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琳琅不可置否,连连摆手不敢当,又朝着场地中央的胡服小娘子们挥了挥手,翻身上马好不利落,这是又要开始一场击鞠。
沈含章这边与沈琳琅分道而行,由侍从带路,独自缓步行至月灯阁彩楼。
彩楼之上皆是皇亲贵胄,太子于彩楼正中端坐,八皇子与太子相隔不远,身旁还带着平康里一名伎,一副浪荡公子做派。
今日倒也奇怪,燕国公竟未前来观会,沈含章只看见沈清瑶母女二人于其帐中。
芍药远远看见自家娘子,便迎了上来,“娘子,婢已将话转给二娘子,二娘子听闻双颊飞红,娘子,可是有不妥之处?”
沈含章抿唇一笑:“并无,芍药你此事办的好,记着回府受赏。”芍药欣喜异常,连声言谢。
看来这书中有关炮灰的剧情发挥空间极大,沈含章长舒了一口气,兜兜转转,剧情还是会进行。
沈含章与沈清瑶母女不在一处,她为宗室女,位置安排到紧邻太子位,倒是方便沈含章观察太子的动作,不自觉往太子那旁瞧。
太子换下冕服,现着赤色绛纱袍,头戴远游三梁冠,腰间束一条金玉蹀躞带,带上挂着鱼袋、算袋、砺石、刀子等七件物事,是为蹀躞七事,正在专心观看击鞠之会。
想着还没到太子与沈清瑶相遇之时,沈含章兴趣缺缺,眼神扫过鞠场中央的众人,突然发现崔仁也在击鞠一朋之中,是为左队,而沈琳琅是为右队。
一时间,沈含章不由得关注起来,今日击鞠会彩头乃是一对太子所赏的赤金酒樽,小巧玲珑,既投这群进士文人所好,又迎当今洛阳城贵女喜好赏酒之心。
开始前,左右朋向彩楼及之下的众人示意致礼,沈含章与崔仁视线刚巧对上,崔仁像认识沈含章一般,拱手致礼。
沈含章虽然奇怪崔仁如何认识她,却也莞尔一笑回了一礼,许是因为她是什么贵女,崔仁有所听闻。
沈琳琅有些吃味般扭过头去,只等中场的抛球台上唱筹官抛球,较量一触即发。
球尚在空中,沈琳琅的坐骑箭一般跑出,几乎同时,崔仁也拍马赶到。两马交战间,沈琳琅的毬杖后发先至,杖头兜住下落的朱毬,手腕一抖,朱毬如一道红线,已传到队友杖下。
小娘子动作行云流水,引得山呼海啸般的满场喝彩声。沈含章也忍不住拍手称快,实是好球。
鞠场之上,尘土飞扬,二十匹骏马膘肥体壮,场地微微震颤,毬杖相交,发出金木之声。
“阿姊何时也喜欢上了这击鞠?”不知什么时候,元玠近至沈含章身旁。
沈含章暗自想到这太子怎么不去找沈清瑶,反而找上了自己。
只能欠身行礼回道:“回殿下,五娘唤某前来观会,某想着往日顽双陆棋已有些生厌,便来了。”
太子轻呵一声,“孤观五娘子今日步伐已乱,怕是难敌。”
“不劳殿下费心,五娘本就为图个开心,输赢无妨。”沈含章应声滴水不漏,实在不知太子意欲何为。
话音刚落,战况果真如太子所想,“右朋——得筹!”唱筹官声嘶力竭的声音响彻全场,此局为先得第一筹者为胜,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涌来。
代表右朋的青旗应声升至最高点,一众进士们纷纷挥杖指向苍穹。左朋娘子们脸上写满了错愕,却未气馁,还欲再战。
司仪太监捧上覆着明黄锦缎的朱漆托盘,崔仁乃右朋朋头,自是毫不客气,将金樽高高举起,激动地脸色涨红,高呼:“臣等叩谢殿下恩赏!”
并未与众人一同过多庆贺,崔仁手捧金樽,三步并作两步登上了彩楼,先是行大礼拜谢太子,得太子夸赞,转身便朝着沈含章处走去。
“殿下厚赐,本为褒奖今日场上拼搏之人。然某以为,若无沈娘子在场边助威,某断无此等表现。此誉此赏,实当与娘子共承。”崔仁将金樽奉于沈含章面前,教沈含章错愕不及。
沈含章脸颊如同晚霞浸染的白玉,不由得起身回礼:“崔郎君这是作何?殿下恩赏,妾身岂敢僭越”
太子颔首一顿,“他既赠你,你便收下。孤也算全了这段佳话。”
沈含章心里泛起嘀咕,原书这崔仁不是也爱慕沈清瑶,怎么看起来对自己有意。
不过原书也并未细说崔仁为何爱慕沈清瑶,兴许之后他才与沈清瑶产生纠葛,现下还是先收下这礼为好。
顶着众人兴趣盎然的目光,沈含章盈盈一拜,轻声谢过太子:“妾身谢过殿下恩典。”从崔仁手里接过了那沉甸甸的金樽。
“且慢。” 原本喧闹的球场,霎时间寂然无声。“崔郎君可愿与孤再战一场?”
太子的声音清晰印到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崔仁自然不敢推辞,“此乃莫大恩荣,臣必不负殿下赐此良机。”只是不知谁敢与太子殿下同场击鞠。
正在崔仁左右为难之际,沈琳琅恰闻太子此言,毛遂自荐道:“太子殿下,妾身愿加入,保证听从殿下号令!”
八皇子听闻沈琳琅所言,也坐不住了,接话道:“殿下!如此盛事,岂可让你独享其乐?若殿下允准,臣愿下场。”
沈含章看到面前此等场面只觉头痛,原书不是说八皇子提出较量,现下怎么成了太子。
不过也好,来回是这四人,总归乱不了大事,况且顺水推舟的事沈含章手到擒来。
[1]香水是浸泡了兰草、芍药、艾叶等香草的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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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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