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用跟着队伍走,潭家在南方一往无前,坐上专属记号的飞船所向披靡无人阻挡。
游游走走半赶路的走不过半月便能到达潭家,但潭之恒想带宋时允见的是他舅舅,两人在先见谁上面起了争执。
原因是潭家传信来说有事告知潭之恒。
宋时允觉得在潭家先歇歇脚正好,但潭之恒觉得书信告知便可,两人虽未争执,却在说出口的时候发现了对方的不同点。
于是两人默默地闭上嘴巴,开始想到底听谁的。
潭之恒不过半刻钟便决定了听他师兄的,于是飞船在潭家范围之内停了下来。
虽然还要再赶点路,但这属于潭家的地盘,凡人为奴为仆,城池为潭家所属,多玩玩也算是在家中呆久了些许罢。
大少爷回家,潭家上上下下定是出来迎接的。
宋时允没想到潭之恒只是回个家,感觉全府上下的人都出来迎接了似的。
潭之恒接受良好,他挥挥手示意众人不用再见礼,直接带着宋时允走进了潭府大门。
来到家门自然是先去见父母。宋时允进院门时看了一眼一众家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进到内院,已然有一众人等在此处。
在一众少爷之中,一道声音格外的突出。
顺着那声兄长看过去,宋时允看见一名年岁与潭之恒相当的男子。
身穿袍子颜色俏丽,身后丫鬟仆从一堆,个个皆有。甚至有些修为高强,足以在危难时独当一面。
元婴之上的仆从跟随?
潭之恒没有过多停留,等待见好之后便进了院门。
潭夫人身为家中主内以及杂事的主事人大多时候在内院呆着,此时能见的自然是他。
一路上见过不少的人,终于要轮到重头戏了。
但宋时允在见面之后便被忽略了。
虽座位不低,甚至有人伺候问话也是先紧着他来,但就是被忽略了。这是一种直觉。
两人身为母子许久未见自是要说些体己话的,宋时允在座位上默默的喝茶打发时间,而后仔细回响这一路来的不对劲。
“什么?”潭之恒得到准确的答案之后不由得惊呼出声,“娘。为何要来年开春再举行大典?”
此等事情当是父母作主,这是潭家的延续。虽然身处修真界,但天下不过是有了灵气,而不是抛弃了伦常。
如此潭之恒即便是不理解,也只是提出自己的想法。
“娘,之前不是说好的十月初八?怎的又推到来年开春?”
这个话题不是他主动提起的,两人说着话呢,潭夫人突然来了一记惊雷。
潭之恒坐不住了,潭夫人倒是面色如常,。
“十月初八准备时间不长,未免太过匆忙。待到来年再说,娘给你好好准备。这成婚了,分府分户自是少不了的。”
她笑着说:“你与你的道侣虽都是仙门中弟子,可也不能一辈子都在仙门之中过活。正好潭家有一处接近仙门的城池,拿来与你正好。”
“潭家地产颇多,但却不好带走。娘想着,将钱财与资源多分些与你,再拨些人过去给你打理。即便是闭关也不用担心维系家中。如此晋级也不用担忧旁的。”
潭之恒没了笑脸,“娘是说,要分家。”
分家他是没有意见的,但有了推迟婚期一说,让他不得不联系到了其他的事情。
潭夫人神情自然,“自然是的。儿大不中留,你如今不常在家。不若早早分离,免得我们做父母的在家中牵肠挂肚的。待你分出去了,若是想找你还能有个去处。”
“这是那里的话?”潭之恒笑出声来,“若是想寻我,娘一身修为哪儿到不了?”
潭夫人想要打断潭之恒接下来的话,但潭之恒没给她这个机会。
“若是觉着我不顺眼,明明白白告诉我便是。何必扯那么多。”
这句话一出,两人均是怔住。潭之恒在说出这句话之后有一瞬间的后悔,但在看见潭夫人的神情之后心中便空了些。
两世为人,家中的事情说不知道只能是因为不想说明罢了。
他怎么会不明白呢?
他又怎能假装不明白呢?
前世与白清婚期推迟,后面再也没能举行是因为白清作祟也是因为潭家变故。
他能睁着眼睛说一切都是白清的错,可是这次还是这样的结果。但对象不是白清是他喜爱之人的前提下,他还能欺骗自己吗?
潭之恒噗嗤一声笑出来,“弟弟的生辰礼?”
“他的愿望是什么?”
潭夫人没有说话,重活一世之后的那个娘亲好像变回到了前世的那般模样,就连选画像时的温柔也像是假象。
几个月来的‘洗心革面’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潭之恒最后也没说些想让潭夫人回心转意或者希望两人不要区别对待的话来。
他只道:“婚期勿要再推迟。东西分好之后书信一封便可。”
上一次他来的时候,面对的可不只是这些,因此对于这个结果,潭之恒甚至可以说是接受良好。
他只是觉得有些无聊而已。再怎么样,他再改也不过纨绔子的形象,深入人心啊。
宋时允在外等候不过半刻钟便看见潭之恒前来。
潭之恒要带着他去自己的院子看看,自然是不会与潭夫人过多的牵扯话语。
毕竟权衡利弊之前,他永远都是那个被抛弃的。
前世谭家家主位列仙君的时候,他这个前任家主可是没能好好的坐着吃那宴席。
两人一路行进到潭之恒的院子之中,但偌大的院子之中却有些微妙的感觉。
直到两人进入寝房,宋时允发现房中的摆设有种被他人搬走又匆匆挪回来的错觉。
高瓶配屏风,矮榻配案桌……
但是,椅子没有,案桌的陈设也被动过。
熏香袅袅,却不浓厚,滋味浅淡,不似常燃在此。倒像是急匆匆的点着的。
潭之恒许久未归家,原是没有错的。
错就错在,大门前气势汹汹的迎接与进来之后的待遇,实在是有些出入。
“师兄是不是觉得有些假。”潭之恒忽然笑出声来。
他主动点破了宋时允的疑惑,“门前众人相迎,门后无人问津。”
宋时允不是藏着掩着的性格,待潭之恒他向来是能明说的不暗探。
这会子自然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只是觉着,这对比之下,门前相迎更像是做戏。给外人看的。”
在门外是如何隆重的相迎,在门后便是如何轻待冷落。
倒不是说下人如何,而是这潭家上下的主人对潭之恒好似都不是很在意。
潭夫人大可以说是事物繁忙来不及,但那自称弟弟的男子,却不是如此。
身后跟着的仆从明明拿着箭矢,一身短打明显是要前往马场的装扮。
再加上宋时允在人走后的方向,分明是潭之恒说的马场方向。
且见面之后只见礼,连句像样的问候都没有就急匆匆的赶着去玩。
明明有时间准备去玩乐,却装作是匆忙赶来的模样迎接。
实在是难以理解。而房中的东西,虽然尽量的还原了,但东西摆放都是有习惯的。
潭之恒的院子,摆放理应按照潭之恒的习惯来。可有些是,有些却不是。虽则整个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并无半分不对劲。但摆放的东西不对劲。
那感觉也是不对的。
“师兄所言极是。”潭之恒说完之后便不再讨论这件事情。不是没必要,是现在不适合说这个。
他不过是想要他师兄看看他从小达到的生长之地,如何来得这些无聊至极的事情?
两人逛完院子不过夜晚降临之前,潭之恒没有带着宋时允在潭家多做停留。
两人在夜晚之时便已离开那座城池。
默契的没有多说其他的话,坐上飞船之后便是一阵沉默。
“去边界旅途颇长,师兄不若多多休息。”
潭之恒可以说是花天酒地的习惯,即便是不休息也能如常,但宋时允可不一样。
至少在他心里面是不一样的。
宋时允倒是不知道潭之恒何时对他又改变了印象,但他可算不得累。
只是心中多作怪,想要听听潭之恒说些话。看着迎风而立的潭之恒,灵气包裹之下自然是无风能吹进来的。但潭之恒偏站在那里,好似这样能吹到些许的风。
宋时允叹息一声,靠近潭之恒,双手搂住他的腰,而后又将人的头扒拉到怀中,额头抵着额头。
“师兄与你不过是婚礼未举行。可也是相伴的道侣,若有些什么心事,师兄定会悉心聆听,给出办法的。”
这会子能占的便宜就大了。
潭之恒看着宋时允的双眸,把人盯到脸红害羞,而后搂住人,弯腰将头埋在脖颈之间嗅闻。
要宋时允来说,就跟认主一般,非要闻到熟悉的味道,闻够之后才肯安静下来。
“潭家家大业大,也不过与宋家一般。师兄与我,也算是一路人。”
潭之恒说完这句话之后,心中的想法百转千回,连带着前世的记忆一同在脑中打转。
许多话到了嘴边,但他依旧没有说出来。
临了,他只道:“不过是疼爱幼儿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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