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年代文里的炮灰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赵父和会计还在那,因为今天有新的一批知青下乡了,交完粮食后,在粮站买好粮种,其他人来到镇里买买家里缺的油盐线,就陆陆续续回去了。

而新一批的知青里有一位男知青引人注目,不仅是长相,更是因为旁边殷勤的公社领导,引得周围的知青关注,知青里苏煜泽还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李雪。

这不是男女主的初遇,而是在李雪回家去医院看自己父亲时,在医院角落默默哭泣,想起自己要嫁给赵向北的悲惨人生后,被男主看见出手相助。

不过是在知道艾纭桐的名字后,陆一鸣才决定出手相助,因为艾纭桐是陆一鸣白月光,陆一鸣单恋艾纭桐,艾纭桐另有所爱,就是她的未婚夫——王鹤君,只是王家遭难,他被下放农场,艾纭桐也因为陆一鸣的纠缠成为知青。

但总的来说这是一个白月光变成白米粒的故事。

多年后陆一鸣看着自己的三子二女,再听着隔壁由于艾纭桐不孕导致的争吵,对着李雪说了句,“有你真好。”

自此故事落下帷幕。

现在苏煜泽也不知道他俩见没见过面,不过李雪的眼里充满了势在必得——这可是从京都出来金龟婿啊!没听到领导言语中透露着人家家世的不平凡,而且人家一来自带工作,直接在公社里教书。

眼看着苏煜泽和周猛过来了,陆一鸣有点惊讶,他没想到在这样穷乡僻壤的地方,还能见到这么两个长相不俗的人。

“这两位是?”

“这位是我们红旗大队队长的小儿子,赵向北,这是红旗大队的队员周猛。”公社领导想着这两人也是大队的有为青年,可以认识认识。

陆一鸣不知道怎么的感觉周猛有点眼熟,正在脑海里努力搜索的像谁,突然被一阵吸气声唤醒。

“爸,我当考上运输队的临时工了。”苏煜泽一句话震撼四方,傻呵呵的样子。

大家一下子把目光转向了他,毕竟这年头下乡成为知青的多半是在城里没找到工作的,而农村人成为工人那是十分难得!不少女知青把目光投向了苏煜泽。

李雪更是直瞪瞪地看着苏煜泽,不敢相信,陆一鸣眉头皱起,眼里更是闪过一丝不愉,没想到自己的风头一下子就被盖过去了。

赵父激动地站起来了,被他当作宝的旱烟杆哐当砸在地上他都没来得及理会:“啥?真的?”

苏煜泽:“不信,你问周猛?周猛和我一起去的,他知道的,不过就是一个临时工。”

赵父瞬间把目光投向周猛。

“嗯。”周猛点点头,“明天就要去报到了。”

赵父:“临时工那也是……”

“哦,原来赵同志消息那么灵通,不过,就赵同志一人报了名吗?好像周同志也不知道啊!”

陆一鸣扶了扶眼镜,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看了看周围知青难看的脸色,心里得意。

“以后要是还有招工的事,还望赵同志告知一下,毕竟大家都是五湖四海的兄弟姐妹,要团结互助啊。”

这话说的,不知道还以为苏煜泽故意藏着掖着不敢让大家知道招工的事情。

赵父也感觉到不对,但是他嘴笨不会说。

“那是当然,”苏煜泽不慌不忙将事情原委讲解了一番,乐天派的姿态:“嘿嘿,我也是想去看看城里有没有招工消息,没想到好人有好报,大领导知道我高中毕业没工作,给我安排工作真好。”

“对了,陆同志以后在公社工作,离县城近,有消息也要告诉大家嘛,大家要互助互利啊!要是我们乡下有什么好东西,也会让陆同志知道的。”

陆一鸣心里充满不屑,乡下会有什么好东西,这小子不过走了狗屎运。

听着自家儿子的反击,赵父摸着旱烟杆不说话。

公社领导自己也不知道县城的招工消息,毕竟这都是有人脉才能知晓的事,他感觉赵向北也是撞大运了,救了人家大领导的女儿,也不能得罪了,但是他现在想看的是陆一鸣的虚实。

他也不知道这个从京都来的公子哥想干什么,看样子呆不长,就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仿佛听不出来他们的唇枪舌战。

周猛也开口了,“所以,大家要是有空闲的话,可以去县城多逛逛,不过,还是有劳陆同志以后多注意点,让大家多知晓城里的消息,毕竟以后赵同志跑运输的话,估计在城里的机会比较少,传递消息什么的还得仰仗陆知青了。”

这其实有些难为知青了,毕竟他们本来干活就慢,公分挣得少,再到城里来,就没得吃了,苏煜泽以后估计天南地北的跑,陆知青又是自己人,所以该仰仗还是陆一鸣了。

所以知青们异口同声的看着陆一鸣:“以后就辛苦陆知青了。”

“辛苦了,辛苦了。”

陆一鸣扶了扶眼镜,一丝阴翳闪过,没想到苏煜泽和周猛这么会说,这本来是他准备给知青的甜头,现下却变成义务,心中愤恨着,看了看公社领导,结果公社领导站出来一顿和稀泥。

陆一鸣咬咬牙,强龙不压地头蛇,为了以后,现在只能认栽了。

皮笑肉不笑道:“那是应该的,要是有什么难题大家可以来找我。”

公社领导:“是啊,伟大领袖说过: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我们都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啊!不如这样,我请大家吃饭。”

大家也确实饿了,最主要的是没人敢拒绝,大家就去公社饭店吃饭去了,并且因为公社领导提前打好招呼了,菜十分丰盛。

话说饭局上最能看出人品,陆一鸣本想看苏煜泽出糗,没想到他吃相优雅,细嚼慢咽,接话有来有往,一点也不拘束,反而像世家子弟,陆一鸣笑容渐渐收敛,便停止在饭局上说话了,这下饭局彻底安静下来了。

同桌的知青们心里松了口气,这气氛吓得他们都不敢夹菜吃了,不过不少人心里打定主意过几天要去县里看看。

公社领导打着哈哈道,“别拘束,快吃啊,等一下凉了就不好吃了。”

期间,陆一鸣心中十分憋屈,他没想到自己在这里被一个小人物打脸了,而且这里的食物也太难吃了吧,看了看周围知青们狼吞虎咽的吃相,果然是乡下人。

可是赵向北和周猛偏偏不是这样的,让他难堪极了,太可恶了,陆一鸣阴着脸完全没有了食欲,心想等他回去,他一定要狠狠碾死这两个虫子。

就在这时,陆一鸣余光看着有个眼熟的女知青站了起来,想了想,眯着眼笑了笑,想起之前这女人说的赵向北对她的追求,心中的郁闷散了些,借口离席了,在转角口抽起烟来,看着少女脸颊荡起的红晕,彬彬有礼道,“你是李同志?”

吃完饭后就这样落下了帷幕,苏煜泽开着拖拉机载人回去了。

知青的事那是他爸管的,他累了一天了,午觉都没睡,才不想理会。

不过等他睡醒了,他妈打着洗脚水,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坐在他床边轻声细语的,怕把他魂给吓没了道,“儿子,你爸说你考进运输大队,成了工人了?来,今天累了吧,洗洗脚。”

“嗯。”苏煜泽睡得有点久,头疼,一把就被赵母脱了袜子抓住脚给泡到桶里。

赵母一拍他脚,溅起无数水花,“讲清楚。”不讲清楚点她怎么向姐妹炫耀。

苏煜泽瞬间清醒,给她讲个一个惊险刺激的版本。

“不错,可以了。”赵母听的心满意足,一把扔下擦脚巾,“自己擦啊,赶紧出来吃饭。”

苏煜泽大写的躺在床上,女人心,海底针。

到了晚上,苏煜泽就在村里听到自己是如何过五关斩六将抓住人贩子,被大领导感谢成为一名光荣的工人,不少人来串门,自带花生瓜子,那场面叫一个热闹。

苏煜泽倒是习惯这种视线,但是媒婆的消息也太灵通了吧,苏煜泽退出战场,任由赵母发挥,不过溜到厨房的时候,赵母提点了一句,“你要是想出去也行,别去你田大娘那边溜达啊?”

“为啥?”

“你说为啥,人家孙子田元前一个相亲对象就是因为你黄的,要不然当时田大娘会那么说你?你要是再把人家相亲对象弄没了,嘿,我们两家得成死对头,人家两个正在田埂那散步,你别过去啊。”

“我没见过田元他对象啊?”苏煜泽绞尽脑汁也没想到自己和原主什么时候见过别人的对象。

“这就是你最可恶的地方呗。”自家儿子好端端在路上走着,没瞧着别人,被别人的相亲对象一眼给瞅上了,嘿。

苏煜泽明白了:“这都怪我长得俊。”

“也不看看谁生的你。”赵母摇晃着脑袋出去继续唠嗑了。

家里客人太多,苏煜泽他只能搬着小板凳在屋里看着月亮,顺带揉揉赵诚圆嘟嘟的小脸以解寂寞,五个娃娃排排坐,一人一把瓜子。

“哇,今天的月亮好像月饼啊。”

“好大好大的月饼。”

苏煜泽点头表示认同,谁说只能十五的月亮圆啊,今天的也不错。

“噫,怎么逛到这里来了。”苏煜泽大老远就从窗口看见田大娘孙子和他对象,好像是他们村的,为防止自己的美貌犯错,苏煜泽关上窗,吹灭了灯。

看到这边这么热闹的时候,两人不知不觉走到这边,田元看到自己离赵向北家这么近的时候,呼吸一紧怕自己对象看见赵向北,在发现赵向北没有出来的时候,松了口气。

不过自己对象朝赵向北家看了好几眼,毕竟热闹,里面还有她妈。

在快送对象回家的时候,田元没忍住:“你感觉赵向北怎么样?”

他很喜欢这个对象,从小学的时候就开始暗恋了,没想到这次相亲是和她,只是赵向北本来就长得比他好,又成了工人,他比不上,她值得更好的。

“傻子。”

“我觉得你比他好。”

月色下恋人说出甜蜜的话。

苏煜泽看着回来路上同手同脚的人,啧啧啧,中邪了!

“爱情使人盲目,是不?”

旁边被鼓捣的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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