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被炮灰的真少爷

苏煜泽闲庭阔步轻提着一壶美酒向着雅房走去,沈父正在屋内透过窗棂赏梅,看见他过来赶忙将窗户掩上,只留下一条缝,避免苏煜泽着凉,笑眯眯道,“愈儿,今日找爹爹可有什么要紧事?”

苏煜泽斟了两杯酒,递给沈父,“今日不忧找到名师,柳姨病情好转,都是喜事。”

“只此一杯,……我看过那夫子,确实不错,你有心了,”沈父小口品尝着美酒顺带劝了一句,后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像是不经意地道,“不过,你柳姨风寒了如此之久?”

“一杯足已,上次父亲醉酒,柳姨夙夜照看,过后身体竟然极为不适,连日恶心,呕吐……”苏煜泽举杯小饮,中止话题,透过指尖缝隙看见沈父突然阴沉下来的脸。

杯落掷地有声,“父亲,以后还是莫要饮得烂醉,平白连累柳姨得了胃疾。胃疾可不是一件小事儿,柳姨可得好好歇歇,调养调养身体。”

沈父被这个急转弯硬生生的呛了一口酒,“胃疾?!”

苏煜泽眯着眼质问,“哦,父亲认为胃疾只是小事?”

沈父擦擦撒到胡须上的酒渍,“不不不,这确实是大病,得好好养养,我等一下挑一只上好的人参过去给你柳姨好好补补身体。”最后的言语有一丝心虚和愧疚。

“哦,以后还敢喝得烂醉吗?”苏煜泽低头盯着沈父手中的杯子

沈父哐当一声松手举起双手放下酒杯,“不敢不敢,以后事不过三,事不过三,酒不过三杯。”

那次都怪可恶的王家。

“柳姨为我沈家付出了不少,不可薄待。”

“确实确实。”沈父点头如捣蒜。

“那……要不我提一提你柳姨的月俸……,我实在不知道你柳姨喜欢什么?”沈父头疼地抓耳挠腮。

“女人喜欢的无外乎胭脂水粉,要不,我给你十万两,最近金缕阁新设计一批新首饰,云锦坊也来了新样式布匹,最近扬州城人人争相购买,过几日你陪你柳姨出去逛逛散散心。”

苏煜泽:“嗯,那就这样吧,今天园中的梅花开的不错,就赏梅吧。”

沈父像是了却一桩心事,转头和苏煜泽兴致冲冲赏起雪中梅来。

静谧时分,下人上前。

“老爷,少爷,这是季公子派人送来的请柬,说是过些时候是他的生辰,想要我们沈府赏脸去他府上庆祝。”

沈父摸着胡须,数算着日子,“是啊,过些日子就是文杰的生辰了,得去,得去。”

季文杰是季闻璟在外行走的假名。

苏煜泽打开请柬看着上面熟悉的字,“去吧,让李叔备礼。”

沈父叫住下人,“去把我上次得到的吴复子的真迹,墙上的那副海棠依旧图带上。”

酒壶早已被撤下,苏煜泽面前已经换上一壶热汤,润润嗓子,“父亲这么大手笔?那可是你花了三千金找来的。”

沈父:“这也是谢礼,再说,这可能算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而且你季大哥的身份可不一般啊。”最后一句话沈父眯着眼说着,意味深长。

苏煜泽垂眸不语。

整个扬州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知道季文杰是京城来的,十分不一般,只是不一般在哪里还真无人知晓。

但季这个姓已经可以吓退一部分人了。

财力,学识出众,加之林知府庇护,还真就畅通无阻。

更是如此,季闻璟对沈愈的才华大肆赞扬时,众人皆知,梦溪公子和玉珩公子惺惺相惜,如钟子期与伯牙,高山流水遇知音,无人质疑梦溪公子才华。

“天色不早了,该去买糖葫芦了。”苏煜泽起身告退了。

屋内,季闻璟姿态优雅地坐在案台上提笔勾勒,字若蛟龙,笔法酣畅,不受约束,皎白的月光从窗户中大片大片倾泻在乌发上,月光与烛光在他眼眸中交相辉映,晕染着冷清与温暖,所写的竟是一封道歉信。

再拿出一封信封,提笔悬停半刻才下笔,字迹顷刻转变,字迹工整,小而婉转,缺少风骨,一看就是优柔寡断之人,最后六个大字——孩儿闻璟敬上!

隔几日,苏煜泽按照原主习惯,同柳姨沈不忧进寺庙礼佛,为沈母点长明灯,看着寺庙陌生的祈福师傅 ,好奇问道,“笃竹师傅怎么未见?”

主持双手合十,“已换了庙宇修行,到大明寺当主持去了。”

“原来如此,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下山时,苏煜泽趁机提议:“今日天气晴朗,不如去逛逛吧,您和不忧也好久没有出来逛逛了。”

事实上,在沈母去世后,柳姨甚少出门,只一心打理好内务照顾好沈家父子。

“不忧想去吗?”

沈不忧两只小手扭了扭,他已经上了整整五天的课了,还没有出来玩过,将渴望的目光投向柳姨。

柳姨笑笑,“那就去看看吧。”

“柳姨感觉这几件如何?”苏煜泽一开始便让掌柜的将最好的布料和首饰拿出来,掌柜的那是万分有眼力劲,沈家家主也提前招呼了,那是好东西通通往外上。

“这是京城香织坊来的料子吧?可惜……年前的款吧。”

柳姨只是打了个眼,就点明来处让掌柜的急得冒汗,毕竟这可是扬州城赫赫有名的沈家主母,听说还是京城来的。

还好还好,如今只有沈家和他的人。

掌柜的也是聪明人,不断奉承,“夫人这话说的,……眼光独到啊!”

柳姨也被这掌柜的话逗笑了,无意扫兴,“算了,也不为难你了,就拿一匹吧,再把那只梅花步摇簪包上,愈儿,不忧,走吧。”

“好嘞,好嘞。”

掌柜的忙前忙后的将苏煜泽这一行人送走,生怕再出一点差错让人看了笑话,好生喝口茶压压惊,这茶还没喝两口,小二就来禀告,“王家夫人和王少爷来了。”

掌柜的一挑眉,“就不能让我歇歇,带人家好好逛逛,说点好听的。”

小二赶忙打了自己两巴掌,跑去大放厥词了,掌柜的远远地看着王夫人对着那布匹爱不释手的样子。

嗤笑一声,王家,也就是些眼皮子浅的家伙。

季闻璟的生日宴并未广邀,所来之人大半是相熟的,但还有一些学子夫子,皆是扬州城内有头有脸之人。

主人公尚未出席,苏煜泽素簪青衣,负手而立,满身书卷香,便真真应了那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转眼便被诸位学识出众的才子团团围住。

“可是沈梦溪,沈公子?”

“在下庾迁。”

“在下菏泽。”

“在下王玉成,……”

适逢太多人聚集,苏煜泽微微退后半步,轻咳一声,京墨也赶紧护主,“不好意思,我家公子体弱,不适宜人太多的地方,还请诸位公子见谅。”

言语时还能看见苏煜泽在不断抑制喉咙的痒意。

“曾听闻,是吾等鲁莽了。”众人纷纷退开。

刚上前半步的王玉成咬紧牙关,重新依礼道,“久闻沈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凡,在下新作诗一首,正想请诸位点评一番,沈公子大驾光临,还请沈公子一观,愿虚心求教。

左右道,“此诗我等皆看过,清秀宛转,如流风回雪,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此诗甚嘉。”

“确实,浑然天成,词藻意深。”

“如芙蓉出水,颇有古意。”

“哪里哪里,是各位谦虚,厚爱王某。”

王玉成笑容带着一丝傲气 看着苏煜泽的眼光充满恶意,据他王家得到的消息,沈愈有大大的问题,还有极大可能是个草包,他甚至找到了之前和沈愈有所接触的人,如果不是沈家与与季文杰率先搭上关系,如今名扬扬州城的该是他王玉成。

要不是沈穆那个老不死的,把沈愈保护的严严实实,几乎没有让外人接近的可能性,他早就撕了他的伪装,哼,不过越是这样,越说明沈愈有问题。

“愿观其详……”苏煜泽浅笑,哦,有人找骂,真是顶顶的贱啊!

王玉成自信满满讲诗奉上,他写时已让诸位名师大儒观看修改过,堪称完美。

其他人也是充满期待地看着苏煜泽。

“此诗善用古语,但不避危仄,颇伤清雅之调,……我看不如将这‘数’换成‘一’吧。”

苏煜泽极短时间便稍加评价,情真意切,十分中肯,看着王玉成嘴角的笑意消失,宽慰道,“此诗已然有陶公性灵,只需再接再厉。”

有人推敲一番,当场醒悟,“吟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如此一来,堪称一绝。”

“一字之师,梦溪公子果然举世无双,在下甘拜下风,前些日子偶读一书产生困惑,不知梦溪公子可有空闲,还请赐教。”

两人边走边谈,对于此等难题苏煜泽难题信手拈来,不知不觉引得众人旁听。

独留王玉成站在原地,咬牙切齿,带着毒意看着苏煜泽,对着下人道,“去把笃竹那个秃驴给我抓起来,敢耍我,找死。”

你来我往,和在场的学子攀谈一番后,以出众的学识傲视群雄时,苏煜泽也有些口干舌燥,再次咳嗽起来,便暂且停下细品茶。

恰逢院内水榭亭中想起曼妙琴声,众人陶醉其中,苏煜泽步入其中,和着琴声,踩碎黄叶,其间人轻挑银弦,故吹箫迎和,琴箫委婉动听,如流水般像四周缓缓溢开,空中悠悠白云凝聚为之暂驻,于庭院中徘徊,呢喃低语,欲说还休。

一曲罢,知己少,两知晓。

两人琴箫和鸣,惺惺相惜的画面也引得众人诗兴大发,现场赋诗。

名声愈发大躁。

隔日元宵,扬州城灯火亮如晴昼,一夜鱼龙舞。皓月当空,彩灯万盏,元宵赏灯持续五天,猜谜舞狮,游人如织,晚风识趣,一缕发丝拂过少年白皙的下颌,而少年正专心致志地玩弄着手中的螃蟹灯,苏煜泽摆弄了一会,咬了一口季闻璟手里的糖人,将灯递到岿然不动的季闻璟手中,转头又拿起一盏老虎灯。

季闻璟言含着笑意,眸光从螃蟹灯慢慢游到苏煜泽的发顶,眼帘微垂,目光里只剩下了一人。

在分别的那一刻,季闻璟忍不住开口,“小鱼儿,跟我去京城好吗?”

“我才不要呢,”看着那逐渐暗淡的眼神,苏煜泽没心没肺转身离开。

“也是,这里才是你的家。”无奈与欢喜,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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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不吃这一套[快穿]
连载中风凉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