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晚尽量呆在屋子里,萧霖睿昨夜刚起高烧,白天也没什么精神。
又熬过了一天,第三日午时,时晚被农妇喊过去,老人脸上有些羞愧:“姑娘。”
她欲言又止。
“大娘,有什么事吗?您直说没事的。”
农妇有些不好意思:“是这样的,姑娘,我也不是想要赶你们走的意思,但是我们家确实比较拮据,养你们两个人,真的有些困难。”
时晚愣了愣,皱眉:“大娘,这雨一直没停,我丈夫的伤也没好,能不能留我们再多住两天。”
“可,可是……”想起早上自家老头子的话,以及快见底的米缸,农妇迟疑。
“我也不是不想帮你们,可是家里确实不宽裕。”
时晚看着老人家,张了张嘴,又沉默下来,她看向卧室的方向,神色有些挣扎。
许久,她突然抬手,解下项链,“大娘,这根项链就当我们给你的房租和饭钱,好吗?我们暂时真的走不了。”
农妇看着她手中的项链,有些犹豫,这个项链看起来有些普通,却也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对他们山里人来说价值不菲。
时晚拉住农妇的手,将项链放进她掌心:“我保证,雨停了我们就走。”
农妇看着手中那根闪闪发光的项链,点头道,“好吧,那你们就多住几天吧。”
“谢谢!”时晚感谢道,现在是他们有求于人,她也能理解农妇的为难,她原本就是想将手表给他们家人做谢礼的。
意外发生的太突然,身上除了贴身的东西,几乎没有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
时晚回到屋内,看到萧霖睿已经起身,忙走过去。
“那个大娘叫你出去有什么事吗?”
到底还年轻,第三日萧霖睿的气色看起来明显好了很多。
“这家人不富裕,我们在这里住了两日,他们的负担有些重,所以大娘想让我们离开了。”
时晚看着窗外,已经连着下了三天的雨了。
“我把项链给了她,她才同意让我们多住几天,等雨停,我们就走。”
“你把项链给她了?”萧霖睿皱眉,从他认识她开始,那根项链他便总是见她带着,想来一定有什么特殊意义。
他很多次想问,又多次忍住了,害怕让她觉得过界。
“嗯。”时晚应了声,神色淡淡的。
“我以为那根项链对你来说很重要。”
时晚抬手摸了摸空荡荡的颈间。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萧霖睿蹙眉:“手表呢?”
时晚回过神,看着他:“不见了。”
萧霖睿神色渐渐凝重起来:“什么时候不见的,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昨天一早起来就不见了,你伤还没好,别担心这些了,没有凭据的事情,多想也没意义。”
“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吗?”他严肃地看着她。
时晚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敲门声打断。
“姑娘,该吃饭了。”大娘敲了敲门。
萧霖睿牵住她的手:“走吧。”
时晚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他出去了。
“姑娘,你男人可以起身了?”农妇看到两人一起出来,愣了愣。
萧霖睿对这个称呼也怔愣了一下,他看了眼身后没有反驳的时晚,没说话。
时晚尴尬的笑了笑。
很快,萧霖睿就明白了为什么,当对面的男人拿那种恶心又黏腻的眼光打量着时晚时,他几乎忍不住想要动手。
时晚忙按住他的手臂,摇了摇头,示意他冷静点。
萧霖睿紧紧拽住拳头,李大牛被对面男人凌厉的眸光吓到,一时战战兢兢忙收回视线不敢再看。
难怪她每晚都紧紧躲在他怀里,她该多害怕,却为了他的伤,一句都没对他提过。
吃完饭,时晚几乎是被萧霖睿拖着回屋里的。
“晚晚,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如果他真的对你下手,你要怎么办!”萧霖睿有些控制不住地低吼,甚至后怕。
他第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的火。
时晚拉住他的手,安抚道:“不会的,我一般都呆在屋里,在外面也一直都跟大娘呆在一起。”
“手表也是他偷的?”萧霖睿几乎不用想,就能猜到。
“阿睿,没有凭据的事情,就算是他拿的我们也没什么办法,你受伤了,最重要的是我们能安全离开。”
他当然明白她的顾虑,却也正明白她的顾虑,才更生气,“这种事,你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放在心里担惊受怕。”
时晚低下头,怎么可能不害怕,但既然暂时改变不了现状,她只是希望他能安心养伤。
萧霖睿低头看着她乌黑的发顶,叹息,缓和了语气:“晚晚,别怕,我会保护好你的,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
时晚抬头:“我只是想让你安心养伤。”
“可我更怕你出事。”一想到他放在心尖的人,被人用那样龌龊的心思惦记着,他就怒不可遏。
“我们明天就走。”
时晚皱眉:“可是你的伤还没好,外面雨这么大,我们未必能找得到路。”
“我已经没事了,刚才餐桌上那个大娘不是说翻过前面那座山,就有村落,那里的村长家里有电话。”
原来刚才在餐桌上他就已经起了心思要离开。
“现在开始,一定要24小时呆在我的视线内。”
时晚点头,知道他已下好决定,早点离开也好。
夜幕降临,山区的夜晚除了雨声,格外安静。
时晚闭着眼,听着窗外哗哗的雨声。
“吱呀——”木质的房门在寂静的夜晚发出声响。
几乎是一瞬间,心如同被一只大手猛然拽紧。
房门露出一道缝隙,时晚几乎能够感受到背后阴毒恶心的目光。
萧霖睿突然翻身,将时晚捞进怀里。
突然的动作许是惊到了门外的人,木门被立刻关上,外面响起几乎难以察觉的脚步声。
萧霖睿吻了吻时晚的额头,轻轻拍着她的背:“晚晚,别怕。”
时晚松了口气:“你还没睡。”
“嗯。”他闭着眼,温柔的耐心的轻轻拍着她,他怎么可能睡得着,“等天快亮的时候,我们就走。”
“好。”时晚低低应着,原本想着这个李大牛只敢偷偷偷表,虽然眼神露骨,却没胆子做什么,还能多留几天,今晚却彻底让时晚放弃这个想法。
只是阿睿的伤,她还是忍不住担心。
“睡吧。”他的声音似乎有魔力。
时晚窝在熟悉的怀抱中,连日来一直无法安睡的自己,渐渐沉睡,原来有人能护着她撑起一片天时是这样的感觉。
没睡多久,两人便起身,找了把伞便悄悄离开了。
天微微亮起,路上还不太明朗。
时晚走在萧霖睿的左边,小心地避开他的手,她原本想撑伞,他没让,只能小心地不让他伤口淋到雨。
木屋渐渐被甩在身后。
山路难行,雨势虽然小了很多,但仍淅淅沥沥飘着细雨。
走了将近两个小时,天已经亮起来了,时晚有些头晕目眩。
“我们休息一会儿。”萧霖睿拉着她,让她靠着自己,这里没地方避雨,也没什么坐的地方。
时晚苦笑,真是不能再狼狈了。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又继续赶路,既然决定走了,就只能坚持走下去。
好在这座山不是很陡,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终于出现了村落,不是之前的一两户人家,是一个连绵的小村落。
“你好,请问村长家怎么走?”萧霖睿拦住一个村民问道。
那人奇怪地看了两人一眼,说了几句听不懂的方言,又指了一个方向。
萧霖睿望着他指的方向,也不知道对方刚才有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却不敢贸然朝他指的方向走去。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碰到一个小孩子。
“小朋友,请问村长家怎么走?”
小孩子好奇地眨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们:“村长爷爷?”
“对。”对方能理解他的意思,萧霖睿笑了笑。
小孩子有些懵懂,却还是为他们带了路。
“村长爷爷,有人找你。”小孩子说着方言,带着他们进了一个院落。
一个老人拄着拐杖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看起来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你们是?”那个年轻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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