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谈谈
“坐呀。”她咿咿呀呀,声音那么稚嫩,心眼倒是真不少。
秦无声把自己的宝贝铁剑放置在一旁的木凳上。
“布里包裹的是什么?”小夕伸手就要打开看。
他赶紧一把按住,示意她不能。
“且!不就是一把破刀吗?”她的白眼不屑地向上翻起。
店小二把两碗稀饭和酥饼端了上来。
小夕掰开自己的那块,把其中一半往他的碗里放。
“我吃不多,一半就好。你是男人,还要耍剑,要多吃。”
有人多給他吃的,秦无声嘴上讨厌她,但似乎,比起他一个人浪迹天涯的生活,要多那么点温暖。
“你叫小夕对吧。”他决定要和她好好谈谈,不能再让她干扰他的自由生活了。
“对,小夕。但其实我不知道是那个夕,也可能是东西南北的西,也可能是夕阳的夕。”
她喝起粥,嘴巴沾了一层白白的米糊。
他有点想去帮她擦擦。
嗨!关他什么事?昨天,就是他手欠,招惹了这个姑娘。
再手欠,估计,他整个人要交代了。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吧。”这是秦无声直直的脑袋能想出来的最好的,能把她送走的办法。
“我家?”小夕想了想,“我没有家了。”
“你要去哪里?带着我吧。”
“昨天那些人为什么要追你?”他不死心继续问。
“因为,因为他们是坏人。”
“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他们追你总有个理由吧。”秦无声随手抓起酥饼,大口喝着粥,一点也不斯文。
他是浪子,有上顿没下顿浪迹天涯的人,和街边端着破碗的乞丐没什么两样。
“嗯…我想想。”小夕转了转眼珠,“他们是人贩子,要把我卖掉。”
她见他表情没有一丝波澜,“你不信?”
“真的,比珍珠还真。”她咧开嘴对他笑。
“你父母呢?”秦无声觉得这个小姑娘简直是满嘴跑火车。
“死了,真的死了。我可以发誓!”小夕举起手掌。
他没有阻止她,这个誓言完整的说了出来,“我父母双亡,如有假,出门被…被马车撞。”
“停,打住!”他受够了这个小骗子。
喝完粥,吃完饼,他迈出了客栈的门。
“你去哪儿?”她的手拽着他的袍襟不放。
“放开,放开!”他甩开她,“去赚钱。”
“赚钱?哦,对。我们钱不多,可是你要怎么赚钱?”小夕很好奇,“你是个剑客耶,难道是杀手?接任务赚钱?”
秦无声真想再施展轻松把她甩掉,还是不忍心。
毕竟用了她的钱,吃了她的饼。
总要还給她。
“你不说话,难道我猜对了?”小夕继续在他身边叽叽喳喳。
“吵死了,闭嘴!”他不能再忍下去了,转身停住脚。
他停下来的时机太急,向前跟着的小夕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就撞到了他的怀里。
女人的脂粉香更加浓了,把他熏得心更乱了。
“抱…抱歉。”她的脸蛋贴在他乱糟糟胸前的衣袍上,惊得脚都不会后退。
头一次有女人离他这么近,手足无措地摸上了她的头。
她的发丝很柔很顺,抚得有些上瘾。
“啊!”他突然清醒,手臂触电了一样,赶紧甩开。
脚也向后退出好几步,结结巴巴道,“你,你离…离我远点!”
“嗯?”小夕抬起头,瞪着无辜的大眼睛问,“为什么呢?”
“我的头摸起来是不是很舒服?”
秦无声胡乱错开了她的目光,转身继续走。
嘴里唱着小曲嘟囔着,“好好的一个姑娘,跟在男人后面,知不知道羞耻”
“羞耻是什么?”她继续装傻。
算了,跟女人讲不清楚。
但他还想开口和她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讲什么,思维完全被她搅合乱了。
就这样一路沉默,连他要去哪里,脑子都记不清了。
“大侠恩人,我脚疼,走不动了。”小夕在后面抱怨。
[什么?脚疼?]是不是意味着她走不动了。
他已经快被这个女人逼疯了,现在不跑等待何时?
秦无声一个腾空,向前冲了出去。
小夕扶着岔气的腰,看看午时焦烈的太阳,额头的汗水滴滴下落。
她往周围看,这是哪儿啊?
城郊小路的四周是不密不疏的林子,只有知了在齐声叫着[热啊热啊]。
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她既热又口渴,沮丧地撅着嘴坐到一棵大树下的石头上乘凉。
估计,大概,应该是,肯定,追不上他了。
小夕脱掉自己的布鞋,鞋底快要磨破,昨日,她也是这么追了他一天。
[呜呜呜],她觉得委屈,抬手擦干眼角的泪水。
她这么可爱,为什么,他不要她呢。
难道,她真的,只能被那些壮汉抓走,去做那个乡绅老头的小妾?
父母双亡,叔嫂把她养大,也是为了她嫁人换取最多的彩礼。
命,这就是命。
她靠在粗壮的树干上,微微夏日的凉风舒服地吹过她的刘海,脸庞。
闭上眼,呼吸匀称。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