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经过贵地的旅人,遇上了泥石流,想来借电话寻求外面的援助。”萧霖睿简单解释道。
年轻人打量了他们一眼,随即用方言跟村长说了什么。
老人点了点头,转身走进屋。
“你们先进来吧。”年轻人笑了笑,带着他们进屋,边走边道,“真的不巧,前几日泥石流,村里去外界的路都堵死了,信号塔也毁坏了,联系不到外界。”
时晚皱眉,看来还是无法跟外界取得联系。
“政府这几天一定在抢修,你们可以在我家暂住几日。”年轻人很友善,“你们别担心,我爷爷一直是这里的村长,我刚大学毕业从外面回来,不是坏人。”
萧霖睿沉思,也只能这样了,再走下去,两人也吃不消,这里他们地形不熟悉,容易迷路,更怕遇上歹徒。
“我看你受伤还包扎着,需不需要我请我们村里的大夫过来给你看看?”年轻人问道,“哦,对了,忘记自我介绍,我叫程久海。”
“谢谢,萧霖睿,我的名字。”
“时晚。”时晚开口道。
年轻人走出屋,很快带回来了一个医生。
“你这伤口是不是前村的赵老头给看过?就那座山后面那户。”
“是的。”
“没什么大碍了,你别看我们村里落后,但是赵老头的医术比你们那些大城市的医生灵多了,他的草药都是他家世代单传的灵方。”
时晚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两人只能暂住下来,这边的条件稍稍好一些,终于能好好洗漱一下。
有了前车之鉴,虽然程久海一家看起来不像是坏人,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两人还是住在一起,反正睡已经睡过了,似乎也没这么多顾忌。
时晚几乎沾到枕头,便沉沉睡去。
“阿晚。”
朦胧间,一声熟悉的呼喊,似乎将她拉到了很久远的以前,那个少年笑的张扬,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阿晚,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阿晚,我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我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人,将来我们结婚,就要两个孩子,再养一条狗。”少年怀着期待的眼神,憧憬着他们的未来。
“阿晚,生日快乐,喏,生日礼物,这项链我可是花了3个多月才做出来的,你带上不许摘下。”那根项链她一直没摘,曾经的她是那么相信他描述的那个未来。
“阿晚,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真的事先不知情,你相信我,反正以后我们结婚,一切都是我们的,虽然我父亲不该在这个时间自立门户,但是这不会影响我们的未来。”
“时晚,你爸妈出事了,他们乘坐的飞机失事,你爷爷接到消息晕了过去,祁家又在这个时候带走大量的客户,现在公司乱成一团。”
“阿晚,你必须回来,撑住c&y,就当爷爷求你了。”那年,她才20岁,只能匆匆结束学业从国外回来,面对那个风雨飘摇的世界。
“时晚!你竟然利用我!你知不知道你让云信损失了多少!我这么信任你,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曾经最亲密的人,此刻面目狰狞,曾经的温存再也不复存在。
“只要你撑住C&Y,爷爷可以承诺你股份和绝对的话语权,他永远不会踏入时家的大门,时家也永远不会承认他。”
“时晚,你真可笑,明明你也是一个这么热爱权势的野心家,却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我,指责我们祁家,你又好到哪里去呢,你的手段又干净吗?”
泪水从眼角溢出。
“晚晚,晚晚!”萧霖睿试图喊醒深陷在梦中的她,时晚双眼紧闭,身上温度高的吓人,汗水打湿了她的长发,泪水划过眼角,落入枕间。
“阿晚,为什么我们会这样,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这么多年我们的感情都是假的吗?”男人红着眼痛苦地看着她。
时晚摇头,死死压住唇间的呜咽。
“晚晚,你醒醒,别吓我好不好?”萧霖睿从没这么慌乱过,他紧紧拽住她的手,去请赵老医生的程久海迟迟未归。
“阿晚……”
“晚晚。”
时晚猛然睁开眼,视线被泪水模糊了一片,
“晚晚。”萧霖睿见她醒了,欣喜地看着她,将她凌乱的长发轻轻撩开。
时晚迟钝地转动着眼珠,看向萧霖睿,愣愣的,泪水还在不断地流。
“做噩梦了吗?别怕,我在。”这一路,他总是安抚她,温柔的告诉她,别怕,晚晚,别怕。
时晚昏昏沉沉的,如同这昏昏沉沉的8年,心口空荡荡的。
“我好累。”她突然开口,声音嘶哑。
萧霖睿心口一缩,她明明什么都没说,他却感觉到针扎般的心疼。
“我陪着你。”他说,然后坚定地将她拥进怀里,如以往的每一次。
时晚闭着眼,靠在他怀里,纷乱的思绪似乎停住,什么也想不起来,也什么都不想去想。
程久海终于带着赵老医生来了。
时晚没理身边的嘈杂,渐渐地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屋里空无一人,她慢慢起身,走出门。
“醒了?”萧霖睿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不再滚烫。
“你在做什么?”时晚好奇地看了眼他刚才走过来的方向。
萧霖睿放下手,说道:“村长和程久海有事出去了,我想给你熬点粥,但是这个灶台我不太会用。”
时晚抬头,这才看见他脸上的黑炭,不禁失笑。
她找了找纸巾,沾了点水,抬手轻轻替他把脸上的痕迹擦去:“你烧个火,可别把自己烧了。”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动作轻柔,他一时呆愣住。
大病初愈,她的脸色还很苍白,有一种病美人的破碎感,含笑的眼眸是这样的温柔,萧霖睿看着她,如受蛊惑般慢慢低头。
时晚动作一顿,感觉到他的呼吸离自己越来越近。
他吻住她,小心翼翼地,如同对待珍宝般吻着她。
时晚拽紧他的衣襟,一时忘了推开他。
萧霖睿一手搂过她的腰,另一手捧着她的侧脸,深情又眷恋地吻着她。
热度渐渐攀升。
时晚几乎快喘不过气来,才恍然回神,用力推了推他,扭开脸。
萧霖睿喘息着,漆黑的眼眸看着她,里面的深情几乎快溢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情根便已深重。
时晚不自在的退开几步,不敢看他的眼睛。
“不要逃,不要躲我好不好?”他受够了她对他的避而不见,她总是在他一露出一点心意时就避之不及,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可怕病毒。
他这么可怜兮兮的,如同祈求般,让她无法不心软:“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能逃到哪里去。”
萧霖睿放松下来,有时候他会自私的想,永远留在这里也很好,这样,她就会在他身边,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我饿了,快去熬粥。”
萧霖睿眼眸明亮,露出笑容:“好,马上。”
“你手上的伤还没好,小心点。”
“没事,放心吧。”
一连6天,外界没有任何搜救。
第七天,时晚坐在屋檐下,皱着眉看着天空,雨早在前天就已经停了,他们这里却收不到一点外界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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