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异国遇故知

夏瑞蒂医学院(Charité–Universit?tsmedizin Berlin)是德国首都柏林两所所医学院之一。从1828年成为柏林大学的医学院后,在接下来的时间汇集了一大批医学先驱与一些诺贝尔医学、生理学奖得主。学校里大多是西欧国家的人和一些德国学生,偶尔碰到几个亚洲面孔也是日本佬。她每天不是泡在实验室、解剖室,就是在上医学理论课。虽然早已适应,但当大脑空闲时也会稍感郁闷。似有千言万语,却只能憋在心中。(另一所是柏林洪堡大学医学院)

日常中,德国的方方面面都进行了nc化。例如,新闻媒体、电影、艺术、音乐。尤其是教育,德国学校从小学一年级直到大学-教师所讲授的内容是经过严格筛选且符合nc理论的。信奉这套愚蠢理论的教师授课时胡说八道、信口雌黄、对历史大加歪曲,甚至到了荒唐可笑的程度。不仅是在课堂上,还要在各级青年团体中进行政治洗脑与军事化管理。有些男性十八岁被强迫服劳役,后面应征入伍。nc科学家编写的所谓医学书籍中吹捧日耳曼种族贬低其他种族,内容却完全不符合生物学理论。

一位曾是兽医的奇葩在种族学方面开设了二十五种新课程,后面又开设了八十六项与兽医有关的课程。(引用第三帝国的灭亡真是大癫公忽悠小癫公,一个敢教一个敢听。有些德国民众觉得很荒谬,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参考资料:《第三帝国的兴亡》-第八章第三帝国的生活:一九三三-一九三七年)

回去前,周姚打算来校园附近的树林摘些覆盆子做成果酱。“上一秒我在台北看烟火,下一秒你在上海喝mojito。你感觉我就像我感觉你,世界上的另一个我。上一秒我在柏林落大雨∽∽~”一路上,她提着篮子自顾自唱着《世界上的另一个我》。总得找些乐子,不然人会闷死。

林子周围幽寂、不见天日。树木丛生,百草丰茂。残枝犹如老者枯瘦、干瘪的双手,凋零的败叶随风飘舞发出沙沙的声响。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怪异、尖细的鸟叫,感受到身上传来的冷意,她不由得缩紧了脖子。

走了没多久,在前方的灌木丛中终于发现了肆意生长的覆盆子。果子圆润饱满、颜色鲜艳明亮,像一颗颗红玛瑙。她神色愉悦小心翼翼将其掇取,很快便装满了整个篮子。就在准备返途时,不远处似有人影舞动。她蹲在灌木中,渐渐看入了迷。这一切,像极了武侠小说场景照进现实:

那女子短发齐肩,脸型棱角分明。身形修长,气宇不凡。她以枝条为剑,一套剑法可谓是行云流水。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缓若游云,疾若闪电。英姿飒爽、步履如风。蓝色长衫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飘动,一点艳丽轻盈又变幻莫测。林中歇息的鸟雀似是被这凛冽的“剑”气惊扰,纷纷飞向远方。“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凊光。”这一定是来自中国的同胞。

“谁?”女子发现灌木丛中的人影,缓缓靠进。周姚被声音拉回现实,手上的篮子差点掉落。她慢慢走出来,理了理有些淩乱的头发后开口:“打扰了,同学。我打算在这里采摘些果子回去。见你在树下舞剑时身姿不凡,所以才多看了一会儿。”女子见她说的是中文,又惊又喜赶忙拉住她的手:“同胞你好。初次见面,我叫冯雪姝。是四川人。”“哈哈,我叫周姚。来自湖南湘西。”“啊?听你这国语口音,我还以为是北平那边的。原本我是在慕尼黑大学读医学专业,这几天才来柏林继续钻研。”“那太巧了,我也读的是医学专业。以后我们就是校友啦。”两人互相道别,往不同方向远去。

这天晚上,她收到一封从湖南寄来的信件“

吾女姚姚:

见字如面 。自那日分别已有两月之久。今无意翻出你幼年所玩之物 ,思念之情更深。

娘盼你独立、 走出束缚 。可念你在异国孤寂一人 、无二三好友,恐受洋人讥讽之语 。每每想起心如刀绞。望早日回信,解我所忧。

敬颂金安。

民国二十五年秋

她忽然涌起一股罪恶感,觉得自己就像偷走别人生活的窃贼。这位母亲永远想不到,自己女儿的身体里早已住进另一个灵魂。尽管心情沉重,但还是拿出纸笔:

亲亲阿娘:

保重躯体,切勿过度挂念。每夜忆起阿娘模样,我心中悲不自胜。往日时光,历历在目。德国n粹政党上台已有三年之久,局势复杂。女儿在外谨言慎行,从未与别人谈过政治。现有伊芙琳这位好友,又在异国遇见同胞,并未感到孤寂。阿娘教诲,女儿牢记于心。”

敬颂福安

1936年9月22日

德国柏林

窗外,月色沉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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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姈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