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们算了吧!

自从知道自己感冒后,钟南就已经很少往玉尧面前晃,整天就窝在外面走廊上陪着病房里的玉尧发呆,主要也是怕把感冒传给他。

玉尧也乐得眼前清净,关着门,做在病床上整天发呆。

柯向东算是除了张扬在最忙碌的人之一,每天不仅要逛街开始置办年货,还要一天三餐不断地往医院里面送餐。

看着手里保温壶里色泽清亮的排骨胡萝卜汤,玉尧没动筷子,呆呆的看着病房门外。

外面除了医生护士忙忙碌碌的声音,最明显的就是那持续不断的咳嗽声。

这许多天来,钟南的感冒是越发严重了,有时候听他在外面打电话,都能听出来他声音嘶哑了。

说不关心是假的,那人固执不肯回去,一到傍晚的时候,玉尧都会特意起来把病房的门半开着,想着钟南既然不肯回家去,也不肯去附近找酒店休息,那就让他在自己病房里的沙发上将就将就。

沙发虽然不比床来的舒服,但病房里暖气开的足,不至于像走廊上天寒地冻。

这个想法是顶好的,可他万万没想到钟南会不配合。

柯向东朝他打了个响指。“不好好吃饭在发什么愣呢?”

玉尧没说话,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汤,又看了一眼病房在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钟南,其实房门是关着的,他压根什么都没看到。

叫他还是不说话,柯向东也不硬逼,按着自己所理解的意思,自己一个人就能自言自语把剩下的天给聊完。

“安心吃你的吧!今天的排骨汤我带了两份,亲眼看着你亲爱的钟南哥哥吃完了我才进来的,还有这两天他的感冒确实又严重了,你扬哥实在看不下去今天帮他开了点药已经在吃着了,别担心。”

玉尧一愣,脸颊微红,还是什么都没说专心喝汤。

反正他想知道的柯向东都已经说完了,至于那句谢不谢的他都明白。

柯向东看着别别扭扭的两人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靠!我一个大灯泡天天在这里碍眼就算了,两亲兄弟谈个恋爱还要死要活的折腾我,这都叫什么事啊!”

有了张扬的心理疏导,这几天玉尧虽然晚睡,基本每天都能睡好,比起刚和钟南在一起的时候好多了。

深夜十二点一到,玉尧起身把房门拉开了一半。

他以为钟南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装着熟睡等着钟南像以前一样顺杆爬进病房里休息。

外面不时传来人员走动和钟南压抑的咳嗽声。

他的感冒越发严重了。

许久后,他听到了钟南的脚步声,那轻缓的步伐夹杂在起伏跌宕的各种声音中,但玉尧还是能清晰的辨别出来。

他听到他的声音由远而近,玉尧半睁着眼偷瞄。

就看到钟南一声不吭倚在门框上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房里关了灯,能投着月光的窗户更是被厚重的窗帘严防死守,玉尧怕自己再看着那样颓然的钟南会再次崩溃,理智的装着翻身熟睡。

几分钟后,房门处终于传来动静,玉尧犹豫着半眯缝着眼偷偷瞧,顿时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住了几天的院怎么就把钟南住成了根木头,门都给他开了,意思都这么明显了,这人在门口看了半天居然只是一如既往的帮他把门给关上,然后继续回去睡走廊。

走廊的硬板凳就那么好睡?

怎么不直接去睡大马路,大马路还宽一点,不用整晚缩着脚。

玉尧愤愤然拖了近一个小时,这才憋不住似的蹑手蹑脚的爬起来。

本来一直都好好的,可是今天听柯向东说自己把钟南给咬了,钟南还哭了,就怎么也忍不下去了。

走廊的的风不大,却一直带着外面的寒气一个劲的往人衣服里面钻,玉尧没穿外套,就这一身不厚的毛绒绒睡衣就出来了,睡衣的裤腿很宽,风一吹,两条腿忍不住就想打颤。

钟南蜷缩在椅子上,整个人看起来既乖张又显得落寞,一床不厚的毛毯搭在身上他裹得很紧。

玉尧看人熟睡,蹲在旁边小心的把他两只衣袖往上撸。

自己从小咬人就没轻没重,他想看看钟南的手被自己咬成什么样了,来了医院整天陪着自己有没有去处理过。

这事他做的很专注,听着钟南粗重带着鼻音的喘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人给惊醒了。

可实际上,在他在钟南身边蹲下来的一瞬间,钟南就醒了,眯缝着眼看着玉尧小心翼翼的动作,他选择暂时先不出声。

钟南被咬的是右手手腕处,有些严重,在走廊明晃晃的灯光下能清清楚楚看到一圈已经结痂的牙印和周围遍布的青紫,伤口并没有做过任何的消毒处理和包扎。

人的牙齿其实并不锋利,活生生被咬成这样可见有多疼。

玉尧指尖小心的触了上去,又怕自己毛手毛脚弄疼他下一秒又理智的缩了回来。

眼泪夹杂着满心的心疼猝不及防的就坠了下来。

钟南看着他嘴唇发颤,磕磕巴巴的说着。“对不起…”

这是玉尧住院以来钟南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却没想到又是这三个令人揪心的字。

“已经不疼了,别担心。”钟南哑着嗓子安慰。

他装不下去,抬起手想帮玉尧拭泪,手还没触到玉尧的脸颊,这人就想被猝不及防惊着了似的立马蹦了起来,转身就想溜。

钟南眼疾手快一把两人拽了回来。

他起身,将盖在自己身上的毛毯披在玉尧身上。

“这么冷的天,怎么不披个外套就出来了?”

玉尧忙着低头掉眼泪没理他。

拉着人把人带回病房,玉尧不依,甩开他的手要自己走。

钟南笑笑,不由分说的把人拽到手里。“还跟我生气呢?不气了好不好?是我小心眼小肚鸡肠,不该说话不经过大脑,不该瞎吃醋。”

玉尧被他拉着坐到了床上,听着他真诚的长篇大论,最终只截取到唯一一条有用的信息。

“吃!醋?”

喋喋不休的钟南顿时卡壳,这种小情绪到无所谓瞒不瞒玉尧,只是事赶事走到了这个地步,再把这最初的理由说出来就显得有些难以启齿了。

他摸了一把满脸的胡茬掩饰尴尬。“就…对!吃醋。那晚的话其实你只听了前半部分,后半部分我还没来及说你就被吓跑了。”

玉尧看他的表情越发迷茫了。

钟南说:“三年前你一声不吭就和我断了联系?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了也一句解释都没有。我知道你有很多事瞒着我,之所以不逼问你是因为看你不想说,都过去的事情没必要追究。”

“我想尊重你,可是后来我发现,那些你不愿意提起的事除了还有别人知道,尤其是柯向东,他不仅知道,还给你买…内裤!我就…再也忍不住了。”

玉尧看着他,微扯着嘴角是掩饰不住到达眼底的笑意,可随即看到曾经意气风发的钟南为了自己一身狼狈,那好不容易才荡漾开来的笑意缓缓收拢。

钟南在一旁趁热打铁。

“这三年来我只会一味的怪罪你不坚守着份感情,我压根就没想过或许你也会有你的迫不得已,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当初是我先喜欢你的,也是我逼着要你和我在一起的,最后是我没好好坚持,是我懦弱,我应该早点去找你的,是我该说对不起,是我让你一个人等了那么久。”

钟南可谓是把自己的自尊放到了泥泞里。

今天的谈话结束后,张扬曾对钟南说。

“玉尧攒了十多年的运气,大概就是为了我们来遇见你了。”

钟南却回答他说:“那我应该是花光了一辈子的运气,才换来玉尧现在还愿意重新站到他面前。”

有的人就是这样,或许他们只有过在别人眼里最平凡的相遇和最平淡无波的相处,用不着生死离别,更不用轰轰烈烈,可一旦遇见了,就再也不能允许自己的世界里有过别人的出现。

可以容忍那片净土一直空缺,切偏偏不能容忍让人插足半分。

那是一种缺一不可的心灵和灵魂上面的契合。

他渴望玉尧听出了自己的真诚,明白了自己的卑微和恳求。

可他等了半天,只等到了玉尧起伏不定的一句判决。

他思索良久,犹豫再三,却只是冷冰冰的回了句。“哥!我们,算了吧!”

算了,不过是嘴巴一撅,舌头碰上额的动作,配合着玉尧冷冷清清的语气,扎心的疼。

“你一个风华正茂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人,干嘛非得跟我一个…”玉尧突然刹住,自己也觉得那三个字难以启齿。“干嘛跟我一个,神经病纠缠不清呢?”

钟南低头看着病床被套上的一片雪白,看着玉尧突然就笑开了。“你是不是神经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我喜欢了好多年,想了好多年的人。”

玉尧充耳不闻,抿着唇对钟南撒气,扯着衣服吧人往外面拽。“你走吧!别来找我了,我真的,不想看见你。”说着就要关门。

钟南推着门不让他锁,看着玉尧,苦笑一声,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猫!我这人是不是真的很差劲?三年前对我说丢就丢,三年后你还是一样要把我摒弃?”

说完留下一抹落寞的身影,顺带还贴心的帮玉尧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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