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小松找回状态后,水原他们一口气夺回三分,直追黑尾,还差一分就能将比分追平。就在这时,黑尾以手势向裁判申请暂停。水原和大将彼此互相望了望对方,齐齐扯开不怀好意的笑来——哟,终于舍得叫暂停了?

“不过他们只要再拿下一分就有技术性暂停了,为什么现在叫?”须釜抬手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的汗。

“嘿嘿,须釜君,这你就不懂了吧。”大将勾上须釜,“换人也要和人商量好才行啊。”

大沼望了望黑尾那边,补充道:“当然,也有让小松的集中力松懈下来的意图在。”

“啊?是这样的吗?”下场就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休息起来的小松浑身一震,登时绷紧了身子。

水原点着头:“下一球对他们来说很关键。”

“黑尾他们丢了上一局,如果这一局能抢到第一个技术暂停,士气会回来。”大将解释道,“虽然士气不是万能的,但大部分时候管用。”

观赛席的孤爪向不二知会一声后就翻过软垫围栏,和下场的黑尾他们汇合,与比赛初的模样相去甚远。他瞅着孤爪的身影,暗笑水原他们说不准是群逗猫好手。

不过孤爪没有在暂停后立刻被换上,在接下来的技术性暂停后他才换下手白。而后,不二便发现水原肉眼可见地高涨了兴致。上一球孤爪赏了水原他们一个二次进攻,下一球水原在第一次触球时就直接调用左翼的大将发动强攻。

双方都毫不相让,他宛如发现新大陆般新奇地瞧向水原,他也会有被轻易调动起情绪的时候啊。尼崎那次他到场的时候水原已经进入状态,没给他逮着这个引擎点火的瞬间。望着突然叫住孤爪的水原,他又想起孤爪对水原的评价,嘴角不觉上扬些许——真的很单纯呢。

孤爪正准备换到后排,却听见水原叫着自己的名字,他才停下脚步便听得水原的问话:“刚刚那个是故意的?”

他侧过身偏着头看向水原,目光锁在水原身上停顿几秒,似在思考水原这话的意思,他才道:“彼此彼此吧。”

水原笑了笑:“谁知道呢?”

这边两个二传正谜语人着。那边的两位主将都把这一幕落入眼里,半空交错的视线停滞一瞬,读去彼此面上的无可奈何,转身却是各怀心思。

分明对方换了一位二传手,可小松并未感受到有什么不同,这使得他略微在意。他排球经验尚浅,仅接触过两位二传手,他们的风格不敢说是大相径庭,但他还是能分辨出差别,大沼托球比较踏实,水原相对来说更大胆。兴许是同出一队,风格相近很正常吧?他没有时间细想,匆匆找来理由说服自己。

又是一球,向跑位时的水原落去。不二右手抚摸起下颚,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水原再度将球传给大沼。自从第一次暂停过后,水原进行一传的次数上升了。这应该有意图的。可为什么?现在水原在前排,第一次触球如果给他,他就可以以扣球手的身份参与进攻,那么,前排就会有三名扣球手,拦网的难度不是提升了吗?

现状如不二所疑惑的那样。水原开口要了球,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要球,而大沼却虚晃一枪,将球托给了另一侧的须釜。列夫的单人拦网连球都没有沾到就被轻易突破。

可须釜没有如愿听到那声球落在木质地板上的闷响——球被芝山垫了起来。这一幕,他在这局里已经看过数次。也许应该早已习惯,事实上他身体也已经调整成接球一方的姿态,心里却还在幻想刚刚那一球成功得分的样子。是不是现在他可以稍微喘口气?会得到同伴们的鼓舞?

他跟着孤爪托给黑尾的球,跑到球网中央,起跳。指尖被球撞开,他顿了半晌,才喊出“一触”,转头,他望见大沼飞奔出场外,把即将出界的球打回场内。同是后排的大将紧追着大沼的脚步,底线的球被安稳地送向水原所在之处。

这个危机关头,自然是交予水原处理的。须釜便抓住这个短暂的机会喘息了片刻。真的只有片刻,水原打出去的扣球被孤爪接住,宣告他得再度疲于奔波。

不解于水原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还笑得出来,大将的喊话声又马上拽着他的身体向球迎头撞去。分明是弹性优良的充气排球,他却觉得被撞得生疼生疼,喉咙、肺部都火辣辣的。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这个念头在他脑内盘旋不散。同伴的声援与背影似乎在逐渐远离他,与之相对的,在他眼里无限放大的是对面如蛆附骨的拦网与次次不落的一传。

须釜期盼的终结是他亲手创造出来的——他把水原送过来的球扣出界了。这是一个失误,他大口大口地摄取着空气,胸膛剧烈地起伏,可这也不仅仅是一个失误。

对面场地欢呼此刻是如此得聒噪,以至于他的耳边净是这刺耳的呼声。比赛暂停的哨声逼迫他向队友迎去,这次暂停是大将申请的。水原和大沼率先走下场,互相交谈着什么,他没有心情去听,而他们经过他时未作停留,也没有多余表示。小松犹犹豫豫着拍了拍他的肩,也离他而去。最后的大将把他从场上拖走。

大将把水壶塞到须釜怀里后就直入正题:“水原君,应该有话要说吧?”

“我不想说。”

后辈斩钉截铁的回答不禁让他的脑袋嗡嗡作响了半晌,他深吸一口气,“那我换个说法,水原君,把你现在想的说出来。”

水原磨磨蹭蹭,嘀咕着:“大将前辈就这么想赢小黑前辈吗?反正都是丧家犬,现在扳回一城也没有用吧?”听到大将嗯了一声,他立刻举起手,“好好好,我说我说。”

“研磨是冲着我们致命的缺陷来。”他瞧向大将,却见其没有接过话头的意思,只得继续,“明明有两颗脑袋,但执行命令的身体只有一个,那身体必然会产生混乱。在激烈的对抗中、在阵型一次次被扯乱时,这个混乱会加剧凸显出来。”

小松恍然大悟:“所以说他们才会引诱你接一传吗?迫使大沼托球。”

“你明明都猜到了,怎么还照做?”大沼白了水原一眼。

水原两手一摊,煞是无辜:“那种展开也蛮有趣的。而且,不觉得照着别人思路行事、然后再将其彻底瓦解,这件事很爽快吗?”

大沼皱眉眯眼,“……哪里来的抖S?”他甚至把凑近他们这边的观众也卷了进来,“不二,他平常都这样吗?”

“那边那位可是觉得破解后辈的绝招很有趣的人。”水原遗憾地竖起食指,在他面前晃了又晃,以示拉来的这名外援并不可靠。

大将一手一个,推开凑到一起的大沼和水原的脸,挤入两名跑偏的后辈当中:“好了好了,研磨的策略已经发威,该怎么做?”30秒的暂停可不光是用来休息和给这群精力充沛的小子们斗嘴的。

“这样就行。”水原笃悠悠来了一句。

大将给水原狠狠来了一下:“‘这样就行’?刚刚托球失误的人是谁啊?”

“没充分观察到须釜状态是我的问题,我前面不都已经说么。”水原揉着脑袋,“况且,现在这样风险小于收益,如果摆出只有我来负责托球的态度,那反倒是我们这边因为研磨的策略而束手束脚。”

大将没有意见,他叫暂停的主要理由就是为了让大家听到这句话。大沼似乎不太赞同,嘟囔道只是水原想这样玩吧,但被水原一句“难道你就甘心当个攻手?”给激得偏了方向。小松抹了把汗,确认着意思是所谓的“抢分大战”吧,大将点头回应。

一直都没说话的须釜此刻倒是想响应同伴也分身乏术。他向大将他们比了个“OK”的手势后就赶忙用水壶滋了燃起来的大沼一脸水,拉着他让他冷静一点,没被对手挑衅成功,反而被队友煽动了是要闹哪样?

大将落下两声大笑,道,可能就是因为是队友才会被成功煽动吧?要是对手可是能实际实施怎么打败水原君,现在只能恨恨地暗自较劲。小松闻言发出长长的“噢~”声,摆出原来如此、有道理的模样。

不二本身担忧着须釜状态而靠近水原的,看见这一幕,也是放宽心——人大概都是折中的。在发现有人比自己更异常的时候,自己心里翻涌的那些焦躁不安等负面情绪就会缓和下来。所谓的“团队”也能够以这种奇妙又常见的方式互相支撑着彼此。

又闻水原还在那边“尽心尽责”地嘲讽大沼,他内心梗了一下。原来水原没有想那么多,很纯粹地在挑衅大沼啊……不过,是他的风格,他一贯都是扮演着这样的角色。他自认对须釜有几分感同身受,瞧着返回场上的须釜让水原少挑衅大沼,无可奈何却又忍俊不禁。

好的,现在水原已经成功从谜语人进化,变成牙膏了,挤一下、吐一句[狗头]

须釜: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有像他们一样的抖m精神[化了]他们怎么就不累啊呜呜[爆哭]

ps:说个笑话,我去看了之前写的文发现自己看不太懂了,全靠作话另一个我解释[摸头]谜语人给爷死,谜语人竟是我自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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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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