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912没日没夜地修复那些纪念品，如今架子上的物品早已摆得整整齐齐。曾雅下班回来一见，惊喜地拉着曾疏白反复念叨：“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得请吃饭，往后有能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帮！”
曾疏白余光扫向空中飘着的系统912，它依旧戴着那副没什么表情的面具，只看得见面具圆润的轮廓，瞧不出半分情绪。
可这几日在课堂上，他早见过系统912犯困的模样——他这个正儿八经上课的没犯困，陪读的它反倒头一点一点，应该是累坏了。
他抬手凑到系统912面前，声音放得轻柔：“书太硬，来我肩膀上睡吧，腿上也行。”
系统912轻轻落在他掌心，小小的一团带着点恹恹的惰性。曾疏白小心翼翼把它搁在大腿上，那里是最软的地方，睡起来应该挺舒服的。直到放学铃响，他才用指腹轻轻碰了碰它的面具，低声把它叫醒。
曾疏白让系统912趴在他肩膀上继续睡，这样他回家的时间它也可以继续睡觉了。
就这么安安稳稳睡了两天，系统912总算恢复了往日的精神，飘在半空时都多了几分轻快。
想起曾雅的话，曾疏白从抽屉里摸出一根棒棒糖，这是今天肖砾给的，转头问它：“你能吃人类的食物吗？”
系统912:“可以啊。”
曾疏白有点好奇它带着面具会怎么吃，又或者说有点好奇它面具下的脸，正思索着，就见系统912打开面板轻点了几下，手中的棒棒糖便顺着比例缩小，变成刚好适配它大小的尺寸。
它撕开糖纸，下一秒，曾疏白看到了，他看到了那副始终严实的面具竟从下半部分缓缓裂开一道缝隙，恰好露出一截小巧的唇瓣。
唇瓣随着咀嚼上下动着，面具也随着脸部的运动而动。曾疏白瞳孔微缩，心里说不清是觉得神奇，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真实感”撞得有些发怔，连带着看面具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探究。
曾疏白轻声问：“好吃吗？”
系统912的电子音带着点雀跃：“好吃！”
这些天多亏了系统912的帮衬，可他思来想去，竟想不出能回报什么，它是系统，似乎什么都不缺。
他又问:“你有什么愿望吗？”
往常都是系统追着问他想要什么，此刻角色互换，曾疏白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认真。
系统912沉默了两秒，电子音恢复了平淡：“我没什么愿望，如果非要说的话，我想赶快结束工作。”然后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后面半句它没说出口。这是它藏在核心程序里的秘密，一个不能被知晓的秘密。
曾疏白望着习题册上的演算步骤，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这个愿望其实不难。只要他开口要金钱、权力，或是所谓的人生圆满，十个愿望转瞬就能用完，系统也能立刻完成任务。
只是这些东西，他觉得来得太轻易，像浮光掠影，抓在手里也没什么分量。他想要的，似乎是更实在、更能让这漫长人生多些滋味的东西——可具体是什么，他一时也说不清楚。
曾疏白收回思绪，重新低下头刷题。他所在的是年级尖子班，数学好的人一抓一大把，这场数学竞赛，他必须拼尽全力。
系统912看着宿主笔尖在纸上飞快滑动，偶尔蹙眉的模样，主动出声：“宿主需要我的帮忙吗？”
曾疏白停下笔，抬眼时眼底还带着解题的专注：“你能怎么帮我？”
“我能告诉你考什么，这样你就能考高分了，或者你考的时候我告诉你答案也行。”系统912的电子音带着点邀功的意味。
曾疏白忍不住轻笑，“这样是不对的小系统，你说的这叫作弊。”
系统912顿了顿，像是在认真思考，几秒后才兴冲冲地说：“那我把全国各省市历年的数学竞赛真题、模拟题都整理好，这样你就不用浪费时间找资料啦！”
曾疏白闻言，轻轻“嗯”了一声：“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系统912高兴坏了，打开面板，面板上飞快地弹出一个个文件框，还悄悄缀了个小小的“加油”图标。
就在这时，肖砾端着两杯矿泉水走进来，把其中一杯放在曾疏白桌角：“兄弟，放学去打球不？最近新学了个上篮技巧，带你练练。”
曾疏白看了眼桌上堆着的习题册，摇摇头：“不了，我再刷两套题，竞赛快到了。”
肖砾了然地耸耸肩：“行，那我不打扰你了，记得劳逸结合啊。”说完便又出去了。
曾疏白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目光重新落回习题册，而系统912，还在认真地筛选、整理着竞赛资料，像是无声的陪伴。
时间过得很快，曾疏白几乎是把自己埋进了题海里，没日没夜地啃着竞赛知识点。
在层层筛选下，他们班最终有三个人能参加市数学竞赛，一个是曾疏白，另外两个是一男一女。
男的叫沈珩星，女的叫宋茹月，他们的座位离得很远，曾疏白和他们向来没什么交集。
系统912刚听完这两个名字，就欢快地拍了拍曾疏白的手背，语气雀跃：“宿主！他们是原书男女主。”
曾疏白笔尖顿了顿，没抬头，继续在草稿纸上演算着真题，只是淡淡问了句：“我还有机会获奖吗？”
系统912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呀？”
“按小说套路来说，”他终于停下笔，“男女主不都该自带光环，竞赛奖不是该归他们？”
系统912立刻反驳，语气笃定：“是这么说没错，但宿主你不一样！你这阵子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肯定能获奖的，我相信你！”
曾疏白听完，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重新低下头刷题。他压根没为“男女主气运”这事儿气馁，毕竟他不在乎最终排第几，也不关心谁是天选之子，他的目标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拿到竞赛奖金。
很快，老师就公布了考试的时间和地点。因为是市级竞赛，考场和考号都是市里统一分配的，他们学校并不是考点，到时候需要和其他学校的考生一起，搭乘大巴车前往指定地点参加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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