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傅夫人说完当场咳嗽几声，傅明楼连忙轻拍她的脊背，似乎是在安慰自己的母亲，顺带阻止傅夫人再做出过激的举动，“先别动怒，我慢慢再跟您说。”
“还有什么可说的，你爹……你爹在夜之都亲眼见到……”傅夫人仍是止不住地犯病，下人送了药来，都被傅夫人一怒之下扫到地上。傅明楼让人重新准备，自己又在傅夫人旁边劝：“娘，有什么先吃了药再说，爹那儿恐怕有什么误会。”
“误会，”傅老爷指节叩了叩桌面，“明楼，这也说得出来么？”
“你能不能不要火上浇油？”傅明楼冷冰冰地斜睨傅老爷，仿佛下一秒要将人剐开。
“明楼！”傅夫人用力抓住傅明楼的手腕，但身体严重不适，始终吐不出下半句话来，没一会儿竟昏了过去。傅明楼连同下人们立马送傅夫人回房，倒是傅老爷还泰然自若地坐在原处。
傅明楼喂傅夫人服了药，在床头从早守到中午，这才见到傅夫人睁眼。“娘，怎么样，身体还舒服吗？”
“你啊，”傅夫人被傅明楼扶起，勉强靠坐在床头，“总是不让娘省心，前阵你爹说你跟舞女在一起，现在又……咳……”
“娘，慢慢来，爹说了我什么？”
“你爹去夜之都我是知道的，他见到你跟舞女走得近，也就罢了，今日忽的同我说，那舞女是男人假扮的，明楼，你爹说的对是不对？”
傅明楼沉默半晌，方才说误会是不想刺激傅夫人，现在母亲平静下来，他又开不了这个口说谎:“娘是担心，这事传出去不好听么？”
“明楼啊，这事要是像话，又怎么会担心传出去？”傅夫人微不可察地叹气，“天底下哪有……唉。”
她顿了顿又道:“总归不合适的，哪有人家不娶妻生子呢。”
“娘，”傅明楼数次欲言又止，最后才挤出这么一句，“你累了。”
“你也到成家的年纪了，娘过段时间替你打听一下。城西的徐小姐一向对你有意，过阵子我托人约她出来，你跟人家好好聊聊，合适了就谈，不合适再相其他姑娘。”
“没用的，娘，我……”傅明楼本想说什么，但傅夫人咳嗽几声，他又讲不出口了。
“就这么说定了，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我去安排。”
“……是。”傅明楼见傅夫人似乎不容他争辩，只得退出房间门口，不打扰傅夫人休息。傅老爷仍是坐在大厅，优哉游哉地捧起茶碗抿了两口。
“你跟她说了什么？明知道她身体不好，为什么刺激她？”傅明楼站在傅老爷跟前，夺走对方手里的茶碗。傅老爷似乎是预料到这一幕，不怒反笑：“谁让我的好儿子不听话？以为你会来夜之都监视我，我就不会找人跟着你么。至于我到底说了什么，我猜你也心中有数了。”
“你为什么知道疏玉的事？”
“很奇怪吗，”傅老爷像是听到什么很可笑的话，“疏玉陪了我这么久，他是男是女，我也能不清楚么。”
傅明楼几乎要把拳头捏碎，要不是看在血缘的份上，也不想惊动房内身体抱恙的傅夫人，他早就已经发难。
此时此刻他已然无计可施，索性夺门而去，不再面对家中这些繁杂事。就在他踏出门槛前，傅老爷蓦然在后头，不以为意地开口：“对了，你娘已经找人将你前段时间的铺面收回了，做生意的事暂时先不用想，等你娘的身体好起来再说。”
傅明楼回头，裹着愠怒刺了傅老爷一眼，随后用力甩门离开。
……
这场戏就到这里结束。闲岁的戏份很早就拍完，他在边上搬了椅子坐下，看顾繁周演完下半场，手上还不忘翻剧本。
顾繁周拍完没急着回更衣室，而是在闲岁身旁的空位坐下：“有什么问题？”
“没有啊，很好，情绪都很到位。”口袋里的手机蓦然震动，闲岁暂时合上剧本，查看自己的微信消息，发现并没有红点，下拉通知栏才发现是微博推送，他下意识点进去看。
谢棠清更新微博，她的团队预定了场地，与粉丝们庆祝谢棠清的二十六岁生日。现场布置得很用心，照片里还有一个五层的奶油大蛋糕，谢棠清就站在蛋糕旁边，戴着生日帽，满脸笑容地切下一刀。
“棠清姐过生日吗？我都不知道……”闲岁默默给谢棠清的微博点了赞，还评论了一句生日快乐。
“她现在应该刚结束粉丝见面会，”顾繁周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晚上还会在别墅举办生日宴，邀请相熟的圈内人到场。”
“顾哥会去吗？”
“这个人情不得不做。”顾繁周话音刚落，就有人隔着一段距离将他叫走。闲岁一个人坐在边上也没什么意义，自然而然就往更衣室的方向离开。
来的人是顾繁周的助理，他小声透露收购计划暂时以顾繁周的预想在进行，让对方不需要担心。“我刚打听到的，谢庄秋会出席谢棠清的生日宴。”
“谢庄秋很在意这个妹妹，生意上的事如此让他焦头烂额也要抽空来，还真是难得。”顾繁周点开微信里谢棠清与自己的会话窗口，对方亲自邀请他参加生日宴，他现在才在输入栏里打字，表示自己接受邀请。
固然不是因为什么人情，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其他人要卖他人情才是，去了不过是看看谢庄秋最近有没有过得惨一点。
……
闲岁从车上下来，进了自己的屋子，才发现谢棠清在微信上给他留言，邀请他来参加生日宴，顺带发了别墅的定位，甚至表示如果找不到方位可以派人来接。闲岁固然不好意思麻烦对方，打算到时候打车过去。
谢棠清的别墅在靠近市区的地方，不算很难找。尽管闲岁特意换了一身比较体面的西装，但踏入这里的时候，他还是莫名感到自己格格不入。
闲岁先与在场地内四处招呼来客的寿星打了声招呼，他买不起太贵重的礼物，就带了一束花过来，交到谢棠清手里。
“顾哥在偏厅，”谢棠清接过花的时候特地透露，“再不去他可要被一群人围着了。”
闲岁沿着走廊到偏厅，好不容易才在人群中发现顾繁周的身影，对方正坐在桌前品尝红酒，旁边坐着一名他叫不出名字的年轻男孩，看上去像入行不久的小演员。
小演员很积极地替顾繁周倒酒，嘴里还不断说着什么，然而顾繁周全程看也不看他，权当对方是透明人。
闲岁犹豫要不要贸然靠近，却没想到顾繁周先发现他，做出“过来”的口型。
他几步凑到顾繁周身边，后者将自己方才喝过一半的酒杯递到他手里:“喝一口，这里的葡萄酒很醇香。”
闲岁很听话地抿了一口，确实与平常喝的有所差别。小演员到此为止才彻底放弃将热脸贴冷屁股上，颇为不满地离开。
“现在的新人脸皮越来越厚。”顾繁周从闲岁手里接回酒杯，“过来，离我近一点。”
再近一点就要肩膀靠着肩膀了。闲岁迟疑半晌，在顾繁周眼神的无声催促下，他还是照做。
闲岁没将这一举动放在心上，也就想不到自己身后，方才与顾繁周搭话的小演员还在暗中窥视他。
“也就把他当小玩具而已，上这么一两次热搜也没翻出来多大水花，还不是小糊咖一个。”小演员白了一眼，随后冷冰冰地别过视线。
“看不惯啊，”他旁边的另一人开口，顺带将一小包粉末塞进塞进小演员手里，“你去把他迷晕了，拍他几张那种照片，寄给顾繁周也好，发到网上也好，够他完蛋的。”
“对了，有钱人最要面子，知道自己的小玩具被别人睡还不气死。”小演员将粉末塞进自己口袋，特地往闲岁的方向靠近几步，这才等到对方向侍应生点了一杯柳橙汁。
闲岁原本要喝酒，顾繁周硬是拦着，就连桌面上剩下的小半杯红酒也不让碰。“忘了？你上次在酒吧喝甜酒也醉。”
“你不也是喝醉过，还是我送你回别墅的。”闲岁像是不服输似的小声嘀咕。
“我听得见。”顾繁周抬手招来侍应生，替闲岁点了一杯柳橙汁。
闲岁不想浪费，就把顾繁周自作主张点的橙汁喝了个一干二净。还没等他重新将视线转回顾繁周身上，脑袋顿时昏昏沉沉，瞬间感到四周天旋地转。
“顾哥？”闲岁努力睁大眼睛，却怎么也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顾繁周刚询问他的状况，就有侍应生来通知他，谢棠清在后花园有事与他相谈。他原本要拒绝，但对方一直强调是要紧事，必须要顾繁周同自己走一趟。
“闲岁，在这里不要动，等我回来。”
闲岁浑身像被抽空了力气，甚至无法回应顾繁周。等到对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身旁忽然有人凑上来，将闲岁从座位上扶起，随后往某个方向离开。
“你是谁？”闲岁没有气力，挣扎全是徒劳，“放开我……”
大人们中秋快乐QuQ感恩看到这里的大人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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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生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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