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翼之你生气了?”
沈溪仔细观察之后得出这个结论。
“没有!”
赵栩矢口否认,他生什么气?他生谁的气?
生那个低贱暗卫的气?
他配吗?
赵栩想,也许他是有些生气,不过是气他身为一个暗卫不好好保护他这个主人居然自己骑上了马?谁准许他骑马的?谁准许他骑薛适的马儿了?
赵栩后槽牙咬着死紧,腮帮子也鼓了起来,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看。
赵栩将沈溪送往沈府,沈溪看他脸色不好匆忙告辞。
薛适正与沈溪的管家叮嘱未来三日需要给沈溪服用的解蛊毒余毒的药。
因此没有发现赵栩正朝银月方向前去。
离心蛊带来的后遗症是巨大的。
银月此刻正忍受着从心脏传来的一阵阵不适,那感觉仿佛是有人死死地捏着你的心脏来回拉扯。
已经憋气憋了很久的赵栩不管不顾一把将坐在高头大马上正忍受着心绞痛的银月扯下。
“还赖在马上干嘛!下来。”
银月被他直接从马上扯下,他本就不重,心绞痛又分走了他大部分的力气,是故,赵栩只是随意一扯就把银月轻松的撕了下来。
银月直直落在地上,摔了个灰头土脸。
薛适的马儿受了惊,往前一尥蹶子,眼看一脚就要踏上银月的胸口,说时迟那时快,薛适及时飞奔过去,拉紧缰绳调转方向,避免受惊的马儿踏碎银月的胸骨。
“没事吧”薛适的担心无处隐藏。
罪魁祸首赵栩冷眼看着摔在尘土里形容狼狈的银月毫无关心之意,反倒讽刺道:“奴才就是奴才,连畜牲都知道尊卑有别,你看看那马儿刚刚见他摔落可是忍不住想要一脚从你身上踏过。”
赵栩吐出的话语冰冷而又恶毒。
银月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赵栩的谩骂照单全收,并不做任何辩驳。
薛适望着银月的表情满是关切,赵栩看去只觉得这一幕扎眼的很。
他冷言道:“薛适,你是我邺王府礼遇的大夫,你母族与我母族有亲,你我一定程度上也算沾亲带故,你可不要因我这下贱的侍卫污了自己的身份。”
明的是提醒,但话里满满警告的意味,一听便听得出。
薛适收回关切的眼神,不再多看银月一眼。
赵栩比银月足足高了一个头,银月低头不语不看他的表现让他胸闷异常。
银月倒不是故意不看他,他现在能够忍着心绞痛好好的站在他面前回话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哪里还有什么多余的精力分出去想出一套长篇大论来向赵栩表忠心,再说,这事他以前也没干过啊。
赵栩脸色阴沉的盯了他好一会儿,突然抱起银月往马车上丢去,紧接着他自己也钻了进去。
赵栩拉下车帘哑声命令车夫道:“驾车,邺王府。”
银月被他抵在狭小的马车上,赵栩急促的呼吸喷在他的脸颊,让他不由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因为刚刚受了离心蛊的影响,银月的额头因心绞痛泛起了细密的汗珠,却为他增添了一种苍白的美感。
赵栩从不会委屈自己只要他想要便要了,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下。
此刻也是一样,他不顾银月依旧苍白的脸色,将他的衣服扯开,露出里面白嫩的身体,将他的双手合拢置于头顶一手握住,自己只撩开下摆,脱去下|身多余的累赘,抬起他的双腿,长驱直|入。
马车颠了起来,暧昧的喘息声透过车厢传了出来,所有人都知道这里面正发生着什么,大家见怪不怪,目不斜视依旧朝着邺王府方向进发。
一直到了马车停在了邺王府门口,车厢激烈的晃动依旧在继续,里面暧昧的声音时有传出。
薛适握紧了手里的药箱,直到管家出现,他才回过神来,那邺王府的老管家道:“薛大夫,夜已深,小的派人送您回别院吧。”
一群守卫全副武装守着晃动的车厢直到赵栩从里面心满意足的走出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了。
此时 ,已是东方既白。
银月躺在车厢里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被车碾过八百年那样疼。
以往赵栩与他欢|爱时虽也是不管不顾横冲直撞,但总归是懂的收敛,不像这次战役竟拉的如此之长,他的身上都是赵栩留下的牙印子,连大腿根都没放过,银月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就没一处不疼的,连伸手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仰面躺在车厢里深呼吸了半柱香的时间才缓过来。
踉踉跄跄,衣衫不整的爬下车厢。
两腿打颤像条狗一样狼狈。
银月打来一一桶热水将自己泡在其中。
热水让他身上的伤痛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解。
银月一边擦拭着身体一边想:我这按道理应该领两份月例,一份是作为侍卫,一份是陪床的。
他想,哪个侍卫像他做的如此尽职尽责,不仅送命连暖床这事也得亲自来。
不过,他又想:当初赵栩将他从天疏阁那个地方提出来不就是看中了他的能力以及他这张姣好的面容吗?
他长的好看这点他是知晓的。
以往在天疏阁时,一遇到目标是女子或者有龙阳之好的男子时,阁主都喜欢派他前往。
爱美之心人皆有知 ,人类在美好的事物面前更加容易放松警惕。
他长的这么好看总能比其他人更加容易得手。
多年的暗卫生活早将他作为人类的七情给磨没了。
他不会爱人,也不需要去爱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任何一个人。
他只在乎他自己,他想:为了活下去这点疼痛算的了什么?
他泡了一会儿感觉流逝的体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大半这才从桶里爬起。
等他换好衣服推开门时,他发现老管家早候在门外多时了。
老管家低垂眉眼递上一瓶丸药道:“这是薛大夫要我交予你的,一日一服,缓解蛊毒。”
薛适?银月接过老管家递给他的瓷瓶脑海里浮现出了昨日见到的那人的模样。
眉眼之间透着柔和的光,一双笑眼充满吟吟笑意,看人忍不住多看两眼,如果说他像是冬日里的暖阳,那银月便是这寒潭里的冰霜。
自己冷的几乎就要陷入绝望了,被他那么看一眼濒死的万物又复苏了起来。
他依稀记得他昨日心绞痛到快失去神智前,薛适在他耳边低语的吟唱,是一段童谣,明明是第一次听,银月却没来由的对这童谣生出了无端的亲切熟悉之感。
仿佛曾经在他年幼时,有人曾在他耳边吟唱过。
是谁?银月想不起来了。
赵家的先祖是靠马背打来的天下,是故,历朝皇帝对后代的骑射方面一直都很重视。
今年的秋猎因为赵豫的突发疾病而延迟了大几个月,等到重启围猎之时,秋天早已过去,第一场雪已经落下,将整座皇家围场盖成一座白茫茫的雪山。
这样银装素裹的山头别说围猎了,能找到活物就算不错了。
但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不能忘,就算是大雪封山的时节,赵豫依旧组织了皇子以及大臣们前去围猎。
图个彩头嘛,至于能猎到什么那就再说。
朝中党羽之争愈发的严峻,这次围猎站队更是明显的一眼就能看出,赵言身后跟谁着的是太仆寺卿与大理寺卿这些个来替他打气助威的文官,澧王赵策身后站的哗啦啦清一色的武官,其他的还有安阳王赵铎,煜王赵覃他们的身后站的都是来自他们母亲家的势力。
这一群人中除了赵栩身后“人丁凋零”的有些格格不入。
他的身旁只并肩站了镇北王沈溪以及从邺王府带出来的贴身侍卫银月,除此之外一位朝中的大臣也没有。
煜王见赵栩势单力薄,玩笑道:“怎么就带这么点人?八弟,你这下可要输给我们啦。”
赵言一向看不上这个脑子犯傻的二哥,冷哼一声,心道:他还真当这次是来正经围猎的吗?
他颇有些同情的看着煜王身后的来自他母族的势力心道:你们在正正经经的参与夺嫡,奈何主上是个糊不上墙的烂泥,你们费劲心思最后不过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如趁早看清形势,来为我效力。
赵栩笑了笑毫不在乎道:“臣弟骑术不精,就算多带人手也未必赢得了哥哥,不如就顺其自然,只要哥哥们猎的开心便成。”
一句话说的煜王心里暖暖的。
赵言看着这被赵栩哄的一愣一愣的煜王,心里骂了句傻子率先进入了猎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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