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吹响选手集合的哨音。除了选手和裁判、志愿者外，其他在场人士都纷纷往体育馆的边边角角走去。不二见孤爪把游戏机收好，往他这边走来。
他指了指留在中央球场上的人：“今天研磨还是不参加吗？水原很期待和你对决的。”
孤爪闻言微微皱起眉头，摇着头，“小黑如果需要的话，我会上场的。悠也……”他摆出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他所希望的大概是二传手之间的对决吧，但单论二传手的能力，我做不了悠也的对手。我也对作为二传手的他不感兴趣，所以有时候会觉得悠也烦人。”
他说这话时大抵不清楚自己的面部器官都有皱到一起去的趋势。不二不禁腹诽这不情愿是真切传达给他了，研磨前辈虽说和水原一样是游戏狂人，但喜恶表达比水原清楚多了。他扬起一个笑来，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那在那个‘如果’发生前解说还能拜托研磨吗？”
孤爪心神略松，以极小地幅度点了点头，和不二一起往已搭建好的软垫围栏处走去，依旧是停在了围栏前，没有进场坐上供选手休息的长椅。
他喜欢看比赛，但他很少愿意和其他人一起看比赛，这会让他分心，错失比赛的精彩瞬间。
而这几天下来，不二被他排除在“其他人”的范畴外，和他那些朝夕相对的队友圈在了一起——若说不在意他人的目光那是不可能的，他生性如此。但不二的目光他不讨厌。变化是在一起观赛的第二天发生的，他注意到那个被不二丢掉的敬称，他那时还没有说过讨厌这种体育部活的前后辈关系。那时他很快明白过来，不二一直在看他。
稍微有点吓人，这是孤爪的第一想法。
可是，不坏。这是他的第二个念头。
他不免想到他染了金发后同班同学对他好奇的打量。比起那些扎眼到令他恨不得立刻夺门而出、仰天长啸的眼神，不二那同样带着探究的目光，却是不坏。
“我们是血液，流淌不歇，奔流不止，运送氧气，为了让‘大脑’正常运作！”
黑尾带头喊起的口号让他们二人聚焦于场内。不二单手托着下颚，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嘴角衔着抹趣味盎然的弧度。而孤爪倒是无语凝噎的模样，耷拉着的脸上犹有一丝庆幸，似乎在暗自感慨还好小黑没有硬拉着自己过去，不需要搞这套羞耻的仪式。
“哎，我们也这么搞吧！”黑尾的动员不止鼓舞了己方，大沼摩拳擦掌地回望向他的队友。
须釜只是看着大沼，没有说话。小松看看围成一圈的黑尾他们，犯难似地蹙起眉头。
大将笑眯眯地戳破了一个事实：“我们可没有准备好的口号。”
“叠手之类的就免了。热血王道故事我只喜欢看，不喜欢演。”侧身对着大沼的水原活动着腕部，淡淡补上一刀，彻底浇灭了大沼被黑尾燃起的火焰。
听不真切水原他们在说什么，但不二他们可以凭借肢体言语串联一二。他望见大沼气呼呼地指着水原、须釜赶忙架在他们俩之间，轻巧地发出两声笑来：“这边似乎完全没有协调性可言啊。”
孤爪无言瞟向丝毫不为自己朋友同学担心的不二，又望向水原和大沼，嘟囔着：“要是真没协调性，比赛也不用看了。”他们两人，性格这么不合拍，但合作起来倒是惊人得协调，一个赛一个阴险，再加上户美那爱卖乖的主将。这已经不是“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了，是“桃园结义的刘关张”啊！
两方选手行礼后，比赛正式开始，由两尾猫队的灰羽列夫发球。
水原瞧了瞧砸到墙壁的排球，抚掌哂道：“哟，全垒打~”
“要对球温柔一点啊。”不用说，这种绵里藏针的讽刺是大将说的。
那边的黑尾已经吼上来了：“列夫，开赛前提醒过你，气排球要轻一点打的吧！”
“呃，对不起！我会注意的！”列夫被训得如打霜的茄子，全然不见开球前的神气。
孤爪听到不二发出感慨：“看起来不适应气排球的也不单是水原他们啊。”他撇下嘴角，“气排球太轻、太飘了，稍微用点力就会出界，扣球也会因为体积大、包不住球，让球路变飘，虽说接扣球不容易留下淤青。”他小声补充着他认为的气排球的好处。
不二听到孤爪这话立刻就联想到水原私下跟他的吐槽，说气排球打上去没有“嘭、嘭”的节奏感，只有“彭——”的感觉，一点也不爽快、软绵绵的。当时他听到这两个拟声词多少带点半知半解的茫然——“嘭、嘭”和“嘭——”的区别是？现在听孤爪的描述倒是明了水原所言的区别大概是什么样子的了。
两方迅速交换球权，现在是双头蛇队的大将优发球。球平安无事地被送到对面的场中。
孤爪见到这球路，不禁咂嘴：“阴险啊。”
不二的视线轻轻扫向他，他抿抿唇，提气开口解释，“他瞄在列夫和手白，就是二传手，之间。”他顿了顿，看到接下发球的是场上三号位的黑尾，才继续，“正常来说，二传手是不会参与一传的，就像现在。但列夫接球接得烂，在被先发制人的现在，手白可能会犹豫自己是不是该援助。多亏小黑叫得响，牵制效果才不显著。实际上他同时牵制到小黑、手白和列夫三人。”
孤爪为不二解说间，球已被列夫重重扣下，打在拦网的水原指尖后斜飞出去，是毫无悬念的拦网出界。
扬眉吐气的列夫立刻挺起胸膛：“哼哼，我就是ACE！”
“哟，要对球温柔一点啊。”与列夫击掌完的黑尾则是笑嘻嘻地和水原搭话，“刚刚那个不直接封死会不会更好呢？”
水原先道了声抱歉，才转头无表情地看向黑尾，然后棒读着和黑尾杠上，“是啊，温柔一点，不打那么重，不就行了。”笑话，用软式拦网不是会飞得更远？
“那就不算比赛了，还是得重点打~”大将插了话，他扯着水原的衣服，“接发球去了。”
望着水原被大将拖回去，不二不自觉捂上嘴，遮住攀上唇角的浓重的笑意。比赛归比赛，那个水原如此轻易地被制服了，多么新鲜的场景啊。
“对悠也的第一印象可能会是自我意识过剩的自大狂，虽然自有一套标准，但他有在观察其他人。他待人接物的方式直观地表达了对不同人的看法，就像是野生动物一样，单纯且残酷。”
不二带着些许讶异瞅向孤爪。孤爪的视线似乎始终紧随着场上的那颗排球，眼睛转来转去的，可他总觉得，孤爪方才在看自己。他暗想着，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会突然冒出这种话的研磨前辈相当可怕啊。
沉吟片刻，他做出感慨：“是啊。”转而，他又调侃起孤爪，“不过，会评价他是‘野生动物’的，大概也只有研磨了吧~”他格外赞同，水原本质上是个十分单纯的人，只是大约没有一个认识水原的人会将之同野生动物联系起来吧？
听着不二阴阳顿挫的尾音，孤爪顿感头皮一阵发麻，为什么话题会转到他身上？一般而言，不该继续讨论对悠也的评价吗？他低声嚅嗫着：“才不会。”
不二落下一串低而沉闷的笑音，使得孤爪眼神紧抓着球不放，不悦地嗔道：“专心看比赛啊。”
行，那就专心看比赛呗。
终于到了单纯的原作角色垮棚互动环节[彩虹屁]熊熊嘿嘿，猫猫嘿嘿[彩虹屁]
把一个社恐一个社达，但都十分会读空气的两只摁在一起会怎么相处呢？是我想写的。双方说不定都会觉得对方有点吓人呢wwwww像“是和我同样类型的替身吗？”这样的，然后鉴于双方脑子都转得很快，所以迅速适应。文里两位的对话当然是围绕水原，他们两人的接点，展开的，不二可能会因为不怎么懂排球向研磨问东问西，研磨也可能在无意间说出什么令不二感兴趣的话题（在这章是水原野生动物论呢[坏笑]）
ps：真的想吐槽研磨你明明不喜欢别人的视线但为什么总是做些引人注意的事呢？头发剪了也可以避免被误认成女鬼，还特地去染了金发wwwww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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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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