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收费?”
“谈钱可就俗了。”
“不谈钱谈什么?”
“谈感情啊。”
“怎么着,我按个脚还得以身相许?”
“我不仅会按脚,还会推拿,尤其是精油推拿,小姐有兴趣哇?晚上为您服务服务?”
他这倒不是玩笑话,学体育的多少都会些,尤其他还专门研究过。
“□□?”
“□□,随叫随到。”
“那可以试试,要是技术不好,我可是要给差评的!”
“我的技术,你还不知道嘛。”
本来想逗逗他的,没想到反被他给调戏了,俞之安垂了他一拳,收了脚:“走啦!”
冰场那套婚纱照,一开始是打算拍西式礼服的,俞之安却坚持要他换上奥运会短节目那套演出服,蓝白色上衣和纯黑色的裤子,头发也由大背头梳回了顺毛儿。
她则换上了同色系的短裙,看她滑的行云流水,李景行有些疑惑,自己虽然教过她滑冰,却只是偶尔的情趣,难道是之安为了婚纱照悄悄自学的?
她拉着他滑向冰场中心,学着他的造型站定,待音乐响起,摆动双手,同他一起演绎第一钢琴叙事曲,比起李景行,她滑行的速度稍慢,他就跟着她的节奏慢慢的滑,每到跳跃或是旋转,两人就默契的交换眼神,只跳一周,只转一圈。
就这样短暂的一曲下来,已经累的她满头大汗了,跟拍组毕竟不是专业的运动摄影,回调相片,抓拍大部分都失败了,净是些奇奇怪怪的瞬间,好在还有录像。
“新娘休息一会儿,补个妆吧。”
李景行一手牵着她,一手扶着她的腰,带她滑出:“什么时候学的?”
“好吧,不装了~”她故意站定,正色到,那故作玄虚的样子好像能唬住了他似的:“在你不知道的日子里,我找了其他男人教我滑冰,他既耐心又温柔,会搂着我的腰带我滑行,还会牵着我的手教我转圈,就连跳跃都会在旁边接着我,生怕我摔了。”
要不是足够了解她,李景行恐怕就信了,他噗嗤笑出了声:“我要是没猜错,这个男人姓李吧?”
她假装惊讶:“难道你早就知道了!”
“俞之安~你怎么能酱紫对我!”他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景行,我只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
“呜呜呜~你,你不要脸!”
“好了好了,但凡你听话一点,做饭再好吃一点,人再有情趣一点,我是不会不要你的。”
正双手捂着脸呜呜哭泣的他,听到这话分开手指,露出两只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她:“情趣?你嫌我没有情趣,我有没有情趣你心里没点儿数吗?你们这些臭男人,老娘不伺候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被逗的仰头大笑起来,她的景行真是可爱呢!
旁边的工作人员也被这两口子逗的直笑,拍了一整天,俞建章和钟灵已经累的不行了,双双靠坐在场边。
“这小两口什么恶趣味。”
“年轻人嘛,都这样。”
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待补过妆,两人又摆拍了几组诸如李景行抱着她,背着她,扛着她的造型,想起两口子刚刚的逗趣儿,摄影师又提议最后再拍一组性转版的照片。
让俞之安做出一下调戏或是逗弄他的姿势,她是早就拍累了,他倒是乐得配合。
离开冰场时已经是深夜,看她一直打呵欠,俞建章问到:“叫你要多运动吧,还不如我这个老头子能熬。”
她扭了扭脖子,这具身体的确是太柔弱了一些,是苗条却没有一点肌肉线条。
“我记得你小时候还打过一阵子乒乓球呢,恐怕全忘了吧。”
“我打过乒乓球吗?”
“打过呀,有段时间像是迷上了乒乓球似的,见天儿的往公园跑。”
自己快一个月没碰过球拍了吧,她当初是为什么开始打球的呢?
只记得医院里总有个人陪她打球,那个人打的特别好,只可惜自己清醒后忘记了好多以前的事情,不仅不记得肖医生了,连那个人也忘记了。
月末李景行带队前往上海参加比赛,俞之安则给自己制定了一系列的训练计划,学校那边请假时间太长,也必须要去了,只是坐在教室里实在什么都听不懂,想要重头捡起来,距离考研不过一年,也来不及了。
再三思索下想到了转专业这条路,否则别说考研了,就是毕业都难,想着贸然提出,家里人肯定会很费解,她就预备等李景行回来,先和他商量,然后一起告诉大家这个决定。
体能训练的头几天是真的难熬,连三公里都跑步下来,她只好放缓进度,降低难度,跑完步以后灌下几口小甜水儿,老秦就来了。
“之安呐,打球呀。”
老秦是附近小区的大爷,酷爱乒乓球,为了找到对手,常去附近的俱乐部打球,偶尔逛到公园了,也会陪街坊领居们打两颗,炫炫技。
那天和俞之安达了两球发现她技术相当好,就是体力不太行,这不,每天踩着她的时间点来。
“等我缓缓啊,您先热个身。”
“要的。”
待老爷子活动活动筋骨,两个人就开始了拉练,她按照自己以前在国乒的习惯,先和老秦对拉一会儿,找找手感,然后才来了两局。
“你那个反手拧,怎么练的?”
“这可有点儿费腰呀,您这~”
“别看我头发白了,身体素质可不差。”
“您这个站位太靠边了,稍稍往中间来,重心再压一些,您平时搓球习惯是直接上步,拧的话得旋转上步,看,这样~”她一边说一边演示:“您看,这个脚,胯,这样重心就过来了。”
“垫步,上步,转,拧~行,我试试。”
“我给您喂球。”
“拧的动作再大一点,充分拧开,往前往右往下去发力。”
“我这压的不行~再来。”
“行。”
她给老秦喂了半晌的球,两个人是满头大汗,终于决定坐下来休息会儿,老秦感叹道:“这球感太重要了,你触碰到球的瞬间甚至能感觉到球能不能过网,这是天赋呀,小时候没学过?”
她笑了笑:“上辈子学过。”
第零世界2013年:
酷暑来临后,整个医院里的病人都恹恹的,躲在空调房里不肯出去活动,小之安躲到了他那儿,问他能不能带自己去找李景行。
他刚毕业不久,经验还不够丰富,对小之安的诊断陷入了怀疑。
“精神分裂。”当老师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他沉默了。
“元清呐,我为什么建议你去精神病院工作一段时间,就是因为你太容易和病人共情了,你要面对的是有精神和心理疾病的病人,他们说出的话做出的事,甚至不受自己控制,看来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老师,我~”
“你觉得这个女孩儿真的来自其他时空,被人取代了身份?”
“不,不,我...”
“我建议你使用药物治疗,配合心理疏导,观察一段时间,我相信,你在这个观察的过程中会有新的发现。”
“是,谢谢老师。”
在下医嘱那天,肖元清原本是有过犹豫,毕竟小之安这个病例对他来讲太特别了,但仔细思考老师的话,也不无道理,他或许真的是倾注了不该有的感情,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所以他最终还是在那份病例上写下了“精神分裂”四个大字,当护士拿着医嘱,分好药送到病房时,小之安还没有从活动室回来,和她同病房的是个阿姨,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在医生的疏导下,她已经越来越外放,去倾诉自己的想法和心声,恢复良好。
“小姑娘不是已经好了吗?”
“肖医生下的医嘱,又得吃药了。”
“啊~她怎么了?看上去蛮正常的嘛。”
护士看了看门口因为跑回来而呼哧呼哧喘气儿的小之安,摇了摇头:“之安~乖,来吃药了。”
她都听到了,肖医生下的医嘱,元清哥哥不是说自己好了吗?
“小琴姐姐,这是什么药呀?”
“这是...这是吃了可以让之安变得健康的药呀。”
“可元清哥哥不是说我已经好了吗?”只要好了,他就会带自己去找景行哥哥,景行哥哥认识那个人,他一定知道些什么的。
她没有接过那药丸,而是转身跑向了办公室,主任正在里头给大家开短会,让各自汇报病人情况。
肖元清将手头的病人都做了汇报,唯独漏了俞之安的。
“俞之安呢?”
“她...”
“元清,你是医生,客观描述病人的病情,对症下药是你的职责,不需要有任何心理上的负担。”
他愣了愣,同事们也觉得他太过关心俞之安了吗?
“俞之安,女,10岁,应激创伤好转后出现了新的症状,幻想出了两个人格,诊断为...精神分裂。”
站在门口的小之安呆呆的看着他,原来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自己,他都是骗自己的,或许她并没有被取代,而是爸爸妈妈听的他的话,以为自己疯掉了,所以才把她关到了这里,他们用谎言困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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