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天寒人稀,路上没几个行人。地上的雪白的反光,微风吹下枯枝上的细雪,枝头的衰败的树叶颤了颤,最终还是和着碎雪落下。

“先进去吧。”塞缪尔拉开门,一双冻得通红的手来回揉搓,“这天真冷。”

伊修斯附和道:“确实冷。”说话间,还呵出雾白的寒气。

白天猫儿子窝在一起睡觉,听见他们回来,伸着懒腰过去打招呼。

伊修斯蹲下挨个撸一遍,结果被嫌手凉躲开了,他悻悻收手。

塞缪尔正把外套往衣架上挂:“你手太凉了了。”顿了一下,“阳台那儿,你看看去。”

回来时,塞缪尔不知哪根筋搭错,拽着伊修斯往雪窝里扎,伊修斯也乐得和他玩,俩人滚了一身雪沫子。好巧不巧还有位路人,虫脸上清晰的写着惊诧,在卡尔星居然还有如此不在意举止的成年虫么!

本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地就是别人的原则。

他们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雪,拎起随手扔在一旁的购物袋,低头走回家。伊修斯把帽沿下压,一言不发,塞缪尔没心没肺的看回去。

——丢死人啦!

塞缪尔把烧好的水放在桌上,升腾着氤氲的水汽,他见伊修斯靠着玻璃窗,机械地挠着怀里的玳瑁猫,乜呆呆的出神。他贴过去,搂着伊修斯的腰,把下巴搁在肩上。

伊修斯顺势摸了摸他的侧脸,鼻腔中“嗯”了一声。

“还在害羞?”塞缪尔侧过脸轻咬圆润的耳垂,得到了伊修斯否定的答案,沉沉的耳语,“小伊。”

背对着他的伊修斯眼神一滞,下一刻又笑道:“怎么又换称呼了?我亲爱的雄主。”

塞缪尔被这个称呼弄起一身鸡皮疙瘩,心底一阵恶寒。

伊修斯后仰首,白净修长的脖颈露在塞缪尔眼下,手指在他的胸口打圈,酥酥麻麻的。薄唇轻启:“雄主?”

塞缪尔和伊修斯四目相对。

良久,塞缪尔泄了气,把伊修斯的头按回去,小声埋怨:“你也不嫌脖子酸。”

“不喜欢我的头发?”伊修斯明知故问的抓错重点,身后的长发确实挺沉。

塞缪尔在散下的长发上摸了摸,冰凉丝滑的触感随着温度变暖,哑声否认:“没有,我很喜欢。”

在卧室,在床上,及腰的银白色头发在脊背上蜿蜒,或是在床褥间散开,看着被打湿的发梢贴在腰身,塞缪尔觉着自己又行了。

伊修斯转身面朝他,让玳瑁从怀里跳下去,然后抬手伸向塞缪尔后颈上的腺体,眉头舒展,半垂眼眸:“我闻到了。”

言下之意是直白的勾引。

塞缪尔信息素外泄的毛病还没治好,医生说是情绪问题,情绪激动就会外泄,所以开了几盒调节精神的药物。吃完药后,塞缪尔就变成了睡美人,躺在床上蒙头大睡。贴着耳朵喊都叫不醒,吓得伊修斯直接连着袋子都扔进垃圾桶,他不信这玩意儿不伤脑子。

干燥温暖的手掌隔着睡裙揉捏腰腹上的鼓膜,引得伊修斯压抑的哼吟,猫儿子不明所以的伸着脑袋张望。

“别在阳台。”伊修斯吐出热气,他做贼心虚地看向玻璃窗外,害怕被周围的邻居看见。

塞缪尔不为所动,“昨天说好了,今天不做。”扣着他的下颏,来了一个津液交换的深吻,舌尖在软腭上划过,爽得伊修斯头皮发麻,眼角沁泪,呜呜咽地锤他的肩膀,有点后悔。

许久,伊修斯被亲的头昏脑胀,眼前金星乱转,躺在在摇椅上缓神。塞缪尔之前的吻技十分生疏,只晓得唇碰唇,张着嘴等伊修斯撩拨,现在学会反客为主,把他身上的敏感点了如指掌。

塞缪尔坐在他下手,摩挲着线条流畅的小腿,喘气也有些粗,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打个分吧。”

伊修斯瞪了他一眼,沉吟片刻,“满分一百的话,给你打个及格分。”

塞缪尔笑不出,不甘心地摸上他的膝盖,“为什么?”阳台的空气中弥漫着清浅的昙花香,这就是最好的答卷啊!

伊修斯费力地侧腿躲开他的手,有气无力:“头晕。”

“那你给自己打多少?”

“A 。”

换了个打分机制,但肯定比塞缪尔的得分高。

“这又是为什么?”塞缪尔再次询问。

他觉着伊修斯的腿很好看,脚腕好看,脚也好看。足胫细细窄窄的,青紫色的血管在莹白的皮肤下若隐若现,关节处泛着红粉色,修剪得当的指甲圆润惹人喜爱。

伊修斯撑起上身,乐得胡诌道:“你喜欢我这样。”说完,还想向塞缪尔那里蹭蹭,半道才注意到塞缪尔视线的落点,触电似的收回腿,扯下睡裙想盖好。

塞缪尔的目光转移到他脸上,直勾勾的,毫不遮掩自己的想法。

伊修斯被盯的腿软,畏畏缩缩的并拢双腿。

塞缪尔直接抓住他的脚腕子,缓慢施劲:“我还有一份答卷,您想不想批改一下?”

灼亮的眼神落在大腿,伊修斯用手挡住,又闻到了熟悉的玫瑰信息素,他蜷缩起脚趾,犹豫的拒绝:“不想。”

塞缪尔黝黑的瞳仁暗了暗,突然凑近低下头。他很清楚,这种时候不需要去在意伊修斯的想法,放手去做就行。

很快,伊修斯抓上了他的头发。

卡尔星在完全进入了隆冬季,上一场雪未化,这一场又起,一层叠一层,显得家里格外温暖。绿意盎然的垂丝茉莉萌发新芽,猫儿子长大了两三圈。

而塞缪尔和伊修斯腻在一起,遵从最原始的本能,他们谁也不否认,这种日子过得真特么舒坦。

塞缪尔邮件塞到伊修斯手里,声音平淡:“生打开看看。”

“看什么?”伊修斯放下茶杯,把邮件调了个个,简单的扫了一眼,原来是联邦大学的毕业证。他抬眼,塞缪尔笑得好得意,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不自己亲自来?”

刚才塞缪尔风风火火的跑下楼,带着一身寒气回来,他拿过伊修斯的茶杯喝了一口:“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慢点喝,还有呢。”伊修斯怕他呛着,向前推了推手边的茶壶,故意不顺他的心,“自然是假话。”

塞缪尔啧了一声,按下伊修斯的手:“假话是我没劲儿,打不开。。”

伊修斯侧目示意塞缪尔先坐下,漫不经心的询问:“真话是什么?”

塞缪尔露着一口白牙的笑容逐渐收敛,带上了几分羞涩,凑到伊修斯耳边道:“想和你一起见证我毕业。”

伊修斯动作顿了一下,耳朵有点红,他们许久没提过这种情话了,生硬的继续关于毕业证的话题:“过了能么久,怎么还是纸质的?”

“有电子版的,存在灵境档案里了。”

干干巴巴,一个没用的对话。两人尴尬对视,然后扑哧一乐,也不知道笑些什么。

“先前是不是说完成结业考试,就得去联邦军队。”

塞缪尔把扑流苏的乌云盖雪捞起来,放到另一边,“是有这一说。”他翻看联邦大学的毕业证,他的学历更新了,联邦最高学府,“还有一个多月呢,刚好能过虫母的万寿节,过完就走。”

“那倒挺好的。”伊修斯给他斟满一杯茶,递过去。

塞缪尔非捡伊修斯的杯子喝:“舍不得我?”

“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伊修斯托腮笑问,眉眼弯弯。

塞缪尔促狭地上下打量着他,现学现卖,凑近啃吻伊修斯的嘴唇:“我知道答案,你舍不得我。”

伊修斯沉醉着。

“说起来,你知不知道一个雌虫?”塞缪尔突然坐正,他意识到这点时间还得用来找人,回头在部队里关着三四年没有自由。

伊修斯睁开眼,茶褐色眼睛上蒙了一层水膜,等待塞缪尔的下文。

应该是很重要的人,不然塞缪尔不会在接吻时提起。据伊修斯所知,他哥的师友还活着,大都在联邦政府担任要职,有名有姓的他都能找到。

塞缪尔迟疑了一下。当前情况下,伊修斯并不知道他了解了关于原配塞缪尔的经历,他现在应该还是茫然无知的状态。

可伊修斯正倾听地望过来。

“是很重要的人么?”

此时塞缪尔的念头迫切得很,觉着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儿,几番思索,还是边避开亡夫哥边描述着:“他好像、大概是三百多岁。”

伊修斯点点头。

“不管人型虫型,眼睛都是红色,澄澈剔透的红。”

伊修斯的心里一紧,面色没什么异常,接住喵喵诉苦的猫儿子,勉强笑了笑:“然后呢。”

“……很讨人喜欢?”塞缪尔想不出修饰词,没有来的冒出这么一句。不过这话说得真暧昧,他怕伊修斯误会又立刻道:“我保证,他绝对没你好!”

伊修斯压下悬起的心,眼睛干涩的发疼,他拿捏不准塞缪尔的下一句话。雄虫还在思索,想尽可能的去叙述,沉吟的间隙,他的右眼皮跳了两下。

虫母神明啊。

塞缪尔也想不出更多的形容词,只记得乖崽崽很乖,各种方面的懂事贴心,妈的,养了好几年居然不知道怎么去描述他。

说完,他看向伊修斯。

伊修斯缄口不言。

塞缪尔最后长出一口气,认输地牵起伊修斯的手,草率地讲:“算了,就这么一小孩。”

“你问这个人干什么?”

伊修斯躲开塞缪尔的手,注视着他。

塞缪尔眨了眨眼,不明白伊修斯为什么突然反问。他重新去捉伊修斯的手,试图缓和有些沉寂的气氛,笑道:“吃醋啦?”

“我和他没你想的能么亲密,他就是我弟弟而已。虽说不是一个妈生的,但我绝对没能么畜牲对个小孩下手。前些年走丢了,我只是想看看他过得好不好,仅此而已。”

塞缪尔言辞凿凿地模样让人信服。

可伊修斯并没像预料的口是心非的反驳,哑了好一会儿,开口道:“你很想找到他?”

“对啊。”塞缪尔意识到伊修斯确实知道自己的乖崽崽在哪,眼神亮的很,“你知道他在哪么?”

伊修斯抬眸,淡声回答:“他就在你面前。”

塞缪尔的笑容凝在脸上,缓慢地握紧伊修斯的手,一时间嗓子像被谁攥住了,声音沙哑近乎于无声,“你说什么?”

他流露出奇怪的神情,似笑非笑,那只隐形的手似乎更用力了,喉咙里像梗住般,每一次呼吸都让肺叶生疼,疼的他说不出话,“我是不是听错了?”

可伊修斯抽出手,白嫩的皮肤上还带着殷红的手印,他沉默着,什么也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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