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着不给情敌添堵，一天浑身难受的原则，纪清学又颠颠溜进钟毓大厦打算偶遇桑纯。
不过这次他有所准备，以防打草惊蛇，他直接换装上阵。
心道自己已经给对方惹了不少麻烦，这次去只远远看一眼就好。
就这样，他鬼鬼祟祟裹得严严实实，堂而皇之溜进了钟毓大厦。
无数次见证纪清学的骚操作的门禁人员：……
算了，随他去吧。
纪清学窃喜没有人注意到他，一路溜进电梯间，却偶遇了一个同样裹得妈都不认识的青年。
江聆予：？？？
纪清学：？？？
两人一同等电梯，金属门上照出两人不谋而合的叛逆穿搭。
终于纪清学忍不住道：“不是，哥们你这是——提前过冬了？”
江聆予心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不想与奇怪的人过多纠缠，便压低声音言简意赅道：“躲人。”
纪清学藏不住事，一个惊骇：“夺人？！”
江聆予：……
这么大声干什么？
只见对方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你有计划了？戚终筠控制欲那么强，你这样恐怕夺不了！”
江聆予打量他几眼，以为他也是被压榨得精神失常的员工。
不由得多了几分亲近。
“那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让他算计我吧？”
纪清学感觉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却不记得他遇到过这个外形的朋友。
只能暂时搁下疑虑。
“兄弟，我有一计，”见是友军，纪清学迫不及待就想拉人入伙，但是因为情敌太多，他还是警惕问了一句，“不过我得先问问你夺人的目的是什么？”
提起这个江聆予就来气。
“当然是防止被沉海了！”
“他们戚家还有这种违法业务？！”
纪清学心肠百转千回，震惊之余还有一丝窃喜，这下算是让他找到真把柄了，只要有这位猛将，自己何愁扳不倒戚终筠？
他立刻动容道：“兄弟看你也是苦命人，这样要不咱俩合作？”
“你也得罪了戚总？”江聆予不知道还能这样。
“我何止——因为他我失去了一切！”
“这么惨？”
这回是江聆予震惊了。
好家伙戚家这是欠了多大债，苦主都找上门来了。这么一对比，自己这个有工资领的打工人好像还不算最惨的。
忽然电梯来了，叮咚一声，一群忙碌的白领鱼贯而出。
江聆予下意识开始维持纪律。
“嘘，有人来了——”
然后一套行云流水翻出报表，左看右看，不时嘴里嘟囔着：“诶，这个方案不对啊，对对，改来改去，用回第一版吧……”
等人走干净了，他才松了口气，和纪清学迈上了电梯。丝滑连招看得纪清学瞠目结舌，看着好忙！但是不知道在忙什么的样子。
原来下属都是这种草台班子吗？是单他们钟毓这样，还是他们纪氏集团也这样。
从不操心家族事业的纪清学，忽然泛起了深深的忧虑。
江聆予看对方不理解，解释了一句：“这群人应该有认识的，我摸鱼，怕他们打小报告。”
上学时期的肌肉记忆，在哪里都用的上。
“卧薪尝胆。”纪清学昧着良心夸。
“过奖，不敢当。”江聆予没有良心地收。
“这样加个联系方式咱们私下联系？”纪清学间时机成熟，提议道。
“好啊！”对方也很开朗。
眼看俘获敌方卧底，纪清学立即展开邪恶栀子花计划。
阴阴密谋道：“对了，兄弟，我还想拜托你一件事，我想要那个人的微信！”
“谁？”
“江聆予！”纪清学铿锵道。
“？？？”他说谁？！
江聆予立刻从虚假的兄弟情义中清醒。
警惕地打量这个诡异造型的男人，脸遮得亲妈不识，看不出是原主的哪个仇家。
同时也心脏紧张疾跳，庆幸自己没有露馅，看来这个冤家还不知道自己问到了正主身上。
江聆予故作为难，刻意拖延：“你和江助是什么关系？”
“当然是劲敌。”
“嘶——”江聆予惋惜。
现在这个情况有点棘手，不给说不过去，但要是告诉他自己刚加地微信就是［江聆予］本人，那他的身份岂不是暴露了？
那就只能不给了？
江聆予看着手中的工作，忽然眼珠子转了转：“可以给你，但我现在手头工作有点忙——”
纪清学眼睛一亮，忙自告奋勇：“我是京大文学经济双学位硕士，我帮你做！”
江聆予心中一个拍手，成了！
面上感激涕零，重重拍了拍纪清学，像是要与他桃园结义，豪迈道：“好兄弟！”
纪清学也动容道：“好兄弟！”
随后二人作别，江聆予打开微信，找到那位大兄弟，发送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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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学恶寒了一下，捏着鼻子添加了联系人。
心中腹诽，这江聆予果然是忘不了谢觉，多少年了，竟然用这么恶心的名字。
他平生最看不起为情所困，以貌取人的低幼儿了，看来自己的美男计只怕能让江聆予痛心到哭着在地上爬，哈哈哈哈——
“我哥说，新的工程造价表让你今天之内交给他。”戚喻山阴魂不散地飘在身后，精准地找到了企图甩开他的江聆予。
江聆予尬笑两声，卸下了颈上的围巾。
算是对这个追逐游戏做一阶段认输。
既然改变不了现状，江聆予只好如坐针毡地接纳新的监督人的到来。
戚喻山冷眼看着他翻找地动作，高高挂起：“你在找什么？你不会搞丢了吧？”
江聆予停下动作：“二少，你刚来钟毓，你觉得我们身边会有暗探吗？”
没想到忽然来这么一句。
戚喻山眼眸闪过一抹异色。
“有，我看江助就挺像的。”
看对方完全拿不出数据的样子，戚喻山心以为**不离十。
不禁勾了勾唇角，冷嘲热讽道：“你若是搞丢了公司数据，还是趁早跟我哥辞职吧。”
说得不留情面，但是却没有立刻起身告状，不知道在等什么。
江聆予鬼鬼祟祟：“你也觉得公司会有数据丢失的风险吧？”
他做贼般抽出一个方案表，塞给了戚喻山。
戚喻山正奇怪，这家伙既然没丢干什么藏着掖着，低头却见江聆予给他的并不是他要的东西。
“这是我写的加强公司安全检查的策划案，交给你了，你去务必说服戚总改进执行。”
戚喻山蹙眉，感觉自己被耍了。
甩手少爷脾气：“什么意思？我不去。”
“为什么？”
“你有私心吧？你想利用安全检查躲谁？”
“……”这小学弟怎么这么机敏？！
这样下去，他能在这人眼皮子底下藏什么事？
底裤都被看光了好吧？
但这件事归根到底，跟主线有些关系，若是不尽早干涉，战火恐怕得烧到自己身上。
戚喻山看他闷气发不出的样子，就知道被自己说中了。
冷哼一声，虽然江聆予的提案并没有问题，但他还是能找到理由驳回。
“钟毓向来行的端坐的正，就是纪家派人来串门，自有我哥招待他们。”
“你让我去说服，明显是知道我哥不会听，那你又为什么这么做？”
“你又想陷害我？”
“……”对方哑然。疑似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
戚喻山阴暗地较劲，这个狡猾的特助，蛊惑人心的手段漂亮至极，可惜他一眼就能识破！
他不接纳自己，那就别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和大哥串通一气！
他偏要这个人正视他的存在！
“我只是——”
看吧，看吧，黔驴技穷了。
“钦慕你的才华，呃——想追随于你。”
看吧，看吧，是想追随于我——什么？！
“………………”
戚喻山完美冷峻地脸上出现一丝裂隙。像是怀疑自己的耳朵。
江聆予肯定地一点头，眼神坚定如入党：“是的，我看你第一眼就觉得你比你哥强，你来当总裁，肯定是钟毓之幸！”
“…………”长久的沉默。
“……当然。”戚喻山有些结巴。
“不用你说。”
戚喻山强撑，大脑开始高速运转。
“但是我现在根基不稳，还得再潜伏……”声音软了下来，像是在跟自己唯一的小弟解释。
冷酷的总裁早就忘了自己身为老大根本不需要解释。
“我不就是你最大的助力？”江聆予趁热打铁，星星眼道。
这时候还是澹宁瑞的招好用。没有人会拒绝星星眼的仰望！
果然，戚喻山像是遇到了烫手山芋，连着躲开视线。
左思右想，最后还是一句话也问不出来，干脆不问了，直接化无措为干劲。
背手拿着策划案就走。
临走还疑心难安。
装模作样威胁道：“江聆予，你敢骗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江聆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露出老父亲般欣慰的鼓舞。
果然啊，年轻的反派就是年轻啊。
随后，公司楼下的保安大哥，就听到了这个版本的故事。
“所以这就是二少爷您抢我工作的原因？”
戚喻山专业性极强，当场拿出策划案，指着上面的指导意见讲解。
“看见了没，他什么意思？就是最近会有可疑人员侵害公司利益，我作为公司股东，必须出面解决这个问题。”
“您可以走董事会特别批准执行，不用亲自来吧？”
戚喻山冷着脸，正了正自己的黑色军礼帽：“这事别人来干，我不放心。”
保安大哥：“……”
您真的没有私心吗？
戚终筠：弟弟最不喜欢听命行事，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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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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