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他走了？我哥也走了？”隔壁队队长小女儿踮着脚望着开走的拖拉机道。
“算了，闺女，人家没那个意思，爸再给你找个好的。”
他闺女年轻漂亮，不怕没人要，再说了他还想着养着他闺女几年再出嫁，隔壁队队长甚至在心里酸溜溜地想着是周猛没那个福气。
“好。”
隔壁队队长女儿还是花一样的年纪，正是爱玩的时候，不太懂什么情情爱爱，只有懵懂的感觉，很快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和自己的小姐妹去玩了。
隔壁队队长的小儿子叫张强，和赵向北是初中同班同学，虽然多年不见，但被赶出家门的他在看见苏煜泽时找到一丝安全感，坐在车上看着默不作声的两人，安静的有些过分，努力寻找话题，“向北哥，最近还好吧？”
苏煜泽：“还行。”他现在专注地看着周猛的操作，等一下好学。
张强：“哈哈……那”
就在他绞尽脑汁想着接下来该说的什么的时候，周猛一个冷眼抛过来，他瞬间终止话题，装睡。
等他到了赵家村，都睡过了，苏煜泽都学会了拖拉机了，直接上手开，拉着一车粮食去粮仓，只留下他一个人被手把手教学，并且今天必须学会。
张强：……救救我，救救我！
守卫粮仓的是赵大爷，他当过兵，又德高望重，村里人很是信服，特别是那三年灾害，公社领导还想搞浮夸风，赵大爷直接穿着军装带着满身功勋，抽着旱烟旁边放着一把猎|枪守在粮仓那，没人敢多拿，村里人也才靠着那点粮食勉强活过来了。
看到是苏煜泽看着拖拉机来的，也没什么意外，只是竖起大拇指表示肯定，毕竟在他眼里赵向北也是一个聪明蛋。
赵父狠狠地抽了口旱烟，看着自家小儿子开着周猛本该开着的车，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好意思：“猛子，我家向北行吗？”
周猛比他还得意：“这都他今天的第三趟了，叔，别怕，向北可聪明了。”
赵父看了一眼开一段距离就熄火的张强，再看看自己的儿子，心里表示肯定，他儿子就是厉害。
“那就让他开一会吧，不过公分算你的。”赵父还挺想让自家儿子当拖拉机手的，一天可是有八个公分啊，但是这以前可是周猛的活，是人家学来的手艺，好心教会自家儿子，哪有徒弟会了就把师傅挤下来让人喝西北风的，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不用，”周猛也明白苏煜泽不适合繁琐累人的农活，拖拉机手挺轻快的，“公分各算各的，我也省的轻快。”
“怎么能这么算啊？向北不缺这点公分，可你……”
周猛直接道：“没事，张强爸给了我钱和粮食，这两天我要教会他开拖拉机，所以这两天我也没空，再说了，张强干的活，算我头上。”
赵父看着拖拉机上那个一直手抖擦汗的小伙子，拍了拍周猛的背，“辛苦了。”要带那么憨的一个娃子。
周猛也叹了口气，是啊，怎么这个娃子这么憨啊，都教了这么久了。
张强：妈，我想回家。
苏煜泽喜滋滋的开了一天拖拉机，就是感觉屁股坐的有点麻了，兴奋的下车为自己今天成为一个光荣的劳动者而骄傲，特别是在记公分那里，村民纷纷围过来看着新鲜出炉的拖拉机手，“向北，你什么时候会开拖拉机了？”
赵母在那得意洋洋的炫耀，“我儿子今天就学了一下子就学会了。”
“真的？”
“可不是，我儿子多聪明啊，没看到周猛教他几下子就会了，和他同学的小伙子现在还在学吗？”
于是大家都把目光盯向了张强，“啧啧啧。”
今天他们也看到这傻小子一直被周猛骂，好半天才学会。
张强：学了大半天终于不会半道熄火的孩子。
张强深深受伤了，走到苏煜泽旁边：“向北哥要不你偷偷教我行不？我……”
周猛走了过来，强行插入两人：“怎么了？”
“没事，没事。”张强一看到周猛，立即走远了。
苏煜泽只是笑笑，“人家过两天就走了，你对人家好点。”
周猛：“他要不是过两天就走，他还能这样？”明目张胆地靠近苏煜泽，他没揍他就不错了。
等张强回家的时候泪流满面，“师傅，我回去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周猛挥挥手：“该教的，我都教了，实在不会的再来找我。”
除了开拖拉机，周猛还教了他一些维修技巧，足够他学的。
没了这个跟屁虫，周猛感觉天蓝水清。
天气十分炎热，稻子也早早就晒好了。
“好了，周猛，去交公粮了。”苏煜泽拿着新鲜出炉的驾驶证坐在拖拉机上招呼着，其他乡亲也套好牛车装好粮食浩浩荡荡地过去了。
等到了公社，他们队是第一个到的，赵父笑得牙齿都露出来了，今年的优秀表彰有了，随后各队的人都来了，队老长老长了，苏煜泽拍了拍周猛，“我去城里一趟，你去不？”
“去。”等坐上大巴，周猛才问去苏煜泽去干嘛。
“人参！”苏煜泽比了个口型，“去看看。”放着放着他都有点忘了。
上次来城里给苏煜泽留下一点阴影，他感觉自己实在招架不住大娘们，他专门找了个有钱的小年轻多的地方，脸皮薄，不讲价。
为了隐藏人参，苏煜泽专门带了四袋他们大队的特产葵花籽，找不到买主就磕磕瓜子看看风景呗。
“咳，买……”苏煜泽吃着葵花籽悄悄靠近一对情侣，有钱，一看就是干部子弟，顺带还往人家男青年手里放了一把。
男青年尝了两个，点点头，让给女青年，“一包葵花籽多少钱?还有什么味道的啊？”
苏煜泽：“……”
周猛站了出来：“一把五分钱，五香和椒盐味道两种，要不要?”
“连个袋子也没有啊?”男青年言语中透露着一丝嫌弃，看了看周猛抓的一把瓜子的分量，足够装满衣服口袋，量也够，又看看自己身边的女青年点头示意，“算了，可以。”
刚好人家这边是约会胜地，所以，卖人参不可能了，瓜子快卖脱销了，回去多少能赚点。
但是为了人参，所以他们还是去医院附近看看了，蹲在小巷路口，假装去医院找亲戚迷路了。
转弯处一条小巷里走过来个漂亮姑娘，提着一个饭盒，有点神色慌张。
“这姑娘……”
周猛闻言去看，心咯噔一下，神色不明，“怎么了?”
“是不是被人跟踪了?”
周猛正色，凭着他当兵侦查的经验，点了点头，“很有可能是拐卖妇女的。”
两人对视一眼，悄悄埋伏。
孙慧香听着一直紧跟自己身后断断续续的脚步声，可回过头又看不到一丝人影，不由抓紧自己袖子，脸色苍白，步伐加快，在准备出巷子的时候跑出去。
也就是在即将出巷口时，一个长相普通，但眼神浑浊的男子出现了，伸出沾着迷药的手。
孙慧香感到绝望之际，两个人突然出现把人制服了。
孙慧香跌倒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连饭盒都丢在地上。
苏煜泽和周猛面面相觑，这……谁会哄啊！
而那个中年人贩子还在一脸挣扎狡辩，“你们干什么，随便抓人，信不信我去公安局报警抓你们，我告诉你们那是我老婆，她穿得花枝招展的不知道想干什么，我这是抓奸……你们两个是不是她养的小白脸……我就知道……”
孙香慧哭着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根本不认识他。”
而没一会儿，一个警察突然出现，“咦，老赵，你怎么了？呦，你老婆也在啊？你们两个人这是干什么，随便打人。”
中年人贩子：“警察，我跟你说……”
苏煜泽看向周猛，周猛微微起身，于是一人打晕一个。
孙慧香连哭都不敢哭了。
“喂，哪个你有钱……买人参吗？”苏煜泽万般无奈蹲下来问道。
“……啊?”孙慧香害怕地退后一步，红着眼抬头。
最后他们还是去警察局了，陪着小姑娘做好笔录，等着家里人来。
小姑娘害怕他俩，但是没看见他俩又崩溃得不行，他俩就没走了，不过很快，小姑娘的家里人来了。
小姑娘一看到家里人终于敢放声大哭了。
“情节如此恶劣，给我好好审查，摸清线索，严加处理。”孙县长十分生气，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的女儿差点被拐卖了。
“是，县长。”公安局局长颤着声保证。
“谢谢两位，谢谢你们救了我的女儿。”孙县长转向苏煜泽和周猛，“不如我请二位吃饭。”
看着这一桌丰盛的菜，苏煜泽很开心，夹了一块红烧肉给周猛，“吃。”
吃饭途中，孙县长偶尔问道，“不知道两位来县城是干什么的？”
苏煜泽和周猛准备按之前商量的说，孙慧香突然插嘴道，“进城卖人参的，三百年的，一千块。”
“爸，我们要买吗？奶奶需要的。”
孙母没忍住拉着了自家傻女儿一把，给她加了一筷子菜，吃饭别说话。
众人：“……”
孙县长拿起酒打破尴尬，“来来来，喝一杯，喝一杯。”
苏煜泽和周猛笑了笑，举杯。
转头苏煜泽包里多了两千元和一个临时工身份。
本来是两个临时工指标的，但是周猛没要，于是变成钱。
孙县长：“你怎么就不想成为城里的工人?”
“我是在红旗大队长大的，我得让它变得更好。”
孙县长看向苏煜泽，苏煜泽：“嘿嘿。”
得了，这两个孩子不简单。
于是唯一的那个指标，孙县长随便苏煜泽，想去就去，想卖就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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