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以后。
潭之恒不希望魔族这边生出事端。至少三年之内不能。
他得先将能在死亡线上蹦跶却依旧活得风生水起的白清再无回天之力的时候,依靠已知的一些事情将魔族犯界变得更慢一些。
至少不能在修真界不是一心的时候。这个时候来犯,受苦受罪的还是他们这群只听命令的弟子。
且不说各大门派之间是否真的同心,再就是他自己的事情尚且没理清呢,这就要内外兼顾了?
一路上其实准备了许多,但临了临了只剩下几句毫无厘头的话。
潭之恒和舅舅也说不了几句话,因为是修者,路唤也需要保持清醒的原因。
两人之间连喝酒话聊也变得不可行。
好在路唤也知道相隔这许久也不能急于一时,只好暂缓一些想要知晓的事情。
但有一件事他有些不明白,“都长这么大了。平日里多多来信,我也好知晓你的情况。”
他以长辈的姿态说出这些话来,属实有些难为他。
对于一个十几年来不曾有过这等交涉的人来说,这些事情却是为难的。
这句话可不对,他刚刚重生回来之后便开始写信给舅舅问好了。
潭之恒才不管其中的缘由,直接道出自己做的事情。“几月前我便传信与舅舅,可一直未收到回复。却未曾想过舅舅竟没有拿到那信……”
他留下其中的许多点,任由路唤猜想。
这件事情也大可以说是他没做偏要赖别人没送达,也可以说是别人有错,甚至可以说是边界出了问题,或是潭家送信的人有问题。
毕竟边界可不比其他地界,传音符什么的便能进来。
只能是书信,且交由边界的守界者检查过之后才能送到路唤的院中,甚至还要经过几关检查,再送到路唤手中。
一是为着这边界,二也是为了众人。毕竟路唤身为边界的头领,其身份地位不可小觑,若是杀魔伤身或许尚可,可若是对内,那便是容不得半点闪失。
边界的守界者大多是为了亲人而来,甚至有的是因为家中被魔族祸害而愤起者,少数则是一身正气无牵无挂也要杀魔者……
潭之恒怎能不知晓这其中的名头,但他不会给任何一方解释,而是将其中的可能交由路唤来确定。
路唤确信守界者不会出卖自己,一封家书罢了。谁会藏着掩着?
潭之恒的话若是真,便是潭家的错。路唤清楚,潭之恒的话,不可能是假的。
虽说一人之言无可对证,但损害潭家与他的关系,潭之恒并无益处,何以为?
在路唤眼皮底下隐瞒事情可不是好事,潭之恒自个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无非是给路唤上眼药,让他知道潭家的某些行为罢了。
但说实话,他之前确实不知晓这般情况。潭家,或许太过小气了。
连他联络舅舅也这么担惊受怕的,简直有些好笑了。
这行为可误打误撞的让潭之恒欢喜了一会儿,便有了给路唤上眼药的意思。这会子,潭家的行事和潭之恒的形象在路唤心中自然是有了与之前不同的见解。
即便只是埋下隐患,潭之恒已然确定自己能赢。
将宝物给路唤之后他便要了路唤的传音符,打着联系的由头又说明了自己对舅舅的‘感情’。
再细说宝物对抗魔族有效,且可以温养灵力加上能判断出魔气是否存在的一些功能之后,潭之恒再次提起联系的事情。
“之恒从未想过,潭家竟是有人这般大胆,竟会将我给舅舅的书信私自拦截下来。”
他垂头丧气的说完之后,和路唤之间不免陷入沉默。
毕竟路唤不像是会安慰人的人。
接着这点沉默,潭之恒垂下眼睫,提出了先去休息的想法。
路唤呆愣愣的盯着他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沉默会伤人。
潭之恒走到一半,又突然想到有一件事还没说呢。
他回转身,而后又来到路唤房前。“舅舅,我师兄与我的婚礼大殿定在来年开春,这回是想着带师兄来与舅舅见见的。”
他一副可惜极了的模样,说完便直接转身就走。
更加让路唤觉得潭家不对了。
潭之恒才不管这些呢,他是要说他和宋时允的婚事的。毕竟这是见家长,而不是其他的。
或许之前的事情存了让路唤对潭家不好的想法,但是这回的话只是单纯的想让路唤知晓他与宋时允的关系。
潭之恒有些话并未说错,他从小到大唯一记得能称得上有感情的人,非他舅舅莫属。
虽然五大三粗的,还不会带小孩子,可也在那个年纪拿出了唯一的一点好给了潭之恒。
回到路唤安排的住所之后,潭之恒算是能休息了。
但宋时允却有些不解,他原本以为潭之恒是要带着他在这里呆上至少月余,毕竟两人至秘境之中出来之后便不再有事。
特意来到此处,还是如此称赞的舅舅,不应只是呆上这么一段时间。
潭之恒倒是忘记跟他师兄说此处呆的时间不长了。
“此次前来不过见见面,其实没什么好呆的。”
他没有将一些东西说完,宋时允也能知晓其中的原因。
两人开始讨论其他的东西。
“这回回去,师兄可要好好的待我。”潭之恒这话想必是憋了许久的,这会子说出来感觉面上气色都红润了不少。
在宋时允开口之前,潭之恒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师兄那洞府冷得很,之恒都不知道哪儿能住。若是师兄疼惜之恒,不若搬出来与之恒同住。”
见宋时允面上神情不变,潭之恒觉得略有些心虚,又道:“若是师兄觉着不可。也可将洞府之中布下阵法,让之恒住进去之后也好过些。”
潭之恒从见到路唤开始便开始给人下套子,宋时允隐隐能感受得出来。
但也只是看着不说话,谁曾想,这会子这套索还要套到他身上来了。
“我何时说过让你搬进我的洞府?”
宋时允抿抿嘴,“我也未同意过与你同住。”
潭之恒面色发红,不由得想自己的脸皮子其实还是有些薄的。
这不,他确实觉得害羞。
“所以都说了,师兄疼疼我嘛。”
这话说得实在是惭愧,但他直愣愣的表达着,确实会让人心生欢喜。
直白的表达出自己想要的,自己喜欢的,不正是人人都想要的吗?
在面对喜欢的人时,都会希望对方不用遮遮掩掩,只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潭之恒自发的靠近宋时允,面带笑容的道:“师兄不与我同住,可是怕了?”
这话只是一时想出来的办法,实在不算得真,毕竟潭之恒是知道他师兄的性子的。
自是不能冒犯的。即便是心痒了,不过撒泼打滚似的要些亲吻,哪儿能做些其他的?
但宋时允听见这话却认真的想了想,“住一起也可以。你得收敛些。要听话。”
他只能想到这些话来,毕竟其他的他也说不出来。像是潭之恒轻松便能表达出来的某些意思,要宋时允来说定然是不可能的。
潭之恒楞了楞,宋时允看着他,“仙门中人多口杂,行为举止、言语都需要多多注意,不能肆意……”
他又道:“若是真的想要,在不耽误重要事情的条件下。也是可以的。”
他谨记一切都得向仙门看齐,却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话对潭之恒来说无疑于一记惊雷。
宋时允这是,在告诉他可以动手动脚,但是得分时间地点,多多注意些别太外露的意思。
潭之恒直接没想到自己不过一说,宋时允便能如此考虑到这种事情。
其实许多道侣相伴一生,有的不过灵识相交缠,肉·欲·对于修者,尤其是高阶修者来说,并非必要,甚至有的会特意保留自身的元阳修行。
因此修真界不成文的认知之中便有这种道侣不过相伴一说。
潭之恒不过思考两息,便拉住他师兄的手,靠近之后还闻了闻。
“师兄你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这是在怀疑他是不是一时冲动说出来的。
靠得太近了,宋时允不自觉的抿抿唇,“我还能说笑不成?”
潭之恒借机一凑,直接将人罩在身下。
之前还没觉得,这会子仔细打量了不难发现他师兄比起他来说确实显得娇小了些。
潭之恒抓住人之后就喜欢抱着,一手勒住腰间,一手抱在脑后,而后再看着人。
在这个时刻,有情人之间的对视是最能体现出人心的。
潭之恒的眼中尽是热烈的情感,宋时允看着生怕自己被灼伤。
那双眼是棕色的,眼珠能清楚的映出自己的身影,爱意像海水一般泛滥将宋时允淹没在其中。
他微颤着垂下眼来,又抬起头来。靠近潭之恒,轻轻的吻了一下。
“这是奖赏。你若听话,我多给些也无妨。”
潭之恒舔舔嘴皮子,“师兄说这是奖赏?”
他笑了笑,有那么一瞬间出现前世那混不吝的痞子气息。“奖赏自然是多得更好。且不说之恒心贪婪。师兄的心也是向着之恒的,多给些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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