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牙舞抓的挥手,憋的脸色绯红,就在南疏水眼前蒙上一团雾色,觉得自己将死之际,蔺行云终于慢悠悠松开了手,温柔体贴的扶住了她。
“咳咳咳……你听我解释。”南疏水悄无声息的避开他的搀扶,缩在角落的柱子旁,缓了好一会儿,才顶着个公鸭嗓开口。
闻言蔺行云眉梢一挑,水润的眸子看向她,示意她往下说,而前头的阴郁已淡然无存。
“我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可以窥见一些人的以后,”南疏水瞧了眼蔺行云的脸色,感到嗓子还隐隐作痛,
“比如夫君的头疾,采取一些方法,以后便能痊愈。”
【恭喜宿主,好感值 1】
南疏水被吓了一跳,随即便有些无语,这时候倒是懂得窜出来了,又有谁同情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哪句话踩到蔺行云爽点了,按照蔺行云如此阴晴不定的性格,怎会如此轻易的相信自己。
除非,他已被头疾折磨的病入膏荒了,俗话说得好,病急乱投医,这时候也只能相信她南疏水的话了。
这番猜想无疑又给南疏水增添了几分信心,她拿了杯桌上的凉茶,喝了口,清凉的茶水流淌进火烧般贫瘠的喉咙,南疏水恰意地眯眯眼,又道:
“夫君可想知道是什么法子?”
蔺行云在旁盯着她将茶水一骨碌往口中倒,微微勾起唇角,听到此话温声道:
“那夫人可想知道,你方才喝的茶水里,多了些什么?”
听着耳畔的话,南疏水才感到四肢松软,脑袋发沉,她心中暗道不好,用尽全力想往门外跑,她差点儿骂出口,但想想那是她的攻略对象又怂怂闭口,只道:
“你再考虑考虑!”
在即将倒地之际,蔺行云抬手将她捞进了怀中。
【宿主抱歉,出此失误,令宿主遭受工伤我们深感愧疚,系统赠送宿主一块反派记忆碎片,宿主可以趁此昏睡期间,身临其境的了解反派心酸过往,只有感同身受,才能更好的攻略。】
南疏水暗骂一声,然后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个补偿。
*
在僻静荒芜的竹林深处,有个叫做方馆寺的地方,几十年间远近闻名,许多朝臣权贵会通过各种渠道花巨资聘请里面的杀手,去解决一些私密之事。
幼年时期的蔺行云出生在商户之家,十二年前的护城事变使朝中局势大变,新帝登基,同样也使京城死伤了数万百姓,其中包括蔺行云的父母。
蔺行云四处流浪,靠与野狗抢食为生,再一次抢食时不幸被猎狗围攻,重伤昏死被方馆寺的掌权人江临风救下,从此命运发生了改变。
“既然这么弱,那好东西自然轮不到你来吃!”
一个瘦削的小男孩蹲在角落手中抓着个大白面馒头,眼中泛着对食物渴望的光,几个配着剑穿着统一的玄色衣装的男孩围着他,其中一个笑着说道。
离得最近的男孩见他还抓着馒头不放,便抽出佩剑架在他脖子上,由于控制不好力度,瞬间小蔺行云的脖颈处就淌出了血。
“小心!”南疏水虽知道这只是回忆碎片,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喊出口,伸手想去阻拦。
她的手一碰到小蔺行云的手便隐形了,南疏水颤抖着收回手,眼睁睁看着那个白花花的大馒头被分成几瓣送入了其他几人的口中,才意识到自己是以什么身份在观看。
“我的馒头……馒头,我的馒头!”小蔺行云的身子颤抖着,眸中透着暗淡的光,似是在猛兽口中垂死挣扎的小兔,呜咽着发出抗议。
“你的馒头在梦里呢!”几人发出笑声,三下五下散了去。
他匍匐在地上,豆大的泪珠积成了小水滩,他伸手去抓地上馒头的碎屑,跟着木渣一同塞入口中,木渣在嘴中刺破了伤口,血水顺着嘴角流出。
南疏水不知该做些什么,她也知道此刻自己做什么都没用,只好静静蹲在他身边,陪着他。
“吃食被抢了?”从南疏水身后竹林中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吓得她差点儿屁股着地。
只见一个身材粗壮,眉间有道狰狞的伤疤的男子走到了台阶上,身着和那几人一样的衣服,只是腰间多了个水光玉佩,南疏水心中了然,这是江临风无疑了。
“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东西要靠自己去夺,哪怕杀人无数,又有何妨?”
听到这教育方式,南疏水心中一惊,她寻思着她在原著中也没这么写啊!回头去看蔺行云,便看到男孩嘴角血流不止,却勾唇在笑。
【碎片回忆已完成】
“就这么点儿?”南疏水擦干眼角的泪,在心中默问。
这也太抠了点吧!
【由于是免费赠送,所以碎片较为短暂,望宿主理解。】
南疏水:“……”
她睁开眼,活动了下筋骨,感到怪不自在的,结果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榻上。
“夫人怎么哭了?”蔺行云温柔的用手抹去她眼角的泪,可另一只手中,却仍然握着火钳,滋啦滋啦冒着白烟,这次显然烧的更久。
顿时,南疏水在梦境中对他刚起的怜悯之心淡然无存。
好像现在,她自己更值得怜悯。
“没、没事,但夫君能先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吗?怪烫的哈哈哈。”
“不烫的,多谢夫人如此关心。”蔺行云眉眼含笑,如山水画般雅致。
南疏水很想说其实她是在关心她自己。但眼下得先解了绑再说。
“夫君为何要绑着我?”她满眼委屈,使劲动了动手腕,露出破了皮的肌肤。
“夫人前头说有些治疗头疾的法子,可否说来听听?”
南疏水挑眉,心中有些小雀跃,果然是憋不住了,她轻咳一声,佯装淡漠的开口:
“夫君求人就是这种态度?至少先给我松松绑吧!”
蔺行云垂眸半晌,似是在思索她的可信度,随即温润一笑,亲手将她松了绑。
身体能够舒展自如,南疏水舒服的眉眼弯了弯,没等他问,便主动道:
“能治疗夫君头疾之人,世上仅此一个,生在南方湘城的县中,一年后将会因家中变故进京谋生,到时夫君再去寻他不迟。”
但南疏水非常小心的隐藏了此人的名字和具体所在地,以防蔺行云对自己用完就抛,始乱终弃。
果然,蔺行云似也是预料到了南疏水打死不会具体说,眸中闪过一丝阴郁,随即便温声问她能否自己去寻。
“可以呀!夫君带上我就好,到时候去哪儿,到哪儿找都由我全权负责。”南疏水嘴角漾出笑意,一想到自己的小命将要保住了,音调也不自觉欢快起来,说话似是在跳舞。
“若到时候他医不好我的头疾?”蔺行云垂眸轻拂自己的袖口,淡淡开口。
“那我甘愿受罚!”南疏水心中一阵瑟缩,却还是硬着头皮应答。
等到南疏水灰溜溜的走后,蔺行云才轻声补充了句:
“到时候……可得连着墨砚一同算算。”
*
【恭喜宿主,好感值 5】
南疏水被丫鬟伺候着洗漱了一番,才躺在床上,便听到了这惊天大喜,激动的扑哧坐起。
“这么多?那我现在……”
【宿主现在总好感值为–1】
她被噎了一下,南疏水望着这仍在负数挣扎的好感值,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但很快,她想通了,她才刚来不到一天,一切皆有可能,今日所增长的好感值有很多已经是她意料之外的了,人不可贪心。
于是,她还转过来用老母亲的语气安慰系统:
“别难过啦,明日就不会是负数了。”
但事实证明接下来的几天好感值可谓如山,纹丝未动,因为蔺行云想要动身前去南方湘城,要提前处理掉许多朝廷之事,俗称工作。
以至于这几日南疏水三番五次想刷个好感值都没有机会。
今日二人动身,面对着眼前坐在马车上,双眼青黑,阴郁之气呼之欲出的男人,南疏水承认自己是有点儿怂,一个时辰的功夫也没敢说话,只能装死。
京城距离湘城隔着个祁阳郡,这祁阳郡成横向走势,东西狭长,沿途周边山路崎岖蜿蜒,再好的马,在那种地带,一日也行不过百来公里,于是那里也算是尹国最落魄的地带,民不聊生。
这次也亏南疏水提前提醒,规划了路线中的各个驿站,在沿途能换马,也算能找点儿安慰。
今时为秋,京城外落叶缤纷,阵阵冷风袭过,冻的刚把帘子掀开一条缝的南疏水,打了个喷嚏。
“冷便多穿些。”
听到这声响,一旁眯着眼的蔺行云抬眸瞧着她,眸光柔和,可话落在南疏水耳中却有些阴阳之意。
因为她里三层外三层已经将自己裹的和粽子一般了,手中还拿着临行前丫鬟交予她的暖炉。不过她还是轻笑着回道:
“多谢夫君关心。”
毕竟过了这么久,可算是说上话了,再不说话别说是外边的风,关是蔺行云便能把她冻僵。
【恭喜宿主,好感值 1,到达修改剧情条件启动临界点,请继续努力。】
南疏水见这好几天未曾变动的好感值居然上涨了,激动的差点儿喜极而泣。正准备在夸上几句蔺行云,便闻马发出嘶鸣声,整个马车因极速刹车而失控,她重心不稳,头磕在车窗上,瞬间肿起一个大包。
只听外面传来一道清脆张扬的少年声音:
“叫作南疏水的是否在此,速速出来!”
她心中顿时火冒三丈,一掀帘子就朝外瞪去,这一看她反而庆幸自己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了。
挡在车子前,坐着马,长得剑眉星目,仪态狂妄的男子,正是她笔下的那位狗逼二皇子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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