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霖睿的腿伤渐渐好转,时晚安排了人为他做康复训练。
生活宁静而充实,时晚偶尔会离开几天,她不在,周围的守卫就会严密很多。
许子茜知道华子昂能联系上萧霖睿后,借由他的手机,终于跟那个人联系上了:“霖睿,你怎么样了?”
那头静默了一下,手机的主人似乎一时无法判别对方是谁。
“是我,子茜。”许子茜忙补充道。
“我挺好的,你们不用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她怎么能这么对你!”许子茜不由焦急,“你放心,我们已经在想办法救你。”
萧霖睿皱了皱眉,还是耐心解释道:“我没有危险,不需要你们救我,我和晚晚是合法夫妻,她不会对我怎么样。”
“霖睿!”许子茜真的不明白时晚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药,到这个时候了他还要为她辩解,“她不顾你的意愿,切断你身边所有的联系,这叫不会对你怎么样吗?”
“你忘了她为了祁景云扑进火海,要跟别人同生共死吗?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许子茜尖锐的声音,字字句句刺在他最痛的地方。
与其说他被困在这里,不如说他不敢走出去面对,祁家倾覆,时晚已经彻底掌控C&Y,如果她真的想要和祁景云在一起,对她来说一纸婚约又算什么呢?
“霖睿,趁她不在,我们今晚就行动,子夜12点,你想办法出来。”
萧霖睿刚想拒绝,身后传来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心虚,他立刻挂掉了电话。
“在跟谁打电话呢?”时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将手机握紧,面色平静:“和子昂,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还要几天吗?”
时晚走到他身边,视线落在他的手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紧手机,青色的经脉因为用力而凸起,她伸手附上他的手,拿过他的手机。
萧霖睿无神的瞳孔不安地转动。
“怎么了?紧张什么?”时晚将他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疑惑地问。
“没有。”他低头,喉结滚动。
时晚笑了笑,回答他之前的问题:“怕你一个人在这里无聊,所以特意赶回来的。”
萧霖睿似是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半阖的眼眸掩盖住喜悦,抬手摸到她的腰肢,抱住她。
时晚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了眼窗外的落日,温柔地问道:“外面夕阳特别漂亮,我推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萧霖睿点头,在她的掺扶下坐上轮椅。
时晚推着他下楼,慢慢走在前院的花园中:“我安排人在这里种了玫瑰的种子,请了最好的园丁,过不了多久,这里会开满玫瑰。”
萧霖睿露出宁和的笑容,这里犹如世外桃源一般,似乎能彻底跟外面的世界割裂开来。
“康复师说你最近的复健成效很好,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正常行走。”
“嗯。”他仰起头,英俊的面容沐浴在阳光中,“训练的时候还是很疼。”
时晚扬起唇,停下脚步,走到他面前俯身亲了亲他的嘴角:“那下次我陪你一起。”
“嗯。”得到想要的答案,他满足的弯了眉眼。
时晚看着他,指尖抚上他的眼尾,他总是知道怎么撒娇,怎么让她心软。
两人在花园中,直到海面吞噬掉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时晚才带他回了卧室,等他从浴室出来,靠坐在床上,手中被塞了一杯温热的牛奶。
“热牛奶,喝了早点睡吧,我去洗澡。”时晚吻了下他的眼角,拿了衣服进了浴室。
萧霖睿听着她发出的动静,将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放在床头。
淅淅沥沥的水声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意识变得越来越昏沉,最后终于陷入了一片虚无之中。
时晚从卫生间出来,看到躺在床上陷入沉睡的人,将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走,关机后锁在书房的抽屉中。
子夜时分,外面一阵骚乱,却搅不了躺在床上的人的好眠。
外面似乎大声在喊叫什么,不过很快就归于平静。
萧霖睿挣扎着从昏睡中醒来,视线一片黑暗,连模糊的光影都看不到。
他动了动,传来金属响动的声音,脚踝上有冰凉的触感传到大脑,他摸索着坐起身,手摸到右脚踝,是一个圆形的金属脚铐禁锢着他。
“晚晚?”
周围一片静谧。
“晚晚?”他茫然四顾。
她的声音终于在房间内响起:“我说过,不要逃跑,不然我会生气的。”
声音平静无波,几乎让他无法判断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会生气。
“你监听我的电话?”他略带艰涩的声音响起。
时晚身形隐匿在黑暗中,并不为自己的监听而不耻:“这是我们交换的条件,我恢复你的通讯,你答应我不偷偷离开。”
“我没有。”他动了怒气,“你为什么不问我一句,就断定我要走?”
“因为我更相信自己听到的。”她站起身,走近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怎么?生气了?是为了不能跟许子茜走生我的气吗?”
“你明知道我不会的!”他咬牙切齿道,恨她高高在上的误解,也恨她不信任的囚禁。
“你不会什么?”时晚微微弯腰,抬手捏住他的下巴,看着他眼尾泛红,黑色的眼瞳没有焦距,深邃的眸色变深。
“阿睿,说呀,你不会什么?”她盯着他,红唇轻吐。
身下的人却不肯再说一句话。
时晚松开他,退开了几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好,不说是吧,你会求我的。”
萧霖睿蹙眉,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渐渐察觉到身体出现的异样,起初只有若有若无的痒意,时间流逝越久,那种如千万只蚂蚁啃食的难受付之骨髓,身体如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绵软无力。
他脸色泛红,额上出现密密的汗珠,柔软的黑色短发几乎被汗水浸透。
他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她竟然敢给他下药。
唇瓣被咬出血珠,他却倔强地不肯发出一丝声音。
时晚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涌起烦闷,她忍不住伸手禁锢住他的脖子,逼迫他仰起头:“说话。”
萧霖睿冷笑,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你把我囚在这里,是为了让我给你的祁景云让位,让所有人都以为我们已经分开,他才是你名正言顺的爱人是吗?”
一直藏在心里的话,不敢面对的事,他终于宣之于口,却没有任何快感。
她要折辱他,打碎他所有的自尊,她把他变成了那个见不得人的存在。
“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能言善道,先发制人。”时晚恶狠狠地扣住他欣长的脖子,白皙的肌肤被勒出红痕,“要我提醒你吗?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缠着我,我给过你机会,是你算尽心机也要这个婚姻,是你口口声声说可以不计较祁景云的存在,也是你告诉我只要不将人带到你面前,你绝不干涉我的私事。”
“怎么,都是哄骗我的是吗?你想要什么,哄出我的一腔真心,然后就可以得寸进尺,随心所欲?”
“我没有。”晶莹的泪珠从眼眶中滚落,砸在时晚的手上。
指尖下的被子几乎快被攥破,萧霖睿忍受着蚀骨的痒意,竭力压住喉间的破碎声。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泪珠滚滚落下。
是啊,都是他说的,他退让的还不够多吗?他几乎退无可退,快没有了自我,为什么她还不满意。
难道一定要打碎他浑身的傲骨,看他匍匐在地上苟延残喘她才开心吗?
时晚抹去他脸上的泪痕,声音喃昵:“求我,求我我就原谅你。”
“不,我没有错。”萧霖睿摇着头,难忍地撇开头去。
“你要逃跑也没有错吗?”
“我没有。”
他吐息急促,黑色的瞳光涣散,却始终不肯松口。
“我说了,你会求我的。”她在耳边轻轻说道。
漆黑的夜是无尽的漫长,他只能无助地被困在床上,如脱水的人鱼,银色的铁链发出清脆的响声,禁锢着主人不能逃离。
“不要,不……”痛苦的声音被吞没,身下的被单被汗水浸透了一层又一层,床上的人却始终不得解脱。
晨曦的微光浮起,大床上陷入昏睡的人影动了动,湿漉漉的睫毛轻轻颤动,意识却迟迟不能清醒。
时晚端着早餐进屋,放在床头,见他还是没有醒来,便坐在稍远的沙发上看着他出神。
萧霖睿皱了皱眉,终于从冗长的昏睡中醒来,他睁开无神的眼睛,思绪有片刻空白,但昨晚的记忆很快又涌入脑中,脚踝上冰凉的触感提醒着他发生的一切。
他慢慢坐起身,察觉到房间内响起动静,惊觉地侧身。
“放开我。”他声音沙哑冰冷,神色漠然又疲倦。
房间内没有回应,他察觉到身边的床铺有一小块陷落,熟悉的气息萦绕在身边。
“时晚。”紧皱的眉宇加深。
“吃早餐吧。”时晚将粥端起来,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他唇边。
萧霖睿偏头,态度冰冷,拒人千里。
时晚放下手中的勺子:“那等你饿了再吃。”她将碗重新放回床头。
气氛冷凝,两人都不再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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