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马丁还没走,不知在厨房忙活什么。江烈让董云舒别等,董云舒自己却是不习惯,非要等马丁做好才肯吃。江烈只好放下筷子,在旁边看终端,陪董云舒一起等。
等喷香的蛋挞端上来的时候,董云舒发现原来是烤了几个蛋挞,哑然失笑,略有歉意地和马丁说道:“到时间我去拿就好了,还耽误你回家。”
马丁看了看在忙的江烈:“江先生非要吃蛋挞,我这临时烤的。”
董云舒看向江烈,颇有些意外:“你爱吃蛋挞啊?”
马丁擦了擦手,替江烈回答道:“我是没听说过。”
江烈关上终端,直直地看着马丁:“马丁,最近不忙吗?”
马丁讪讪地笑了一下,并没有介意,也没再和江烈说什么,唯恐再说多一句,江烈就要翻脸了。他走到门口,和董云舒挥了挥手。董云舒想站起来送一下马丁,江烈马上看向他,于是他坐下来和马丁挥了挥手。
门关上了,江烈若无其事地建议道:“以后在家穿厚一点,不冷吗?”他看向董云舒的V字领,心想,谁买的睡衣,穿给谁看啊?
董云舒有些懵,心想最近也没有降温,他道:“不冷呀,家里很暖和的,”他问江烈,“我看你平时都不怎么吃甜品,原来只喜欢吃蛋挞呀?”
他记住了,只喜欢吃蛋挞的江烈。
江烈看向他,看了看甜腻的蛋挞,微微皱了皱眉,有些提不起精神:“不喜欢。”
“哦,那干什么…要马丁做蛋挞?”
因为你喜欢,但江烈显然不会说,拿起了筷子,淡淡地说道:“看他闲,给他找点事儿干。”他继续说,“再不吃就要凉了。”
董云舒又问道:“你胃不好吗?”他之前都没注意过。
“有的时候不舒服。”
“有的时候是指?”董云舒继续问。
“不舒服的时候。”江烈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董云舒心里默默吐槽,这是什么回答问题的方式,他看江烈面色不改也不好说什么。
半晌,江烈冷不丁地说道:“没必要管我身体怎么样。”
可我已经动心了,董云舒想,他不仅想管江烈的身体,还想管吃穿住行,恨不得每天知道江烈在做什么。他转而问:“你觉得一个人会改变追求已久的目标吗?”
江烈知道他在问什么,他以前不会,现在不知道,虽然掣肘背后的财团会让他疲惫,但面前问东问西的董云舒似乎有魔力能让他在复杂的算计中舒一口气,所以他对着董云舒说不出内心的答案,于是说了个通用的答案:“要看什么事情。”
董云舒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在意料之内,也没有不开心,低头吃金黄酥脆的蛋挞,但蛋挞里面的流心似乎有些烫嘴,他伸了伸舌头,又喝了一大口果汁。
江烈似乎被逗笑了,没有笑出声,但眼神里满是笑意,舌头不自主地舔了舔自己的牙,随即说道:“如果是足够值得的事情,会考虑的。”
董云舒似乎没什么反应,眼神一直黏在蛋挞上面。江烈知道董云舒不喜欢这个回答,但如果是别人,他一定会说不会改变,他无奈地看着董云舒,蛋挞里面又没有答案,他有些后悔让马丁烤蛋挞了。
江烈抽了张纸,递给董云舒:“晚上别吃太多甜的,小心血糖。”
“我血糖正常。”
江烈闻言笑了一声,进书房去忙了。
快开会之前,江烈书房的门响了,江烈喊了“进”,董云舒探头探脑进来,端给江烈一个杯子:“沏了蜂蜜水,对胃好。”
江烈看董云舒犹犹豫豫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你要喜欢,我每天都可以沏。”
江烈伸手碰了碰杯子,圆圆滚滚的,琥珀色的小熊形状,和董云舒的眸色相近,很难想象董博士还有这种爱好,他问:“你买的杯子?”
“嗯,”董云舒道,“你放心用,新买的,我没用过。”
江烈有印象董云舒的杯子,也很特殊,下面是一座山,倒牛奶的时候格外好看,他解释道:“是以前胃不太好,最近好很多了,谢谢关心。”
董云舒“哦”了一声,原来江烈在想怎么拒绝他的好意,他也懂得下台阶:“那就不沏了吧。”
江烈手贴在杯子上面,感觉水温有些烫人,他不缺这杯蜂蜜水,但想每天都看到这个杯子和买这个杯子的人,他“哎”了一声,语气有些沉闷:“但最近没少喝酒,也不知道……”
董云舒赶忙说:“就沏个蜂蜜水,不费事。”
“提前谢谢董博士了。”
董云舒欲言又止,最后说道:“能叫我云舒吗?”他顿了一下,“不想在家跟在实验室一样。”
江烈“嗯”了一声,看了看时间,略有歉意地说:“要开个短会,云舒……”
他话还没说完,董云舒反手打开门,抛出一句“不用谢”就跑了,留下江烈一个人在书房无奈地笑。
董云舒心情很好,直到洗完澡坐在床上看终端,才感觉回到了现实,他发现江烈始终没有提他去认领自己是结婚对象这件事,是不是其实对江烈都无所谓的?
送他礼物是因为还自己陪他去宴会的人情,烤蛋挞不过是吩咐一下马丁,连喝蜂蜜水其实也耗费不了什么时间。
江烈最缺的是什么?是时间,董云舒清晰地知道,江烈不会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按照物以稀为贵的原则,董云舒知道是自己想的太多,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转了转,连这枚戒指可能都不是江烈本人挑的,他看着别人的一句评价“玻璃碎里找糖终究还是玻璃”。
说的对,可谁能告诉他怎么抑制旺盛的多巴胺又或者如何能让多巴胺代谢下去。哪怕有一万个人同他说是假的,可自己的心动是真的。
董云舒转天起来,看到小熊杯子被涮好摆在他的杯子旁边,不是用洗碗机,是用手刷的,因为杯子的水都没有擦干,如果是洗碗机的话,拿出来是没有水珠的。
董云舒碰了碰昨天江烈摸的地方,尽管他知道江烈觉得自己洗杯子更省时间,但他有些恋爱脑地想,在刷杯子的时候,江烈有没有期待今天晚上的蜂蜜水呢?
江烈说要不要改变决定要视情况讨论,董云舒想,这不是改变了吗,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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