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伯来没料到伊修斯难得的好脾气,仅仅只回呛一句,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着他。
伊修斯厌烦地换了个坐姿,手肘随意杵在桌上,没规矩的架势。
希伯来说着风凉话:“如果你是我的雌侍,现在已经被打死了。”
“我命里克夫,谢谢。”
伊修斯瞥了眼他带的雌侍,唯唯诺诺不敢吱声,跟着希伯来做夫夫不亚于头顶悬着一把随时索命的利刃,说不定哪天惹人不快就小命不保了。如果有想多活几年的想法,建议撺掇某个倒霉蛋去弑夫。
希伯来笑的暧昧,上身前倾:“我命硬。”
伊修斯摆手,淡声道:“可不嘛,什么都软也得有个硬点的地方。”
希伯来不恼,按下伊修斯的手:“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担心风言风语?他们都是‘哑巴’。”
联邦的雌虫太多了,良莠不齐,不可能每个都给他们安排只雄主,他们只是摆在原处等待被挑选的财产。
为了解决这一问题,希伯来推行了守节的制度,你失去了雄主,但可以为联邦奉献生命。他还把伊修斯推到了代表人的位置上,既完成了约定,又提升了这些正值壮年、无所事事的雌虫的觉悟。
说归说,希伯来觉着可以和伊修斯来些快乐的事情,他们结合在一起得到的结果是双赢,大家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伊修斯静静地望着他,继而噗嗤一乐,笑得合不拢嘴。
莫名其妙。
希伯来不明所以,只是加大了力气,想让伊修斯疼的笑不出来。
他却笑的更欢了,边用另一只手指着希伯来,故意换了雌侍的称谓:“您的雌侍都有一百多位了,怎么连个蛋都生不出来,您不会不行吧?”
联邦法律规定,当雄虫不履行繁衍义务时,地位和权益都会逐年递减,但虫族寿命漫长,最后等待他的结局只会有穷困潦倒。
希伯来被戳到了痛点,玩乐的神情被狠厉取代,死死盯住笑得前仰后合的伊修斯。
直到伊修斯笑得没力气了,才懒洋洋地托着腮,“元帅大人除了想睡我,还有什么大事?”
“要打仗了。”
“我知道,又不是没钱。”
伊修斯觉着整个联邦的运转就像小孩子过家家,大家都是你忽悠我,我忽悠你。三分人样没学会,七分兽性根深蒂固。虫族的进化就像是一场极速版,并没有多长时间,往上数上十几代,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餐风露宿呢。
他哥给他留了一笔颇为丰厚的遗产,伊修斯怎么花都花不完,随便造作得了。
希伯来也觉着没意思,慢悠悠品着热茶。
“他的脸色怎么能么难看?”
伊修斯瞧见那个雌侍脸色惨白,不多会就冒出一层冷汗。
希伯来很诧异:“你没有反应?”
伊修斯恍然大悟地捏住鼻子,嫌恶道:“你收收你的信息素!”
这个反应好像闻到了不太好的气体。
弄得希伯来都诧异自己的信息素又能么难闻,在空气中嗅闻,明明是浓郁醇厚的松香,这是多少雄虫可望而不可得的。
伊修斯推开窗户深吸一口气,似乎要把肺里吸入的气味都换出去。
他的腺体早在百年前就被他弄烂了,后颈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嶙峋丑陋的伤疤,令人望而生厌。这导致伊修斯不能再产生信息素,也不会对信息素有多敏感。但得益于早些年被标记,他只会对塞缪尔产生一些反应。
可这种大量浓郁的信息素,伊修斯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会怎样。
希伯来尴尬地走过去帮他拍抚后背,被伊修斯一把推开。茶褐色的眼眸变成红色,柔软白嫩的皮肤上浮现出零星的虫甲,他的胸口明显起伏。
这是什么态度?
希伯来趔趄着站稳,脸上的神色变了几遍。从没见过这么不知好歹的雌虫,额角的青筋气得直跳,声音变得低哑:“你找死——”
伊修斯被抓住脖颈撞在墙上,疼得他闷哼一声。他扬起下巴,嘴角漾着嘲讽的笑容:“天快亮了,我的小雄虫该醒了。”
“那我就当着他的面睡了你。”
希伯来知道伊修斯在背后搞得小动作,为了彰显联邦法度的公平性,人权性,他们是明令禁止去搞永生实验的。他觉着,伊修斯对缪塞尔的滤镜实在是丧失理智,真得给他一个能成为阴影的教训,他才能学会如何做一只合格的雌虫。
想想伊修斯的反应,颤抖,畏怯,屈辱,后悔,哭的抽噎到休克;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臭脾气全部荡然无存,在他脚下摇尾乞怜。
这种场面光是想想就令人身心愉悦。
伊修斯满是无所谓,眼神轻蔑:“你赢不了他,你只是下等的劣质雄虫。”
“况且,他要是连你都比不了,死了也理所应当。”
希伯来加重手下的力气,手背上的血管暴起。伊修斯好像听到自己的骨骼隐隐作响,但他没说话求饶,等到希伯来松手后才靠着墙缓气。
——早晚他要报复回来!
盥洗室的隔音并不好,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大清早洗嘛澡呀。
塞缪尔甩甩头,感觉好久没睡能么长时间了,睡麻了都。看眼时间发现植物园快开了,昨天伊修斯说着对这感兴趣,当即就拍板决定去。
换好衣服就去洗漱。
透明的玻璃浴室在有人使用时会变成磨砂,模糊的只能看到人像,但走进去就看的真切了。影影绰绰能看见一抹白,塞缪尔边刷牙边笑着。
伊修斯洗完澡出来,穿着简单地浴袍,他靠到塞缪尔肩膀上。对着镜子里的雄虫笑了笑,心情不错。
“雄主。”
塞缪尔侧目:“嗯?”
两人挨得近,塞缪尔身体比脑子快一步,用额头抵住伊修斯的额头蹭了蹭。精神海却在这是乱了一秒,剧痛让他收起脸上的笑意,下意识往后退拉开距离。
伊修斯嗓子眼发干心里发慌,他咽了一口唾沫,装作若无其事地关心。
他闻不出身上是否还残留着其他雄虫的信息素,要知道雄虫对这些东西很敏感,他们容不下自己的雌虫沾染别的气息,更有甚者连雄虫子嗣是不被允许接近虫母的。
“没事儿,就是头有点疼。”塞缪尔不想让伊修斯担心,漱了漱口,“你收拾一下去吧,等会咱们就出门。”
伊修斯却没动,反而伸手到塞缪尔的腺体,湿热的指尖暧昧的抚摸后颈,他带有勾引意味的撩拨着。
塞缪尔意味深长地望着他,不多时,他就感受到浅淡的玫瑰信息素。
这是伊修斯习惯的。
他起身侧脸吻上塞缪尔的唇,津液中夹杂着牙膏沫子的薄荷味,凉凉的还有些辣。
塞缪尔瞪大双眼,一时居然忘记呼吸。贫瘠的语言能力无法描述出这种感觉。只觉着伊修斯的唇好软,抚摸他喉结的手烧灭了他的理智,他的头昏昏胀胀。
鼻息中是伊修斯的沐浴露。
塞缪尔眼神发暗,大清早,正值成年的雄虫,两种要素叠加。他可受不了伊修斯浅尝辄止的唇碰唇,几乎在雌虫打算抽身的前一刻,他反客为主揽住伊修斯的腰,毫不犹豫地本能地伸出舌尖去撬开他的牙齿。
口腔在的腺体是能产生信息素的。
塞缪尔尝到了清甜的味道,并不浓郁的昙花味,愉悦的感觉让他眯了眯眼。
伊修斯闭上眼睛,放松力气,将主导权交由塞缪尔。
塞缪尔看着他的眼角沁出泪珠,打湿了伊修斯挺翘的睫毛,用拇指擦去泪水,也擦红了他的眼尾。
真可爱——
也不知过了多久,伊修斯下颌酸疼,气喘吁吁地躺在沙发上缓神,缺氧让他原本清醒的脑子混成了一团浆糊。
飘飘然。
塞缪尔轻笑着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帮伊修斯揉着太阳穴。
“雄主,时间快到了。”伊修斯嗔怪地去推塞缪尔的手臂,眼尾红红的惹人怜爱,口中是散不去的薄荷味。
塞缪尔沉迷于美色,俯身在伊修斯的额头亲了亲,俩人一阵窃窃私语才下楼。
植物园风景不错。
人工太阳洒下光辉,金色的阳光穿过树叶之间的间隙落在地面,形成一个个铜钱大小的光斑。微风吹过,把些许宽大的白衬衫吹馁,吹出他瘦弱的腰身。
伊修斯亲昵地挽着塞缪尔的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俨然一对新婚蜜月的小夫夫。塞缪尔听他惊喜的赞叹,点头附议。
塞缪尔觉着伊修斯很可爱,越看越可爱。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系统。
——“哟,您还能想起我啊?”
“……”
塞缪尔就算是瞎子也能听出系统波澜不惊音调下的阴阳怪气,“帮我查一下伊修斯的好感值。”
“恭喜宿主,当前好感值为88.99。”
塞缪尔一愣,对这个结果显然有些诧异。他望向俯身嗅花的伊修斯,那人正笑意盈盈得抚弄着花瓣,注意到塞缪尔的视线后,又对他挥了挥手。
明明伊修斯比之前开朗了很多,为什么不升反降?
小伊(闭目许愿):老板同事在天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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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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