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岁将茶杯放下在桌面上,随后在顾繁周身旁的沙发上坐下。后者靠近他的后背,企图将钻石项链戴在闲岁的脖颈上。“别动。”
“我没有别的意思,”闲岁只好暂停反抗,“就是这个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收下。”
“我已经说过了,对我而言就是送给普通朋友的礼物,没什么特殊价值,不需要觉得贵重。”顾繁周不打算理会闲岁的任何拒绝声音,强行将项链戴好在对方身上,钻石吊坠恰好贴在锁骨窝附近,“很适合你。”
“谢谢顾哥,”闲岁固然不好意思再将项链取下来,像是为了回礼似的,他连忙将其中一杯刚泡好的茶递到顾繁周面前,“吃过东西了吗,我去给你做一点吧。”
现在差不多是晚餐时间,由于顾繁周来得太突然,闲岁没有准备太多食材,仅有平日里吃的简单蔬菜,以及冻了小半天的排骨。他对着食材伤了半天脑筋,最后做了排骨炖汤,一盘炒花椰菜,以及热了一个鱼罐头,端到顾繁周面前。
他看着顾繁周动筷子,夹了汤里的一块排骨放入口中,条件反射似的问顾繁周味道怎么样。“有点怪,你放了什么?”
“真的吗?你上次说不好吃,我还特地跟网上的视频学过,”闲岁自己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倒是吃不出有什么异常,“我觉得挺好的啊。”
“你的舌头是装饰吗?”顾繁周嘴上嫌弃,实际上还是面不改色地吃着桌面上的菜肴,甚至吃空了一碗饭。闲岁自己都吃不下桌子上的菜,还是顾繁周将最后几口都清得一干二净。
“不是说不好吃吗?”闲岁看着桌面上的空盘子们问。
“我饿了,”顾繁周显然不想应付他的问题,“跟饭菜没关系。”
“是我端什么上来都会吃的意思吗?”
“怎么,想请我吃毒药?”
“啊……”闲岁连忙摆手,“那倒不至于。”
原本顾繁周不过信口胡诌一句,闲岁也没怎么放心上。后者将碗碟收拾到厨房里,以为把顾繁周晾着这么久,人已经离开,实际上对方还坐在沙发上等他。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顾繁周很不客气地打开闲岁家里的电视机,直接转去电影频道,恰好在播放一部经典喜剧片。
“对不起,顾哥,”闲岁帮忙用遥控器调大了音量,“我以为你要回去的。”
“很想我走?”
“我不是那个意思……”闲岁还没有解释完,顾繁周就用眼神催促他坐下来看电影。这部片子闲岁上大学之前就看过,他学生时代看过不少影片,也算是他接触演员行业的契机之一。
闲岁看得没忍住捧腹大笑好几次,边上的顾繁周却始终不见有半点动静。他没忍住侧目去看,这才发现顾繁周的脸色异常苍白,就连嘴唇也没什么血色,这才连忙抓住顾繁周的肩膀:“顾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顾繁周连说话声也比方才弱了不少,闲岁立马皱起眉头:“脸色难看成这样还没什么?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胃疼而已。”见闲岁要摸出手机叫车,顾繁周连忙抬手拦住。
闲岁简直要发脾气,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别人哄着去看医生似的。“顾哥,你一直有胃病吗?正好去检查一下也好吧。”
“胃不好,但是没有病,我很久没疼过了。”
闲岁没有再多问,他扶着顾繁周先到自己房间的床上休息,替他掖好被角,随后到药箱里翻找,好不容易摸出一瓶胃药。
他到厨房里倒热水,余光无意中扫到桌面上自己刚刚用完的耗油。他拿起空瓶正要随手抛进垃圾桶,却无意中注意到瓶身上印着的保质期,早就已经过期两个月了。
闲岁立马检查其他调味料,不仅是耗油,就连生抽也过期一段时间了。方才还能是玩笑话,这会一看,某种意义上他确实请了顾繁周一顿毒药。
他不仅没吃出来,而且一点事都没有,看来身体还挺坚强。
回到房间给顾繁周喂了药,闲岁嘴唇翕动几下,终于还是很不好意思地开口:“顾哥,好像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对不起。”
他将调味料过期的事告诉顾繁周,后者没有责怪的意思,靠坐在床头对上闲岁的视线:“你不是有意的。”
“你还疼吗,”闲岁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担忧,“有没有好一点?”
“休息一会就没事,不用担心我。”顾繁周没忍住抬手,摸了摸闲岁的头发。后者没想起来躲开,就这么看着顾繁周苍白的脸,就差没把内疚两个字刻在脸上。
“你有需要随时叫我,我就在这里。”闲岁搬了凳子在床边坐下。
“你不用陪我。”
“可是我想陪,都是我不好。”
顾繁周说不动他,任由闲岁陪在床边。他原本正翻看手机,觉察到边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才发现闲岁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他床边睡熟了。
“傻不傻,也不是多严重的病。”顾繁周用手背碰了碰闲岁的侧脸,皮肤的温热传递到他手上。闲岁给他的胃药很见效,过了几个小时身体几乎没什么不适。
顾繁周将闲岁从凳子上抱起来,放在自己刚刚让出来的半边床的空位上,替对方盖好被子。他的动作很轻,闲岁没有半点被惊动的样子,像小动物似的,显得无害又安稳。
闲岁房间里的床很窄,顾繁周要躺下就不得不与另外一个人靠在一起,他几乎低头就能吻到闲岁,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扑在自己脸颊。
“睡得比猪还熟,”顾繁周咬了一口闲岁的嘴唇,“我要是坏人,还不知道把你怎么样了。”
……
闲岁醒来的时候,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跟顾繁周挤到一张床上的,他立马连滚带爬地下来,顺带惊动了顾繁周本人:“顾哥,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就爬了你的床。”
“这是你的床,我只是暂时在这里休息。”顾繁周跟着从床上下来,轻轻拍了拍闲岁的肩膀。后者连忙问顾繁周的身体怎么样,对方表示已经恢复如初,今天就可以回片场。
闲岁晚点有与顾繁周的对手戏,自然也要回片场。“顾哥,你现在身体刚好,我还是煮清淡的东西给你吃吧。”
“我来。”闲岁看着顾繁周往厨房的方向而去,没忍住好奇心跟上前:“顾哥,你会做饭吗?”
“出来拍戏之后,我就没住在家里的别墅,”顾繁周有模有样地处理食材,随后起锅烧油,“我的胃不好,吃不惯外面的食物,就学着自己做,后来才请了合适的厨师。”
闲岁知道凌术市这边的饮食都偏辛辣,要找到擅长做清淡菜系的人确实不太容易。
顾繁周这才重新开火,简单做了两碗咸粥。闲岁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有食材的鲜味,味道不比他在外面买的差。
尽管不太情愿,闲岁还是没忍住感慨:“怪不得你总嫌我做得难吃……”
“现在拜师还来得及,我不介意收你当徒弟。”
“真的?”
“假的。”
闲岁不满地撇了撇嘴,顾繁周又趁机耍弄他。要不是吃人嘴软,他早就闹了脾气。
“还想吃什么,”顾繁周停下动作,“我现在做。”
“不用了顾哥,我吃饱了,”闲岁将最后一口粥放入嘴里,“其实我可以下楼去买,不用麻烦你的。”
“不领我的情?”
“不是……”
“下次可能就没机会了。”顾繁周说这句的时候,视线落在自己随意放在桌面的左手上。
“不会的,你随时可以来这里啊。”闲岁没把顾繁周方才的举动放在心上,自然也就没留意到对方骤然变得灰蒙蒙的神色。
……
闲岁再次跟顾繁周同乘一辆车抵达片场,顾繁周的助理问昨晚为什么联系不上,顾繁周没有正面回答,单纯让对方做自己的工作。
助理斗胆凑到闲岁跟前问了一句,想来也不是触犯**的大事,照实透露了顾繁周犯胃病的情况。
“你让顾哥吃了过期调味料?”助理差点没惊掉下巴,“他没发脾气?”
“顾哥人很好,很大方的。”
助理的眼神怀疑更深,前段时间顾繁周的私人厨师做饭菜,不小心口味重了一点,就被顾繁周言语侮辱了半个小时,闲岁居然能毫发无伤?
他对着闲岁离开的背影打量片刻,先前顾繁周还让他买花送给闲岁,看来推断没有错,看上去对谁都不感兴趣的顾繁周——
居然是闲岁的粉丝。
……
这场戏接上一场床戏结束后的剧情,简疏玉未着寸缕,躺在傅明楼的怀里,指尖还不断在对方胸前画圈:“明楼,我现在是你的人了。”
傅明楼抱着简疏玉的腰,低头吻简疏玉的脊背。“疼吗?”
“没什么,你不是替疏玉上了膏药么,那处好受不少。”
温存没有多久,简疏玉就从傅明楼怀里起身,披上衣服:“这会儿天亮了,傅老爷见你一夜未归,必然多加质问。”
“放心,我有办法应对,最近他知道我在忙生意。”
“傅老爷来警告过我,”简疏玉扣好旗袍的盘扣,又回过身来吻傅明楼的脸,“不要见得太频繁。”
“下次还是在这里见。”傅明楼暗示性地摸过简疏玉的腰。
简疏玉轻笑出声,将傅明楼送出门外。后者发动汽车离开巷道,往傅宅的方向开去,一下车就跨进门厅,傅老爷与傅夫人都已经在了。
出乎傅明楼的意料,这回先发难的并非傅老爷,而是傅夫人将茶杯砸碎在傅明楼面前:“明楼,你怎么能……”
没等话说完,傅夫人急急地咳嗽起来。傅明楼连忙上前去扶,让下人取药过来:“是我不孝,没照顾好您。”
“你也知道自己不孝,”傅夫人用力抓住傅明楼的衣襟,“你怎么……怎么能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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