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不敢再劝。
赵栩是他的主子,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赵栩在外等了许久沈溪还没出来。
赵栩就想进去赵沈溪。
银月明知里面恐有危险也只能跟着。
赵栩回头:“你,把马栓在外面,自己走进来。”
“是。”
赵栩骑着马,而银月在身后靠轻功跟随。
银月猜的没错,辰王确实在密林深处下了埋伏。
他这前小辈子,没怎么花心思在学业上,也没怎么花心思在结党营私上。
问起功课来依旧是菜的登不上台面。
做事三分钟热度。
没一件事坚持的下来。
除了想方设法使赵栩死于非命这事他坚持了整整十年。
这么看来赵言对他这个弟弟也算是真爱了。
沈溪在林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找见什么可以猎的动物。
好不容易看到草丛晃动,一箭下去射到的不过是野兔之类的小动物,沈溪很失望,他本来想猎头鹿什么的晚上烤鹿肉吃。
赵栩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沈溪回头一看,果然赵栩正骑着马朝他的方向而来。
“翼之!”
“你猎到什么了?”
沈溪晃晃手里的野兔:“就一只野兔,没什么大件。”
沈溪又问:“翼之刚刚进来的时候会发现什么动物的踪迹吗?”
“没有。”
“奇怪,这个时节不应该啊,怎么会猎不到东西了。”
沈溪想不通。
银月就暗想,答案只有一个,这附近在他们到来之前已经被人清过了。
所以除了刚从洞穴里钻出来的惊慌失措的小动物,那些个稍微大些的动物早就在听到动静的时候跑进了更深的密林深处。
银月仔细环顾四周,握紧了手中的弯刀。
“你侍卫的马了?”沈溪这才注意到银月没有骑马进来。
“哦,不方便。”赵栩道。
沈溪不明白这“不方便”是什么意思?
不方便骑马?
银月却明白赵栩的打算,赵栩不是不知道此处恐有埋伏。
如果……真的有埋伏出现,弓箭手最先攻击的必然是马儿。
他必须为沈溪和自己留匹马,这是他们届时能顺利离开的后路。
当然,银月的安危是不在赵栩的考虑范围内。
银月听力极好,他仔细辨别,突然听到周围的灌木轻微的传来了草木与衣料摩擦的细小声音。
不好!有人拉弓!
果然下一秒一堆羽箭从灌木丛里朝他们方向射来。
银月反应极快,挡在赵栩面前,抽出弯刀嗖嗖嗖砍断了射向他的所有箭。
沈溪跳下马灵活在地上滚了一圈,躲过了所有的箭。
两匹马儿就没这么幸运了,被密集的箭射成了筛子。
赵栩关切的拉着沈溪:“你没事吧”。
“没事”。
银月挡在他们面前时刻注意即将再次袭来的箭雨,这群人是有备而来,不可能是这么轻易结束。
沈溪:“到底是谁,藏在暗处放箭伤人,我沈溪平时做事光明磊落!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当年说放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
沈溪不忿的朝着林中吼道。
赵栩:“不关你的事,他们都是冲着我来的。”
沈溪十分不解:“你的为人我清楚,怎么会与人结下这么大的仇怨?”
赵栩苦笑一声,他人要你性命并不是因为你与他结仇,而是你的存在于他而言就是错误。
沈溪待要再说什么,灌木丛中齐齐又发出了第二轮进攻,这次的箭雨比先前更加密集!
赵栩自知不能再待下去,命令银月道:“留下挡箭!”
“是。”银月应下,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连拉着沈溪背对着银月往来时路离开。
沈溪:“你的侍卫还在哪儿。”
“他的功夫好,不用担心,如果他不留下来为我们挡箭,我们三都走不了。”
银月虽武艺高强,但毕竟也只是凡人,几轮下来,他已有些招教不住。
终于让两只箭射中了肩膀与膝盖。
他踉跄跪地,以弯刀支撑 。
而密林中的弓箭手见目标人物-赵栩遁走,不再掩饰,从密林深处哄将出来,妄图追赶离开的赵栩。
银月拼尽最后的力气,一把弯刀见血封喉,在筋疲力尽之下杀掉了这一群刺客。
他浑身是血,有地上躺的这些刺客的,也有他自己的,天空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
此刻赵栩与沈溪已经骑着银月的那匹马儿回到了邺王府。
银月头有些发昏,那箭上萃了毒。
突如其来的大雨,身上的箭伤,中了毒的银月强撑着在大雨淋漓中踉踉跄跄回到了邺王府。
他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管家都已睡下没人给他开门,他只能自己一个人狼狈的翻墙而入,一路摸索回到东月阁,一踏进东月阁,他便再也撑不住昏了过去。
临昏倒前他想:这都叫什么事啊!好歹让我换身干净的衣裳再死啊!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银月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伤口也已经被好好的包扎起来了,头也不晕了俨然已经被解毒了。
银月撑着从床上坐起,房门吱吖一声被推开了。
他看向房门处,进来的是管家,管家给他端来了药:“公子,药煎好了。”
“这伤口?”
“薛大夫给公子包扎的。”
管家继续说下去,银月才知道原来赵栩府内还住着一名神医。
只不过这薛神医平日里住在邺王府的偏院,银月没有机会见到他罢了。
昨夜也是他运气好。
因沈溪以手挡箭,虽只是擦破了点皮,但箭头上萃的毒实在霸道,就顺着破皮处渗入沈溪的四肢百骸,等沈溪到了邺王府,嘴几乎都已经乌青了。
赵栩这才发现他中了毒。
急忙让管家叫来了薛适。
薛适给沈溪看过之后,逼出了毒血,又给沈溪服下了丹药,待沈溪脸色逐渐由青白转向常人脸色,赵栩这才让薛适离开。
此时已经接近丑时。
外面的雨水愈下愈大,将王府的天井淹成了一湾鱼池水。
薛适出了天井准备前往他所住的偏院,就在这时,他嗅到了空气中浓重的血腥之气,狂风裹挟着被雨水放大了数十倍的血腥味向他扑面而来。
他朝那发出气味的方向一看,果然一个身着黑衣,全身都湿湿答答的男子踉踉跄跄的从王府的围墙上翻身而下。
小偷?不像!
刺客?可他的身上明显带着严重的伤。
他的腰间有刀,他没有注意到薛适。
不论他的身份是什么,只一点,薛适能够确定那就是:此人是个危险的人物。
也许是出于医者父母心,薛适鬼使神差的跟上这名受了伤且腿脚都不利索的年轻男子。
“东月阁”薛适见男子走进了东月阁,刹时明白了这男子的身份。
他是邺王的人,可邺王的人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那男子推开房门不等房门关上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看样子是陷入了昏迷。
薛适背着药箱上前,连忙为男子查看伤势,他肩膀以及膝盖都中了箭,这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他不仅失血过多还中了毒。
薛适以银针封住他的心脉,开始细细查看。
这才发现此人中的毒居然与沈溪中的毒一致,只不过剂量远比沈溪大的多。
薛适不由得开始佩服起面前的男子。
"沈溪不过划破点皮就几乎神志不清,此人居然还能在重伤之下冒着大雨撑到回府,这是什么样的意志?"
薛适当然不知道,这对银月而言不过是求生的本能罢了。
还好刚刚为沈溪配置伤药多余了些,薛适替他解毒,包扎伤口,确定面前的人已无大碍这才离开。
银月听完管家一番来龙去脉,这才知道自己大难不死原是被这位薛神医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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