿直接离开,叶公公再次赔不是后离开了这边。
春桃从房内探出脑袋,她低声询问道:“公主,奴婢是不是说对了,主子会迷路到这里的。”
“你家主子经常迷路到这里?”
“不是的,主子进宫授课以来,除了这次,从未来过此处。”
秦渝清点了点头,身上传来寒意,她捧着汤婆子走进房间内,这才想起来忘记问陆景川,这炭火他要收多少钱。
只能下次见面的时候再问好了。
第二日快到酉时正点,秦渝清换了一身不算出挑但略微有些朴素的衣服,头顶也仅有一根珠钗,再对比其他公主和官家小姐,秦渝清显得磕碜不少。
“公主,奴婢有一个问题。”春桃在给秦渝清梳理发髻时问道,“明明衣橱中有合适的衣服,为何不穿?”
“公主自有打算。”
秦渝清没错过现场人的表情,大多人脸上都是震惊的神色,目光时不时看向不远处,高台之下的女子。
那位身着嫩绿色的衣裳,头上的发饰并不多但各个都极为奢侈,她高傲地看着每一位来和她寒暄的人。
“五公主,秦悠然。”秦渝清放在两侧的手指不自觉的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手掌心,这是原书女主留下来的反应。
看来,这五公主身上还有很多秘密等着她呢,不过她环视一圈并没有秦沁沁,这种重要的时刻她居然没来,倒是不符合她的性格。
秦渝清和五公主秦悠然的目光在空中对视,秦悠然目光中带着不屑的笑意,她不在乎秦渝清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或者在秦悠然的潜意识中,秦渝清出不出现这里都不会影响她。
秦渝清唇角微勾,伸出手拿起一旁宫女端着的酒水,朝着秦悠然的方向轻点,随后手腕一转干脆利落洒在地面上。
秦悠然眼底闪过一丝惊诧,随后她浅笑着,走到她的位置上,施施然地落座,那是独属于她的,离皇上最近的位置。
“倒也是有嚣张的资本。”秦渝清翻着记忆,原主从未参与过这种宴会,想来就算有坐席也不知道该坐那里。
难不成只能退了吗?
秦渝清目光看向秦悠然,对方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嘲讽,她看好戏地抿着酒水,等着秦渝清如何自处。
秦渝清浅笑,位置当然不是她询问得来的,她要的可不是这样。
拐过数道曲折的廊道,一座古朴典雅的亭子映入眼帘,亭中一位身着墨绿色衣裳的男子正襟危坐,正专注看着棋局,手中捏着一子似乎在思考该落在何处。
秦渝清悄然走近,这才看清那人的面容,此人两鬓斑白,脸上都是细碎的皱纹,看样子已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却让人不敢小觑。
想来这就是她那只管生不管养的便宜爹了,大殷皇上。
“此子若落此处,再无生机。”秦渝清瘦弱的手指点在了棋盘的一处,恰好触碰到了皇上将要落下的黑子。
皇上抬眼顺着手指望去,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令人心生敬畏,不敢直视。
然而,秦渝清却毫不畏惧,大方地站立着,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坦然地迎接着皇上的审视。
“何以见得?”皇上视线重新落回棋盘上,随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坐下。”
秦渝清整理衣袖后落座,从剧情中可知,原书女主的娘亲陈才人虽性格木讷,却也是一位才女,即便女主是女儿身,陈才人也始终尽心尽力教养原主。
更何况,秦渝清在现代怎么说也学过围棋。
“棋有得失进退谓之道,若一味执着于得,便会在无形中失去更多。”
秦渝清拿起摆放在她手边的棋子,果断地落下。
“此处不起眼,但纵观全局,它却能成为扭转乾坤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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