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没说话。
伊修斯跪坐起来,俯身用牙齿去解塞缪尔腰间的皮带,“我喝了药,还有十分钟生效。”
塞缪尔抬起伊修斯的下巴,目光复杂。
他用脸颊蹭了蹭,笑道:“所以你有两个选择,留下上我,或者你走,让我放血。”
塞缪尔的目光幽深,从这个视角向下看,伊修斯胸前的骨头一根根突起,就像骨头上蒙了层皮子。放才在洗手间内也摸过,瘦的让人害怕。如果再放血,放掉足够缓解要药效的血,基本和杀了他没有区别。
柔软的唇舌包裹住烟味儿的手指,轻轻啃食着触觉灵敏的指尖,酥痒的感觉由指尖传到大脑皮层。这只蝶族仰望着他,将食指含到口腔深处,再吐出来,循环往复。
塞缪尔抓起他的白发把他扯开,伊修斯吃疼一声。
“我的发.情期快到了。”
言下之意是让伊修斯别再煽风点火,搞不好会让他发.情期提前。
一年之中,在这段时间雄虫的繁殖欲会达到峰值,塞缪尔知道自己会放下理智,所有的精力都会放在交.配上,根本不会去在意雌虫的死活。以伊修斯现在的状态,再撩拨下去,估计得死在床上。他松开手,打算再摸出一支烟去躲开思考这种麻烦事儿。
伊修斯像是看到了希望,不顾肌肤会被粗粝的军装磨得生疼,双手环住塞缪尔的腰,温声自荐:“抑制剂不好,你用我吧。”
“你在自作多情什么,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找一堆雌虫,干嘛要自找苦吃用抑制剂……”塞缪尔掰开伊修斯的左臂,却看到小臂上多出的三个深浅不一的针眼,疤痕的浅粉色居然变得刺目不堪。
伊修斯没底气地向后缩了缩手臂,挺起胸膛,单薄的皮肉在他怀里蹭着,缱绻地笑道:“试试我吧,我一定让你舒服。”
塞缪尔不容抗拒的将伤疤拖回两人视线之内,伊修斯
不知道是说自己还是说伊修斯,抑或是两者都有。
伊修斯眨眨眼,粲然一笑,再次低下头去咬他的腰带,灵活的解开,他衔住里层的布料。那只手又摸上了他的脸,墨染点漆的眼睛深得让他看不透:“塞缪尔,怎么了?”
“你不怕你会死?”
“比如光着身子,赤条条的躺在这种地方?”伊修斯不自觉地颤抖,趁机牵起他的手,像是找到了依靠般呓语,“死了你就吃了我吧。”
这种扒皮见骨的情话让人背后发冷。
塞缪尔闻到了信息素,这时伊修斯已经开始发热瑟缩,药效发作,清明的意识残存不了多久,强装镇定的冷静也维持不了多久。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一次,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话,伊修斯脑子乱哄哄的,他趴下,半是缓解头晕半是扯回本题,“雄虫话太多就干不了别的了。”
接下来。
黑色覆盖住那层白,形成鲜明的视觉对比,冰凉的金属落在温热的皮肉上,惊出微弱的叮咛,那头及腰的长发在床沿滑落,光泽如缎面顺滑,如潮水翻涌,涨复落。
比起之前,伊修斯总要面朝着塞缪尔,泪水蒙住眼睛也好,被埋怨讽刺也罢。
塞缪尔的发.情期比预料的要短,只有三天。
但这三天就让伊修斯神志不清了,作弄时撒着娇地要抱要亲,如果不给,他就不声不响的流泪,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寡妇。
伊修斯醒来时,屋里没开灯,天昏昏沉的。他忍着酸疼去摸旁边人,却摸了个空,眼睛又干又涩。他想坐起来想找塞缪尔,却看到他正在穿衣服。
“你要走了?”嗓子都哭哑了,尽是气音。
塞缪尔没回头,穿好衣服就走了。
此时昏暗的房间彻底静了下来,封闭做得太好,静得能听见回声。伊修斯木然看了一会,重新躺回去。
没多久,那扇被修缮的门打开了。塞缪尔沉默地走进洗手间,把手洗干净,然后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掀开被子给伊修斯上药。不知道伊修斯哪根筋是搭错的,从始至终最不擅长的事儿就是照顾自己,离不得人,想到这里他居然笑了。
等他将伊修斯的腿合拢,突然听到伊修斯的一声呼喊,塞缪尔。
塞缪尔没心思理他,扯下他腰间的被子:“醒了就自己吃药。”
“疼。”
塞缪尔依旧没理他。
“我起不来。”
“一动就流出来了。”
有气无力的音儿,一句话比一句话露骨,晦暗的屋内,空气中融合的信息素还没散去,塞缪尔还能想起那朵红白相间的花儿,几道青紫的指痕。他嘀咕着骂了句虫母神明,然后拿来一旁的温开水递给伊修斯,又看他把药填进口中。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伊修斯一系列的利落动作,莫名地有些生气,估计是还在发.情期的原因,不愿做事后清理,还想让伊修斯给他生颗虫蛋。
伊修斯吃完药就这么盯着他,目不转睛,好像看一眼就少一眼。
塞缪尔觉着像濒死之人对世界的留恋,说不出的难受别扭,刚想嘲他两句,好巧不巧,就接到了亚恒的通讯。当前战争已经进入收尾阶段,除了战事也会有一堆杂七杂八的琐事等着处理,他这次来就是简单的休整。
走到另一端门口,小声和亚恒交流,不时点头附和。完后,塞缪尔回头看看伊修斯,发现他翻了个身背对着自己,应该是又要睡了。
听到门再次被关上,伊修斯把舌下的药片吐出来。
他半闭着眼愣神。
三天里,塞缪尔压着他一遍遍重复着让伊修斯给他生颗虫蛋的要求,还必须得到伊修斯的回应,表达他想为他繁衍后代的热切。他们温声细语,交颈磨鬓,都是假的。
伊修斯叹了口气,这五年的时间他找了塞缪尔很多次,他都是视而不见。现在和塞缪尔见一面更要心思缜密的设计,大概是的确对他心生怨恨了。
他抚摸着小腹,温暖鼓胀,感觉像真的怀孕了。那道浅淡的疤还在,他忘不了那颗被血肉滋养出的虫蛋,不时在周身游走的新生精神力,渐趋衰弱……
迷迷糊糊着,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闯入他的脑海——再怀上一颗虫蛋。
虫族易受孕但下一代的出生率很惨淡,多半是因为极耗心神,除了虫母的喂养,还需要虫父的精神力和信息素。在虫族漫长的生命中,一年并不算长,枯燥乏味的孕卵期仍让雄虫望而生畏。
仅凭一个人根本不可能让蛋平安出世的。
伊修斯低头看向在腰腹诡异可笑的凸起,两粒白色的小药片摊在掌心。他垂下手,让药片滑到地上。
他实在好想要一颗属于自己的蛋。
哪怕一会也好。
塞缪尔:所以我们是什么关系?
小伊:(沉默)
塞缪尔:活爹,你解释解释你为什么躲我?
小伊:(沉默)
塞缪尔:你不要想着用孩子留住我……
小伊:我没、万一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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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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