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的游戏按键声中，响起水原毫无生气的声音：“呐呐，研磨，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的很想吐槽他们打网球好像真的会死人。”
“嗯，被教练硬逼着接超级强力的扣球时候我也会想是不是要扣血。”孤爪的声音同样没什么波澜。
水原连声否认，“不不不，是真的出血了，就好像番茄酱一样廉价，一直在流，都不带停的。他们难不成把血当成了什么自动回复的东西吗？噢，弹药没了，换区的时候分我一点。”
“好，不过现实层面讲，血的确是自动回复的。”孤爪淡淡落下评语。
如此毫无情感波动的对话惹来黑尾的侧目，他瞧了瞧双双盘坐在地的孤爪与水原，又看了看立在他们身后、饶有兴致的不二。倒是想象不出这名纤细随和的少年如水原口中那般挥洒热血的场景，他这般想着。
他让犬冈、芝山和手白替自己给列夫说一会儿的上场配置，走向不二，道：“你们今天比赛很辛苦吧，真是不好意思，研磨这家伙就是这种性格，请不要介意。”
双手背在腰后的不二摇摇头：“追究起来是水原先开始这个话题的，不用在意，黑尾前辈。这没什么不好的。”他想，水原能这样直接说出自己的郁愤兴许是件好事。一向直来直往的人突然没了音讯，那才是大事不妙。他像是回想到什么趣事般，脸上挂着的微笑晕开深长的意味。
这次水原没发飙说不准还有阿桃的功劳，在另外一种意义上他和海堂可真是一对默契的死对头。他垂下视线，落到水原身上，今天第三单打结束后他也是以这样平扁的语气数落包扎完的海堂。
在经历过和冰帝的对战后，水原会以更加严厉的态度对待赖在赛场上的伤员也不为过，但他没有，仅仅是向海堂招呼了几句刺拉拉的阴阳怪气。还挺……不二挂着的笑容加深，挺稀松平常的。他有理由怀疑，是阿桃双打时出色的表现使得水原心情不错。
“哎呀呀，水原君，怎么还是和小猫咪们混在一块儿？小心猫毛过敏噢。”和谐的氛围被不怀好意的阴阳怪气破坏。
“大将前辈，晚上好。”*2
原先还好好前辈的黑尾突然拉下脸来，“水原、不二，对那种阴暗爬行类完全没必要讲礼貌。”
水原从游戏机里抬头，抛下一句风凉话：“不，那个，大将前辈这么说结果还是凑过来了啊，明明空的场地还有这么多。”
“哼，说得不错，小心猫毛过敏呀。”黑尾恶意满满地说，边空挥着手，似乎在撇开不存在的猫毛。
“水原君你以前有这种吐槽役设定吗？而且你好像是我的队友吧？”大将一面和黑尾瞪着眼，一面小声腹诽。
得来的是水原令人“冻”容的称述：“现在比赛还没开始，所以不是队友。”
“真是无情的说法啊。”不二闲闲道。
“悠也你故意的吧。”孤爪忙里抽闲道。
水原睨了面色铁青的大将一眼，决定最后再添一笔：“我觉得这些可以不说出来，研磨、不二。”
大将听着聚在一起的三个后辈一人一边将一座冰雕砸给他，咬牙切齿道：“……现在的后辈是一点都不知礼数啊！”
黑尾抱臂，深以为然：“仅在这点上，我赞同。”
“啊咧？居然有比列夫更令人头疼的后辈吗？”/“哇啊，怎么都到了啊！”
水原话说到一半，插进了别人的声音。不二向另一处发声源望去——大沼也在往他们这边接近，身后跟着的须釜扶额嘟囔着什么，小松则小声和向在场的人一一打着招呼。
列夫听到自己被水原cue了一下，正打算上前和这位“令人头疼的后辈”好好理论一番时，便瞟见小松的身影。他花了大概一秒钟的时间，就拍板决定继续和那位乖巧的新人后辈交流排球心得体悟——他的拦网姿势今天被猫又教练夸奖了！全然忽视了从之前就一直跟在他后面叫着还没说完轮转布置的芝山。
见自己的队友全部到齐，水原和孤爪说了一声就关掉了游戏机，站起身。边拍着裤子上的灰尘，他边继续被中断的话题：“所以，小黑前辈，比列夫更头疼的后辈是指？”
半晌没听到黑尾的回话，水原不由朝他那边看去，和对方凝视自己的眼撞个正着。水原眼中的狐疑之色更盛，从中溢出，扩散至整张脸。
黑尾神色凝重道：“你……要不要试着说一句‘只是个部活。’？”
水原的疑惑浓度之高已经足以让外人看见在他头顶缓缓探出的巨大问号，他道：“突然干什么？我只有不好的预感。”
那边顶着多人血量继续鏖战的孤爪好似察觉了发小的想法，轻微地发出一声啊来，虽说头也没抬一下。至于其他人，神色多少都沾了点水原同款的迷惑不解。
但还是水原，在跳坑和不跳之间摇摆没几下，就毅然选择了跳——“只是个部活。”
话一说出来，不二就瞧见那个高大的俄日混血儿“唰”地一下从他背后蹿出来。他承认，一瞬间，他有觉得那样子像是头威风凛凛的雪豹。
但那只是一瞬，那头豹子一张嘴，便破了功：“哇啊，像啊，好像乌野的那个月岛啊！”
……嗯，其实这也十分雪豹，不是吗？闭嘴凛然样，张嘴嘤嘤嘤。
水原目光闪了闪，转头叫着研磨，道：“乌野除了10号的日向君和9号的影山君以外还有什么有趣的家伙没告诉我啊？”
“月岛他啊，嗯……”孤爪有问必答，“是一年级的副攻手，乌野最高的人，是那种冷静用脑子打球的类型，和翔阳是完全相反。”
大约是不满意孤爪过于客观的评价，黑尾火上添油道：“是个不省心的乖僻后辈，又腹黑，嘴巴又毒，还不怎么坦率。”
不二若有所觉地瞟向黑尾，故作思考一阵，戳着下巴，“总感觉这个形容有点眼熟。”
大将拍了拍和须釜说上今晚比赛的水原，道：“你设定和那个月岛君撞车了诶。”先前被水原落井下石的他趁机反将一军。
“位置没撞车就行。”水原扫了大将一眼，“前辈，作为手下败将，你比我更熟悉音驹的人，说几句呗？”
“说得真动听啊，水原，你偶尔也会说些好话嘛。”
“只是今年的都大会输了而已，去年和前年我们都赢了！”
“可是我记得去年春高预选我们根本没对上啊，赢在哪里了？”
黑尾和大将又互相掐了起来，而一干后辈们早已习以为常。这年头前辈不争气，只能靠自己摸索一条生路出来，是不？
孤爪抬眼瞧向挤在一起的发小和户美的主将，片刻就不为所动地继续打他的多人血量BOSS。芝山总算找机会逮住了禁不起挑衅的列夫，把他连拖带拽回画着轮转布置的小型白板前，联合犬冈和手白，摁着他坐下继续听。还不忘给间接创造了这一机会的水原比了个赞。
不二好奇地瞅了瞅围着一块白板团团坐下的音驹三人组，再看看水原这边，顿感一言难尽。比起那边正规军似的演习操练，这边就闲散得像是在公园看棋的遛弯大爷，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热闹。
水原首先提出作战纲领——盯着那个俄日混血的新手打总没错。大沼立刻心领神会，表示好方略，即便要掩护，那肯定也要牺牲一个进攻位。须釜却有不一样的看法，封住对面的进攻位固然不错，但音驹是以防守出名的学校。初出茅庐的小松深有同感，之前看他们比赛总让他忍不住同情和他们对上的扣球手，怎么扣都能被接起来。
水原接话，不无幸灾乐祸之意：“那你可以提前给自己点根蜡了。”
“嘛嘛，要是比缠人的话，我也是有自信的。”大将从水原背后探出手，勾住他的肩。
水原微微侧过脑袋，垂下眼，对上大将那笑得眯成两条缝的双眼。
蛇在注视他。在裁判吹响的哨音中，这个想法在他脑中炸开。
私设，悠也的声音请脑补小林千晃配的画眉丸（内山和他的声音我很少分得清wwww，看蓝箱的时候一度还以为内山又配了一个眼镜男）（虽说其实在第三十五章已经稍微铺垫过了（指妖尾的暗夜是内山配的））（不要把那种完全是私货自嗨的东西称作铺垫啊喂）（就问你提没提吧）（……）
ps：不二子，在立海战之前你就偷着乐吧，毒舌攻击会平等地制裁每一个网球笨蛋[合十]
pps：虽然完全没和水原接触但被cue的月月今晚在家连打三个喷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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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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